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她要想那么多呢?木琉人心想,想那么多也無計于補(bǔ),當(dāng)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嗎?因為她在附近那心事重重的樣子,搞得好不容易離開青桿村的她也感覺不到勝利的喜悅了。
連綿的雨絡(luò)繹不絕的下,潮濕的空氣使得她更加煩悶,道路又遠(yuǎn)無盡頭,不知還要走多久,四周盡是山林,連一家民宿也沒有看見,他們像苦力勞工一樣。
勿休緣從后面跑上來經(jīng)過她身旁徑直的跑到前頭地三面前停下,木琉人聽見他問地三說:“三哥,我們是不是休息一下?”
“休息吧,這附近沒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钡厝林氐卣f,他又何嘗不想休息呢。
“但是我怕大家熬不住。”他說。
地三才回過頭看著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又疲憊不堪,黑眼圈重重的掛在眼袋上,他自己當(dāng)然也好不到那里去。
地三擦了下額頭的雨水,轉(zhuǎn)過身問空空說:“下著雨,你能找到個避雨的地方嗎?”
空空前后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搖搖頭。
“大樹什么也可以?!蔽鹦菥壵f,“要不然我們到樹林里躲下雨吧?!?p> “下著雨打著雷,什么毒蛇猛蟲都會出來,樹林里更危險?!钡厝f。
勿休緣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垂頭喪氣地走回去。
只聽到重冉陽嘲笑道:“我都跟你說了吧?!?p> “就你聰明。”他不滿的說。
木琉人看著他走到后面去,也聽到他跟地三的對話,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天色漸漸變暗,下雨的天夜來得比平時還要早,不一會天就暗了,大地灰蒙蒙的一片,雨卻還下個不停,天邊偶爾閃過一道紫色的閃電,轟鳴的雷聲不久接踵而至,震得山中猛獸都跑出來般,樹葉颯颯作響。
木琉人問:“我們沒走錯路吧?”
“只有這一條大路,不會錯的?!标叵φf。
“那還要多久才能到基地呢?”她又問道。
“車開了一整夜,唉~”曦夕嘆了口氣,她兩條腿微微的發(fā)抖,有點支撐不住。
“難道沒有辦法聯(lián)絡(luò)到基地的人嗎?”木琉人又說道。
說這話時,她看著前面的空空,空空也感到有人看著自己,她微側(cè)過臉,道:“沒辦法。”
“那我們該怎么辦?總不能走著回去吧?要走多久??!”木琉人說。
“至少三天吧?!标叵φf。
她皺起眉,繼續(xù)說:“我們又沒有吃的,也沒地方睡覺,三天不是要我們命嗎?”
“我會試著跟附近的探狼聯(lián)系的?!笨湛照f。
“你怎么跟他們聯(lián)系?”木琉人連忙問。
她看了她一眼,不回答,接著,就消失了。
木琉人停住腳,眨了眨眼睛,又扇了自己一巴掌,才愣愣地問:“她她不見了?”
“啊……嗯。”曦夕也驚呆了。
再次看見,果然還是讓人感到震驚,她們倆相互看著對方,都從對方眼里看到探狼是什么鬼的意思。
“走吧?!钡厝f,“我們繼續(xù)走。”
“三哥,她會回來嗎?”木琉人皺起眉,根據(jù)上幾次的結(jié)果來看,空空一走就不回來了。
曦夕猛然轉(zhuǎn)過頭,抓住木琉人的手,問:“你把東西給她了嗎?”
“東西?地蛙,沒有?!蹦玖鹑苏f。
她才松了口氣,道:“她會回來的?!?p> 大約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空空回來了,她還帶著一輛大型的軍用卡車,車燈劃破黑暗的夜照在泥濘的路上,也落在了行走在夜里的軍人身上,卡車停下,空空從車廂跳下來跑到她們身邊。
“上車?!彼龥_他們喊。
不知怎么的,木琉人感覺她風(fēng)塵仆仆的,雖然她的衣服跟他們一樣濕潤,可她整個人卻讓人感覺精神了不少。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車來了,他們陸陸續(xù)續(xù)跳上車,剛坐下人就癱了。地三作為隊長沒辦法,還得起來把車頂?shù)挠蜔酎c亮。
卡車搖搖晃晃地繞了個圈,往基地開去。車廂里的人個個像落湯雞一樣,又累又餓又困,誰也不想動,就連濕漉漉的衣服懶得弄干。
過了好久,才慢慢的有人動起來,漸漸的,他們才起身將衣服擰干。
“有吃的嗎?”重冉陽問。
“沒有?!笨湛照f。
他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眼里滿是失望,兩只手無力的垂下。
地三瞧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有車坐就不錯了,回去后在找吃的?!?p> “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啊?!蔽鹦菥壐锌貒@了聲,又小聲地說:“什么時候才能是個盡頭,當(dāng)初怎么瞎了眼來遭這個罪啊?!?p> “我們就怪冉陽了?!标叵φf,她站起來,作為醫(yī)生,她有必要檢查一下每個人的身體狀況。
重冉陽愧疚地笑了下,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不過,琉人也脫不了干系?!?p> “沒錯?!蔽鹦菥壻澩狞c了點頭。
“關(guān)我什么事!”木琉人心虛地白了他們一眼。
曦夕對她說:“來,張嘴?!?p> “啊~”木琉人張開嘴。
“一切都是因為你逃跑引起的?!蔽鹦菥壵f。
“對?!敝厝疥桙c點頭。
曦夕一檢查完,木琉人就連忙說:“那也是冉陽的問題,從源頭上來講?!?p> 他們只是在打笑而已,并沒有生氣,口氣也很溫和。
這時,王錢冷不丁地說:“真正受累的是我們吧。”
“誰讓你們來的?”地三問。
“李長官?!崩砜捞ь^望了他一眼。
曦夕正在幫小八檢查,聽到李得長的名號時,轉(zhuǎn)過頭看了木琉人一眼。
木琉人很無奈又很生氣,但她沉默著不做聲。
無可厚非,是李得長的作風(fēng)。
“哇~”勿休緣發(fā)出一聲不滿,“長官真是……”
“修緣?!敝厝疥柦辛怂宦暎瑩u搖頭。
車?yán)^續(xù)往前開,車廂依舊搖擺不停,曦夕一個接著一個檢查,來到空空身邊時,她們倆對峙了幾秒,空空伸出手。
曦夕探了下脈,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失禮了?!彼置嗣男?。
“沒什么?!笨湛照f,只要不摘下面具,怎么都可以,“這樣就行了嗎?”
“嗯?!彼c點頭,轉(zhuǎn)了個身在木琉人旁邊坐下。
“說起來李長官升職了。”空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