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宅中烏鴉遍地,叫囂張著翅膀一個勁撲騰在廊回下。
“世子,此處荒涼至極,你莫不是拿我尋開心?”
妤枳渾身覺得整座宅子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心下戒備起眼前坐在輪椅上溫文儒雅的元瀝。
“姑娘來皇城中不就是好奇,為何城外原定計劃送往南疆的使臣會被暗中截殺?!?p> 元瀝點(diǎn)一點(diǎn)頭,身后那是我便消失在黑暗中。
此處只有他們兩人。
“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他想長生,故而與你南疆相商,若是能為他種下一蠱鳳凰蠱,將雙手奉上東海當(dāng)年從南疆搶走的鳳凰蠱?!?p> 他說著,一雙褐色眸子低沉下來。
“可妤枳姑娘你該知曉,鳳凰蠱當(dāng)年被先皇后送回東海的路上被貍貓換太子,此時皇帝用來與你交換的鳳凰蠱,可不是貨真價實(shí)的?!?p> 妤枳細(xì)想之下,確實(shí)早已知曉,這一切不過是場局,一場假意釣出魚兒的魚餌。
不過面上卻假意聽不懂的樣子問道。
“不知元世子究竟是皇帝那一邊的,還是柳姑娘那一邊的?!?p> 妤枳一提到柳扶煙,便開始仔細(xì)觀察元瀝,果然他眸中閃過一抹無奈,又飛快的恢復(fù)原樣。
手中扶起輪椅,指尖細(xì)細(xì)摩挲。
“元瀝只站在自己這邊?!?p> 跟她打謎語呢?
妤枳卻是沒得什么好損失的,這些人一個個纏著她,卻又不敢傷她。
無畏便是求得一個”鳳凰蠱”,何必呢......
她們鳳凰蠱并不是如此輕松便種下,不然這世間的人莫非都人人有兩次重生的機(jī)會了。
想到這里她搖搖頭,轉(zhuǎn)過身打量起這個黑宅。
腦海中忽然想起在黑宅中,遇見偷偷從宮中來黑宅偷信件的人,那信件在一巷煙花柳店中交付給一個面白無須的年輕太監(jiān)手中。
這黑宅中的人還與宮中某位貴人怕也是有聯(lián)系。
她干脆找了塊臺階,直接坐下,總不能元瀝坐的舒舒服服,她一人傻呆呆站在此地。
坐下后,妤枳也不饒彎,往日里覺得怪異之事定然要今日一口氣都說清楚。
元瀝若是心情好,給她個滿意的答案也是不錯的。
“你可知曉黑宅中出駛的大臣,為何會搜出與皇宮中人的信件,據(jù)我所知,若是你們的皇帝,該不會屈尊給一個小小的臣子寫書信?!?p> 元瀝聽后眼中一抹異色,卻笑答。
“未曾想到姑娘竟然知曉的十分詳細(xì),只是還想不通吧。”
妤枳很實(shí)誠的點(diǎn)點(diǎn)頭。
元瀝抬頭望一望這滿園的荒涼,慢條斯理道“也不難說清楚,這宮中唯一想與皇上做抗?fàn)幍谋闶腔屎?,現(xiàn)在的皇后粱氏?!?p> “粱氏為太子的生母,但皇上早些年是屬意太子繼承皇位,但最近這幾年有意打壓太子,尤其是病重之后.....”
妤枳接他話道“難道是皇帝覺得鳳凰蠱將顯世,他若長生便可做個不朽的君王?”
元瀝并沒有回答她,可她覺得自己猜的十分在理,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
“這個皇帝,將柳扶煙嫁給太子,雖然明眼上將往日柳家的殘部和半個虎符交與她,但世人皆知粱將軍往日是柳將軍的部下,這當(dāng)了許多年的正將,可沒有那么容易將位置讓出,更何況皇后還在,更不可能辱沒了皇后身后的粱氏一族?!?p> “所以,皇帝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待他能長生后,借力將粱氏的兵力收入柳青衫的麾下,又因得柳扶煙與你曾經(jīng)的婚約,才可好好離間她與太子,保證她與她的孩子為下一任的君王?!?p> “那么太子,確實(shí)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p> 妤枳越想越覺得十分接近真相。
“那皇后與這府中官員的信件,定當(dāng)是為了讓他在皇城外自縊。因得我發(fā)現(xiàn),這官員的妻兒老小,在他死前,便已經(jīng)許久未曾出現(xiàn)在皇城東街的那家糕點(diǎn)鋪,這家官員的小女兒最喜東街的糕點(diǎn),沒三日就會出門去買?!?p> 她說著說著激動站起來,一只手指指點(diǎn)點(diǎn),面上又帶了抹疑惑的神情,轉(zhuǎn)頭望向元瀝。
“可我還是不知曉為何要嫁禍給楚懸閣的那個小殺手,他難道也是枚重要的棋子嗎?那官員卻是被殺死的,而不是自縊而亡,這一切難道都是皇帝在布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