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小跑過去,一到軍車面前,他停下腳,語氣生硬地問:“空空,你來這里做什么?”
木琉人跟曦夕也隨即趕到,木琉人問道:“空空?你怎么會(huì)在這?”
看了一眼人數(shù)到了,空空也不解釋,直接說:“上車吧?!?p> 木琉人伸手截住她,問:“去哪,做什么?”
“琉人?!钡厝齾s將她的手阻隔開。
從他的眼神里,木琉人明白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責(zé)職,她放下手,卻又忍不住攥緊拳頭。
地三跟隨空空上了車,木琉人卻不肯,曦夕跟在他們后面,她便叫道:“夕?!?p> 曦夕停下腳,問:“怎么了?”
“你需要跟家里人說一下嗎?就這樣走真的好嗎?”
曦夕愣了下,那只正準(zhǔn)備邁上車的腿又退了回來,的確,她必須先跟大夫說一聲。
這時(shí),從車廂里探出一個(gè)人頭來,這人不是別人,而是重冉陽,他向曦夕伸來手,說:“把手給我,我拉你一把?!?p> “等等,我先回趟家。”曦夕說,她的話里沒有允許別人拒絕的余地。
重冉陽把手縮了回去,這時(shí),他看到木琉人,連忙將眼神移開,不過很快,他又像下定了決心一樣,向木琉人伸出手,問:“你呢?拉你一把,還是你想跟她一起回去?!彼脑捳f到最后,變得有點(diǎn)刻薄了。
木琉人本來就沒想那么快上車,可重冉陽出來的時(shí)候她的想法便微微有了點(diǎn)改變,聽到他說的話,她又有點(diǎn)兒不爽了,便說道:“我跟她一塊去。”
她的話說完,他倆就相互瞪著對方,誰也不服誰的樣子,曦夕左右為難,也搞不清楚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并不想木琉人跟她一起回去。
“要去就快點(diǎn),別老讓我們等你。”重冉陽沒好氣地說。
什么叫老讓他們等!木琉人氣得臉色發(fā)腫,她一把抓住曦夕的手,連理都不理重冉陽,道:“我們走?!?p> “你們倆怎么……”
“別說了!”木琉人生氣地小聲斥道。
曦夕嚇了一跳,同時(shí)心里也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她甩開木琉人的手,快步向前走,不管他們兩個(gè)發(fā)生了什么,她可不想擔(dān)受氣包。
她生氣了,木琉人趕緊追了上去,好聲好氣地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總之,是我不對,沒理由吼你的?!?p> “在我看來你們倆都有問題?!标叵φf。
“我不否認(rèn)?!蹦玖鹑苏f,也許她們就不該湊在一起。
曦夕嘆了口氣,她突然停下腳,拉住木琉人,說:“我希望……”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不會(huì)的?!笨粗龘?dān)憂的黑眸,木琉人堅(jiān)定地說。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說什么?!标叵φf。
“我們不會(huì)因?yàn)檫@點(diǎn)小事就感情破裂的,不會(huì)的?!蹦玖鹑苏f。
曦夕搖了下頭,幾縷青絲隨著她的擺動(dòng)從后面落到胸前來,木琉人看呆了。
“不是的?!彼f:“我希望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任何事情,不要告訴大夫他們?!?p> 木琉人還在呆呆地看著她。
她出神了,曦夕雙手抱住胸,正色道:“琉人!”
“啊……哦,好,這個(gè)我知道?!蹦玖鹑嘶琶Φ貞?yīng)道,她怎么跟她相處了這么久,還總是被她的外貌迷住呢,真是膚淺!
曦夕繼續(xù)往家走,一邊問:“你剛才在想什么?”
想著這個(gè)女孩怎么這么漂亮……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一說出來她不就成了變態(tài)了嗎。“沒什么?!彼f。
“你要回家拿東西嗎?”曦夕問。
“不需要?!蹦玖鹑苏f。
“我的報(bào)告在你那里,你能去幫我拿一下嗎?”這才是她真正想說的,“幫我放進(jìn)背包里,不要給人看。”雖然木琉人他們看不懂,可空空不一樣,她必須提防她。
木琉人倒是感到新奇,這算是第一次,她這么囑咐吧?!昂茫谴龝?huì)我在路口等你。”她說。
“嗯?!?p> 她們在路口分開了,就像人們經(jīng)常做的那樣,大概十分鐘左右,木琉人從家里出來,來到路口,曦夕自然要久一點(diǎn),這時(shí),天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
街道兩邊的房子開始點(diǎn)上燈,一間又一間,慢慢的亮了,道路卻比往常更黑了,過了會(huì),街道里不知是誰最先推開門,取下門上的燈籠,點(diǎn)上燈,照亮了門口的路,陸陸續(xù)續(xù)的,道路又亮了起來。
木琉人呵了一口氣,約定好了在路口等了,她也不想到車?yán)锶?,她抬起頭,卻看到重冉陽慢慢放大的身軀,他正踱著步向她靠近。
她想自己不應(yīng)該擺臉色的,可她實(shí)在對他笑不起來,這次吵架也太莫名其妙了。
“就你一個(gè)嗎?”重冉陽冷著臉問,心里一邊抱怨自己,他都特意來到她面前了,還拉不下臉,可是,一想到昨天她們一直呆在一起,他就忍不住生氣。
原來是為了曦夕來的,木琉人也板著臉,說:“你沒眼看嗎?!?p>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重冉陽一挑眉,嫌棄地說。可他心里卻想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就真的收不了場了。
“我怎么說話關(guān)你屁事。”木琉人翻了個(gè)白眼。
“你是在跟我說話?!敝厝疥栭_始把語氣變得柔和了。
可木琉人氣在頭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挑釁地說:“怎么著,您是鎮(zhèn)長還是局長啊,我還得給您跪下不成?!?p> “好好好,你牛。”他臉上的肉跳動(dòng)著,他在忍著氣。
木琉人看著他,好久不作聲,她知道他在生氣,可他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難道昨天他在基地發(fā)生什么了嗎?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沒好氣地問:“你在基地里發(fā)生什么了嗎?”
“什么?”重冉陽說,但他已經(jīng)盡量讓語氣變得平緩了。
“沒什么。”不說算了。
“你呢?”重冉陽問。
他這是什么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什么?”木琉人微微蹙眉,問。
“昨天今天都做了什么?”他問。
木琉人大可不回答他的,可一想到接下來還要繼續(xù)跟他呆在一起,還是不要吵架了。
而且,如果她先開口了,就說明她比他大度。她自我安慰地想,說:“沒什么啊,哦,今天去掃墓了?!?p> 重冉陽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了,可心里卻依舊酸溜溜的,尤其是聽到她這種避重就輕的說法時(shí),就像吃了一口檸檬一樣。
他的臉腫成一團(tuán),怎么,難道這不是他想問的,她又說道:“你想知道夕做了什么么?”
“行,打住?!敝厝疥栠B忙阻止她,檸檬吃一口就行了,“她怎么那么晚,你們約好在這里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