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永飛想過寧不缺會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也想過寧不缺會來驗證告病之事的真假。
但是他都推到了前任知縣身上,因此即使寧不缺手段高明,也找出證據(jù)來證明此事為假,但也牽扯不到他的身上來。
退一萬來講,就算事情敗露了,他寧不缺又能怎樣,正所謂法不責(zé)眾。
這么多人,總不能全部處置了。畢竟都處置了誰來干活。最終還不是不了了之。
所以,韓永飛在寧不缺一再追問下,一直都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因為這些都一直沒有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范圍。
簡單的來說,雖然,他之前沒有考慮這些細(xì)節(jié)上問題,但是,仔細(xì)一看,這些問題并沒有超綱。韓永飛覺得局勢還在自己掌控之中。
直到寧不缺說出瘟疫兩字。
這兩個字立刻讓局勢往不可預(yù)知的方向發(fā)展了。
所以,韓永飛慌了。
當(dāng)然,絕對不止韓永飛一個,其他與一起共謀的官員,也驚叫了起來。
寧不缺說道:“諸位,怎么這么吃驚。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驟然得知此事,確實有點讓人吃驚。
畢竟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了?!?p> 韓永飛心中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
看樣子,寧不缺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一心想要將這件事情做實。
雖然,不知道寧不缺這么做的用意如何,但是,就是不清楚寧不缺的用意才最恐怖。
如果,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等人阻止他去揭穿請假之人在作假。還是算好的。
但如果不是,那就有點細(xì)思極恐。
所以,韓永飛覺得不能讓寧不缺就這樣得逞,一定要將局勢扭轉(zhuǎn)過來。
于是,韓永飛說道:“縣尊大人,瘟疫一事非同小可,你就這樣草率的就下定論,是不是過于武斷了?!?p> “武斷?”寧不缺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個可是在事實情況下的合理推斷。
要不然你們打算怎么解釋這么多人同時請假?這可是縣衙里一半人啊!
總不至于,他們是受了某些人的唆使,故意裝病來給我這個新任知縣一個下馬威吧!”
聽到寧不缺這樣直白的點出來。
在場的幾名主要的屬官官心都要一顫,在心中吶喊道:“就是這樣的。”
但是,他們臉上卻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畢竟這種事情能做不能說,自己身為屬官。
敢煽動屬下對抗自己的上司,這要是被傳了出去,自己這官也算是當(dāng)?shù)筋^了。
因此,韓永飛等人只能口不對心的說道:“這怎么可能?誰會干這種事情?!?p> “就是啊!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所以,生病一事肯定是真的。而這么多人同時生病,肯定是因為某種傳染病,所以,是瘟疫的可能性很大。”寧不缺依舊裝瘋賣傻的說道。
韓永飛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已經(jīng)看破一切,卻不說破的寧不缺,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自己再也不敢小看這位年紀(jì)輕輕新任上司。
雖然,寧不缺只是官場新丁,但是,城府極深,不是易與之輩。
“縣尊大人的推測確實很有道理,但是,如果這些人之中真的是爆發(fā)瘟疫的話,縣尊大人乃千金之軀,萬萬不可冒險??!
所以,還是由我等代表大人前去查看情況吧!”
韓永飛見自己想要用不承認(rèn)瘟疫來阻止寧不缺去看望告假的吏員的方法失敗之后。
于是換個思路,想要自己代替寧不缺前去看望那些告假的吏員,只要這件事情交到自己的手里,那么這件事情才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否則一旦寧不缺揭穿這個謊言的話。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不太好吧!瘟疫的嚴(yán)重性不用多說,這種情況下,我這個知縣要是不親臨現(xiàn)場,豈不是要被人罵嗎?”寧不缺假惺惺說道。
“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容易就答應(yīng)下來。”韓永飛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但是沒有辦法。
這個目的一定要達成,否則問題就嚴(yán)重了。
于是,韓永飛繼續(xù)勸說道:“正因為瘟疫的問題很嚴(yán)重的事情,縣尊大人,才更不能離開了。
您必須在縣衙之中坐鎮(zhèn),否則您一旦出事,我們?nèi)糊垷o首,這個后果不堪設(shè)想。
所以,這個打探情況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
寧不缺點點頭表示認(rèn)同道:“確實,你的話確定有些道理。那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去吧!但是,我這個人是急性子,等不了太長時間,明天你就調(diào)查結(jié)果告訴我。否則我會親自去?!?p> 韓永飛心中大喜,他沒有想到寧不缺會如此輕易的就被自己說服了。
韓永飛都來不及細(xì)想原因,立刻開心的回答道:“縣尊大人請放心,韓永飛在這里向您保證,我一定盡快調(diào)查清楚情況,保證明日就來向您復(fù)命。”
寧不缺點頭道:“我就喜歡你這樣勇于任命,辦事風(fēng)行的屬下。好了,你們都下去吧?!?p> 然后,幾名屬官起身告辭。
寧不缺看著幾位屬官離去的背影,在心中說道:“跟我玩非暴力不合作,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玩出花來。
可惜我還是心太軟了。否則我直接借著瘟疫的名頭把這些人全給殺了,再一把火給燒了,就死無對證了。
不過還有機會,就看這些人聰不聰明了,要是還是不識好歹的話,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可是給過機會了。”
就在韓永飛告辭之后,不久,寧不缺又接見一位官員。
“你就是看守西城門的城門官萬川。”寧不缺問道。
“回大人的話,不錯正是在下。”
“聽說,你和王家有恩怨?”寧不缺問道。
“不錯,我和王家有奪妻之恨?!?p> 原來萬川有一青梅竹馬的女子本來兩家已經(jīng)定了親了。
但是突然被王意池橫插一杠,花費重金娶為第七房小妾。
“既然你們有如此深仇大恨,王家豈能容你?”寧不缺問出心中的疑惑。
“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來,當(dāng)我得知王家納了媚娘為小妾時,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備了一份厚禮,前去祝賀?!比f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