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琉人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樓閣里,裂開的空間已經不見了,一切好像做夢一樣,她抬起手搖了搖,摸摸胸膛,身體并沒有感到不適的地方。
就在這時,從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她轉過頭,看到一個黑色的頭頂,頭頂下是一張嚴苛的女人的臉,小眼睛小鼻子,臉下又是一巨瘦長的身軀,身軀搖擺著兩只枯糙的手,慢慢的在她面前放大,突然,那手伸到她背后,猛的將她提了起來。
“你這只骯臟的臭野狗,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女人尖銳的叫喊:“誰讓你到我家里來了!不要臉的臭老鼠!他娘養(yǎng)的狗雜種……”
閣樓的地板上一灘清澈的液體,和她濕答答的褲襠,木琉人耳朵里充斥著女人的叫罵聲,她又羞又愧,恨不得馬上逃走。
可是女人的手像鉗子一樣緊緊的抓住她,她大步流星的下了樓,木琉人心里更加慌張了,過不了多久,她被扔出女人的家門,重重的摔在地上。
“還是貴族后代呢,我看你就是條狗,什么樣的貴族會養(yǎng)出這樣的小孩,居然在別人樓上撒尿……”
女人一手叉腰,一手用食指她的頭痛罵不已,木琉人的臉熱得像碳一樣,她仿佛感到來自西面八方的嘲笑的目光,濕答答的褲襠經風一吹,味道似乎飄散出去了,這比女人歹毒的謾罵更讓人難堪。
她爬起身,不顧一切的逃走了。
不知跑了多久,突然撞上一個人使她跌了一跤,隨即她聽到“哎呦”的一聲叫,她回過頭,見是曦夕,臉更加的紅。
曦夕是附近幾個鎮(zhèn)公認的小美女,她是醫(yī)生的女兒,不僅人長極其美麗,而且十分聰慧,她是個天才。
重冉陽跟她有婚約,而重冉陽是木琉人的鄰居,因此他們也都經常一起玩。被同年的女孩看到這副模樣,比死了還難受。
木琉人回頭爬起來不顧一切的往前跑,卻被曦夕一把拉住。
“你怎么了?”曦夕驚訝地看著她,她的模樣真的使人不忍直視,全身臟兮兮的,頭發(fā)亂得像個鳥窩,褲子還在滴著水,整條褲子都沾滿了泥。
“別管我!”木琉人甩開她,尖聲叫道。她退后一步看著曦夕,她穿著小白衣,一張精致的臉潔白無瑕,看著她她連低頭看自己一眼都不敢。
“冉陽在找你?!标叵φf。
木琉人的心像被撞了一下般,她的臉一下就白了。
見她的臉忽然變得煞白,曦夕立馬便知不對勁,她又說道:“你這樣回家阿姨會罵你的,我們去澡堂吧。”她一邊說一邊慢慢的靠近她,趁著木琉人不注意,她快速的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往澡堂走。
好在澡堂離她們不遠。
“待會你可得好好的跟我說發(fā)生什么了?!标叵φf。
到了澡堂,曦夕付了錢,便不顧一切的把木琉人推進換衣間,強行脫了她的衣服,把她拉到澡堂里,又將她推進洗澡池里。
木琉人像個木頭一樣全程沒有反抗,她腦袋里亂成一團,剛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沖擊著她,羞恥與恐慌使她整個人都放空了,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泡進水里,熱水裹住她的身體,才使她發(fā)怔的腦袋得已回神,她回過神便發(fā)現(xiàn)曦夕正在坐在她面前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沒事了吧?”曦夕問。
木琉人猛地扎進水了,幾十秒后才慢慢的浮出水面,沖曦夕搖搖頭。
她好像烏龜一樣,曦夕忍不住偷笑?!澳愀疥柊l(fā)生什么了嗎?”她問。
木琉人把半張臉埋在水里,一邊吐泡泡一邊看著她。
“我剛才遇見他,看他慌里慌張的在找你,眼眶跟你一樣紅透了,你們倆吵架了嗎?”曦夕問。
“他推我進異界里了?!蹦玖鹑诵÷暤卣f。
曦夕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只發(fā)出“誒”的一聲。
“我說他推我進異界里了?!蹦玖鹑诵÷暻疑鷼獾卣f。
“哈哈,怎么可能,你們不是好朋友嗎?”曦夕尷尬地說,本來泡在熱水里應該很舒服,可她卻感到陣陣發(fā)冷。
“以后就不是了?!蹦玖鹑松鷼獾卣f:“他跟別人一起合起來欺負我?!?p> “琉人你開玩笑吧,他要是真的把你推到異世界里,你怎么可能還會在這里?!?p> “我跑出來了,剛進異界的時候,我看門還沒關,就立刻沖了出來了?!辈恢趺吹?,木琉人不想說出龍的事。
“我才不信你呢?!标叵Ψ髁朔魉?,故作輕松地說。
“反正我知道你們是一伙的?!蹦玖鹑速€氣地說。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曦夕瞪著她。
木琉人心一慌,可她又正在生氣,于是弱弱的小聲說:“哼,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入同個門?!?p> 曦夕臉一紅,卻不是羞紅,而且生氣,她猛的站起來,叫道:“好啊!木琉人你膽子肥了,看招!”說著,就捧起水往她身上澆去。
她們在澡堂里鬧了起來,弄得整個澡堂熱哄哄的充滿歡聲笑語,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有多少人呢。
直到老板受不了了,進堂子里面罵了兩句,她們才厚著臉皮走出來。
木琉人換了一身新衣服,是曦夕剛讓老板去她拿的,她雖然不情愿,可不得不承認曦夕很仔細,于是只能腆著臉道了個謝。
等她們出了澡堂,重冉陽就站在澡堂門口等她們,他一直無聊的踢著腳邊的泥土,把地都踢出痕跡來,好不容易看到她們倆在一起,懸在心里的大石頭才落下去。
她們倆也看到他,木琉人把臉一撇,不理會他,并拉著曦夕的手快步往前走。
重冉陽趕緊追上去,道:“對不起?!?p> “冉陽,你真的把琉人推進異界了嗎?”曦夕嚴厲地問。
重冉陽臉一紅,窘迫地說不出來。
“你說話?。 标叵瓦捅迫说膯柕?。
“就是他做的!”木琉人氣憤地說,這件事她會記一輩子的。
“對不起?!敝厝疥柨蘖似饋?,邊哭邊說道:“我也沒辦法,不怎么做的話他們就要把我扔進去了。”
“就算他們把你扔進去你也不能這么做?。 标叵αx正言辭地說,說歸說,看到重冉陽哭得臉都花了,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看了看木琉人。
木琉人雖然生氣,可她也知當時的情況,重冉陽是迫不得已才這么做的,而她自己也沒有什么大礙,就饒過他吧。
“好吧,看在琉人沒出事的份上,我們原諒你了?!钡玫皆试S,曦夕說:“不過,你得請我們吃冰糖葫蘆?!?p> 得到原諒的重冉陽像獲得新生一樣,他擦干凈眼淚,露出燦爛的笑容,用力地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