在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中,洪振飛的右臂化為一把鋒利的巨斧,左臂則化為一條布滿利刃的巨鞭。
“換了對手臂,還真以為自己是終結(jié)者了?”
余天白了洪振飛一眼,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原地。
洪振飛的戰(zhàn)斗意識非常不錯。
當余天消失在原地時,他便揮起右臂所化的巨斧,向自己的正面狠狠地劈下。
“給我去死吧!”洪振飛發(fā)出了怒吼。
但他的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當巨斧落下的前一刻,余天已經(jīng)突然出現(xiàn)在洪振飛的面前,手中的短劍重重拍在了洪振飛的腹部。
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傳來,洪振飛那碩大的身體彎成了弓形,臉上面露痛苦之色。
“居然身體也被改造了?”余天看了眼因為巨力而變形的短劍,搖搖頭將它扔到了地上。
隨著余天實力的提升,短劍已經(jīng)無法承受他攻擊的強度。
哪怕是千城商會提供的最堅韌的短劍,也無法承載余天的全力一擊。
是時候換一把趁手的武器了。
余天拋開雜念,再度看向直起身體的洪振飛。
此時的洪振飛面目猙獰,發(fā)出粗重的喘息聲。
卻見他身體一扭,帶動左臂化成的巨鞭,帶著尖利的呼嘯聲向余天抽來。
余天微微皺眉,隨后身形一低,彎腰躲過了巨鞭。
巨鞭抽在地上,砸出一道深坑,頓時碎石飛濺,打在周圍躲閃不及的江湖幫眾身上,激起了一連串的慘呼聲。
此時,余天那彎曲的身體則如彈簧一般頂起,帶著巨大的沖力向洪振飛發(fā)起了猛烈的攻擊。
雙拳左右刺出,帶著猛烈的風聲。
余天一擊重拳打在洪振飛胸口,頓時讓后者一個踉蹌。
還未等洪振飛反擊,第兩拳,第三拳!……疾風暴雨般的拳頭砸在洪振飛的身體上。
接二連三的重拳打在洪振飛身上,將他震得如同癲癇一般猛烈抖動,并且不住后退。
由于出拳太過密集,周圍已經(jīng)聽不清拳頭打到洪振飛身上的聲音,眾人只能聽到那鳴雷一般的轟響聲。
“蓬”的一聲巨響,余天終于打出了最后一拳。
以余天為中心,一道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向四周迅速擴散,而洪振飛那巨大的身軀也在此時飛上了半空,隨后重重落地。
整整六十九拳。
這是鐵拳門上次突襲時,長風派的陣亡人數(shù),那也是長風派僅存的幾十名長老及弟子。
一拳不多,一拳不少,正好對應那六十九個不屈的同門。
雖然余天并不知道這些同門的詳情,但當打出最后一拳時,他明顯感到心中的壓抑去掉了大半。
這個世界的余天,我已替你報仇。接下來,請看我如何讓長風派崛起!余天在心中默念。
面對戰(zhàn)場,余天傲然而立。
他的雙拳因為接連重擊早已血肉模糊,殷紅的鮮血一滴滴流淌到地面,將黃沙染成了一片暗紅。
但余天卻仿佛沒有察覺一般,戰(zhàn)意再度高漲。
倒在地上的洪振飛口吐鮮血,掙扎著還想爬起來。
但他剛一用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個手臂再也支撐不住,在幾聲金屬脆響過后斷成了數(shù)節(jié)。
洪振飛不甘心地睜大了眼睛,依然想要直起上身。
但他的身體也已經(jīng)到達崩潰的邊緣,幾塊金屬部件在他用力之下崩裂到了地面上,而從那金屬部件后的空隙中則噴射出了一股股黃綠色的液體。
余天不由微微皺眉,這種混合了機油和腐肉氣息的液體讓人作嘔,但這卻是保持洪振飛身體正常運轉(zhuǎn)的驅(qū)動液。
只不過身體被改造成這樣一種地步,洪振飛已經(jīng)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洪振飛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余天,眼中滿是怨恨和不甘。
此時,他嘴中涌出的已經(jīng)不是鮮血,而是那綠色的驅(qū)動液了。
余天不再關(guān)注洪振飛,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仍然在一旁觀戰(zhàn)的周維。
洪振飛張大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卻什么也說不了,最終無力地垂下了頭顱。
有那么一瞬間,激烈的戰(zhàn)場陷入了死寂。
“洪掌門……被打死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角落里,有人惶恐地喊道。
“打不過!打不過了!”還有人狂叫起來,隨后扔掉兵器,掉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第一個逃跑的人仿佛是打開了一道閘門。
原本還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著打下去的眾人哪里還有什么斗志,頓時一哄而散。
此時,空地上尚未逃跑的便只剩下一臉錯愕的鐵拳門弟子,他們怎么也無法相信,自己那強大掌門,就在這長風嶺被對手用拳頭給活活打死了。
圍攻長風派的聯(lián)盟潰逃之時,余天等人便也停止了攻擊。
不是長風派怯戰(zhàn),而是這根本就沒必要。
至此一役,長風派在越州已然沒有敵手。
就算這些人逃了回去,也斷然沒有膽子對長風派起別樣的心思。
而這些喪家之犬帶回去的話,必將是長風派最好的廣告。
整日打打殺殺,那是街頭混混的做法,余天可是要開創(chuàng)廢土物流商貿(mào)的男人,自然不會幼稚到把這些潰逃者全部殺掉泄憤。
更何況,他也做不到。幾百號人又不是傻子,難道站著等你砍脖子么?
混亂的人群中,黃芝峰帶領(lǐng)幫眾再次沖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只是這一次,他是沖在了逃跑的最前面。
在保存實力這一方面,黃芝峰的黃沙幫絕對算得上是越州第一。
這也是為什么黃沙幫實力平平,卻能在越州混得風生水起的原因。
早知道長風派如此難纏,自己怎么可能來趟這灘渾水。
黃芝峰暗自后悔,卻不知道俗話說得好: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
他正跑著,卻看見不遠處站著周維和他的兩個手下。
那三人只是這么安靜的戰(zhàn)爭,卻讓黃芝峰有些發(fā)毛。
他的心中有所畏懼,對方畢竟是驚云宗的人,連洪振飛都對他畢恭畢敬,自己還是少惹得好。
想到這里,黃芝峰招呼了一下手下,轉(zhuǎn)了個方向便準備向從周維的旁邊繞過去。
“我答應讓你們走了嗎?”周維的聲音不響,卻如同一道驚雷滾入眾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