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之后,一切又歸于平靜,過了好久都沒有動靜。地三忍不住向前走,卻被木琉人拉住。
“三哥,別去?!蹦玖鹑苏f。
“沒事?!钡厝﹂_她的手。
他緩慢移步向前,這時,墓旁的泥土又開始滾動,突然間棺材蓋翻飛上天,朝他們所在的地方飛來,嚇得他們都立馬趴在地上。蓋子飛過他們頭頂,落在其身后兩米處。
地三回過頭看了看大家,問:“大家都沒事吧?!?p>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沒事。”重冉陽說。
安靜的墓里忽然發(fā)出一聲嘆息,把大伙嚇得一震,齊齊的抬頭,只見木琉人的母親直挺挺的從棺材里坐起來。
她猛地睜開眼,黑白分明的眼球中射出惡毒的目光,曦夕嚇得啊了一聲。這一聲又吸引了木琉人的母親,她看向她們,忽的微微一笑,像剛睡醒的人一樣若無其事的從棺材里站起來。
走出棺材,她笑吟吟地開口道:“你們幾個又在玩什么,多大的人了還趴地上。”
這語氣這聲音都是木琉人的母親本人沒錯,可把棺材掀開從棺材里走出來,再說是本人,誰也不會信。
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爬起來,抖掉身上的泥土,木琉人的母親看了看四周,見是不認(rèn)識的地方,她便向木琉人招手道:“琉人,娘怎么會到這里來了?”
木琉人不敢回答她,她全身發(fā)抖,緊緊的抓住重冉陽的手臂,重冉陽也跟她一樣抖個不停,根本沒辦支持她。
木琉人的母親一向他們靠近,他們便往后退,很快,她就察覺不對勁,她臉色一變,凜冽地叫道:“琉人,過來,娘親有話問你?!?p> 木琉人打了個激靈,她不敢反抗,腿軟筋麻的慢步向前,走了一步就被地三攔下,曦夕也抓住她說:“琉人,別聽她的,她不是阿姨?!?p> 木琉人的母親眼里閃過一絲狠勁,她盯著木琉人,說:“琉人,你現(xiàn)在連娘的話都不聽了嗎?”
“你根本不是嬸嬸,你是誰!”地三兇狠地說。
“我是誰,我是你嬸嬸!”木琉人的母親比他還狠。
“嬸嬸是個溫柔的人,不是你這樣的潑婦!”
“我就是以前太慣你們了,才會一直被你們欺負(fù)!現(xiàn)在,我要露出我的本相,我就是這樣的人。琉人,你最好過來,別讓娘過去抓你,也別讓人看咱們家的笑話?!?p> “琉人,別聽她的?!钡厝プ∧玖鹑?。
“我過去。”木琉人說,她向地三使了個眼色,走過地三身邊時接過地三手中的短刀。
她背著手緊緊的握著刀,目光停留在娘親臉上,有一瞬間,她真的以為娘活了過來了,可現(xiàn)實沉重的拍打她的臉,眼前這張笑得扭曲的臉不是她娘親!她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什么。
她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起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她的血液慢慢的變熱,腳步也變得越來越快,漸漸的身體不受她控制,回過神,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舉著刀沖向娘親。
一切快得令人驚訝,木琉人高舉的刀連碰都沒有碰到母親,人就被抓住反手摔在地上。她卻不覺得疼,甚至感到一絲歡快,她的血液沸騰起來,在被摔倒在地的瞬間又反手跳開。
“呵呵,琉人,你想對娘做什么?”木琉人的母親冷冷的笑著,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木琉人吃了一驚,她在做什么,她怎么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不僅襲擊了娘親,還自動躲避了攻擊,她從沒習(xí)過武,怎會有如此身手,這使她震驚不已。
可是娘親應(yīng)該也跟她一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木琉人抬頭看著母親,母親居高臨下冰冷的嘲諷的眼神使她的心像被人捏碎一樣。
“你是誰!”她站起來,問。
“我是你娘?!?p> 木琉人一聽怒火沖天,全身血液沸騰,目光如炬的瞪著她,瞬間殺氣四騰,四周野草颯颯作響。她的母親感到害怕,轉(zhuǎn)身就逃。
木琉人正要追上去,地三從后面趕來拉住她,問:“你沒事吧?!彼麆偪吹侥玖鹑烁@個奇怪嬸嬸打起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時趕上來了,就不肯再放手讓她去做危險的事了。
地三搶過木琉人手上的短刀,囑咐道:“你站著別亂跑。”說著自己就追了上去。
白衣服的影子剛閃過樹林,他也跟著跑了過去,木琉人怎肯乖乖聽他的話,那可是她娘親,她想都沒想也追了上去。
重冉陽跟曦夕緊隨其后,他們幾個人追著白影在樹林穿梭,追著追著,白影忽然不見了,一道黑色的巨大裂縫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他們停住腳,看到黑洞使木琉人不由得一怔,已經(jīng)十年過去了,一切都像做夢一樣,如今黑洞又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令人毛骨悚然。
地三詫異地說:“這是黑洞!”
“阿姨她跑里面去了?!标叵φf,她眼尖剛才看到白影閃進(jìn)其中。
“沒想到會是異世的東西,怪不得嬸嬸會出現(xiàn)變異?!钡厝f。
“那怎么辦?”曦夕問。
地三看了木琉人一眼,又使眼色向重冉陽,重冉陽會意的點了點頭。他才說道:“既然是異世的怪物,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向軍隊報告一聲,看軍隊怎么處理。”
“可黑洞要關(guān)了,根本就沒辦法等軍隊來?!蹦玖鹑酥钡恼f。
“只能這樣了?!钡厝龂?yán)厲地說:“我們對異世界了解不清楚,如果貿(mào)然進(jìn)去大家都死在里面怎么辦?”
他頓了頓,看到木琉人蒼白的臉色,語氣不由得放輕,道:“琉人,嬸嬸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我們無論做什么都沒有意義。”
“那不是你娘!”木琉人忽然沉下臉道。
“嬸嬸對我同樣重要!”地三沉痛地說,“你也是,我不會讓你去冒險的?!彼浪睦镌谙胧裁矗厝⒅?,又向重冉陽使一個眼色,重冉陽偷偷的靠近木琉人,豈知木琉人的余光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
雖然那已經(jīng)不是她娘親了,可身體依舊是她娘親的,她跟娘相依為命這么長時間,她說什么也不可能讓一個怪物霸占自己娘親的身體。
“啊!”木琉人突然大叫一聲,指著地三背后說:“她在那里!”說著她佯裝追上去,他們剛一齊轉(zhuǎn)過身,她又忽的轉(zhuǎn)身沖進(jìn)黑洞里。
然而,她這點小把戲曦夕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