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楚云川再次睜開雙眼,入目是沈竹那傾國傾城,妖媚至極,似女人的嫵媚,又似男子的清秀,
他難得穿素色衣裳。
霜白窄袖錦袍極盡簡單,就連外面松松垮垮披著的雪白袍裾也沒有半點兒花紋,
他甚至沒有佩戴簪飾和玉佩。
他光是這樣站著不動,也是能夠吸引萬人矚目的人物。
忽略他悲傷的眼神,他當真擔得起“朗艷獨絕,世無其二”這八個字。
四目相對。
只見沈竹薄唇輕啟:
“你醒了。”
只是,楚云川看著沈竹在看她時,眼睛是亮晶晶的,她不知是何緣由。
“可有不適之處?”
沈竹詢問。
“多謝沈竹君記掛,你,你是谷主?”
楚云川想到谷上的種種,不確定道。
沈竹輕輕點頭。
“南織殿下是極好的,沈竹君還請節(jié)哀順變..........”
在谷上的這些日子,南織同她說了許多她和谷主的那些美好日子,她知道,沈竹定然是愛慘了南織,
而天妒紅顏,南織她..........
“緣之一字,聚散離合,不是當事人是體會不了那么深刻的,世上這萬般美好光景,無她又何歡。”
沈竹眼眸無光,淡淡喃到。
低垂的雙眸,依然流露出悲愴之色。
“本君本是前往南蜀國求藥,萬書筒上記載,凡間南蜀國有神藥七竅玲瓏秘果,可活死人肉白骨,而枳兒常年積病,本想著去求取此神藥,助她渡此苦難?!?p> “奈何,本君到南蜀國皇城之時,那里早已火光漫天,無一人生還?!?p> 沈竹說著,仿佛回到了當時他去到南蜀國皇城之景。
再次提及火燒皇城,楚云川雙眼彌漫著濃濃恨意,她恨極了!
指甲陷入皮肉里,直到濃稠的鮮血從拳頭里流出來滴在床榻上,她才恍惚回來。
瞬間有些懊惱地責怪自己不小心弄臟了榻上的棉絮。
“不過,不知姑娘乃何許人,僅憑一具凡人之軀,即能獨自一人闖過這霧林來到我月上谷,你眉間的心蓮又能讓枳兒的那一褸花魂修養(yǎng)于此?”
昨日,見枳兒那褸花魂似要消散、他無能為力之際,
楚云川眉間的心蓮忽然一亮,而枳兒的那一褸花魂便藏于她眉間的心蓮。
他從昨夜到今日此刻,都能清晰感絕覺到他的枳兒還在。
這是,行醫(yī)這些年來,各種稀奇百怪都見識過。
而,這一次,確實他孤陋寡聞了!
“不瞞沈竹君,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何,我眉間的這心蓮,也不知何時長出來的,甚是奇怪,只是,每一次這心蓮亮,我全身的力量都會被吸取,直至最后體力不支?!?p> “這世間之事無奇不有,本君也理不清這其中的原由。”
“只是,你眉間這心蓮長得著實怪異,這其中的力量既然沒有傷害到你,想必也是百利而無一害,如今,這里面滋養(yǎng)著枳兒的花魂,在下請求姑娘讓枳兒在里面,暫時不要趕她出來,”
沈竹提到南織,在楚云川面前卑微道。
“殿下待我如家人,我怎能棄她不顧呢,不瞞沈竹君,我乃南蜀國楚云川,只是,如今,國滅了,家沒了,是殿下給了我一個安身之處,我很是感激。”
楚云川眼睛紅紅的,本就慘白的臉龐顯得更加蒼白。
“你是南蜀國公主?難怪那也那幾個畜牲那么拼命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