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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jī)神策

天機(jī)神策

荒原行者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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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8-1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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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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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封古街

天機(jī)神策 荒原行者 2586 2019-08-11 13:26:55

  暗夜荒??靶羞h(yuǎn)?孤星野露寒霜。

  昨夜冰川今汪洋。

  裂霞渾為帛,裁峰拼作床。

  日月沉浮一念想,仙魔神祗滿墻。

  生死苦樂付畫舫。

  自古鬼神事,聞?wù)f兩茫茫。

  ——作者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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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涼的時(shí)候,封古鎮(zhèn)的人家已很少出門了,街面上行人寥寥,市街上鋪?zhàn)哟蠖嚓P(guān)著,日上三竿,石板路上還是冷冷清清。

  今天更是如此。

  所不同的是,整個(gè)封古鎮(zhèn)幾乎看不到一個(gè)人影。

  沿街的鋪?zhàn)雍鸵黄址换虿⑴?,或錯(cuò)落,靜若古井,甚至連一只狗叫,一聲雞鳴都沒有。

  鎮(zhèn)西的千年銀杏樹上,金黃的葉子早已片片飄落,只剩下干枯的樹枝粗壯的支叉著,一只巨大的黑乎乎的鳥窩透過落葉后的細(xì)枝格外顯眼。

  同樣奇怪的是,鳥窩里空空的,連一只小雀也沒有。

  偌大的封古鎮(zhèn)如同一個(gè)巨大的墓地,只有冷硬的太陽光安靜的映照著這一切。

  封古鎮(zhèn)鎮(zhèn)北有一口古井,這口古井年代久遠(yuǎn)。

  但有多久遠(yuǎn),沒人說得上來。

  單從這井臺來看,青石井沿被歲歲年年的踩踏打磨得光滑锃亮,青石底板上青白的石筋越發(fā)清亮,挑水的人不小心打翻了水桶,白的石筋就更加亮眼。

  封古鎮(zhèn)雖然說不上很大,但縱橫卻有不少條街巷。

  南北這條最長。

  從封古橋走下來,就進(jìn)入了封古道街,然后再一步步走來,穿過一些低矮的茅屋瓦舍,約摸半柱香的功夫,就來到了鎮(zhèn)北的古井。

  如果口渴,恰逢有人在古井打水,討一口清冽的井水喝,望正北看,茫茫蒼蒼的山林漸漸吞噬了官道,往前走,就離開了封古鎮(zhèn)。

  封古鎮(zhèn)另有兩條有名的街道,呈東西走向。

  靠南的那條,叫福壽街,往東延伸到鎮(zhèn)邊的一個(gè)大池子邊上,往西,爬過一道梁子,一路通向一片古窯。

  另一條東西街道,叫陌街巷,則靠鎮(zhèn)北。

  這條街東邊伸向一條南北大河的河堤,往西則是一條死巷,死巷里少有人住,被一個(gè)大土堆堵住去路,上百年了,也沒有人想到開通這條街。

  在這條死巷與封古道街交叉的十字口,有一家餅店。

  餅店的招牌有些年頭了,被風(fēng)雨浸蝕得油漆脫落,店招的一角可能遇到重物敲擊,露出了殘缺的底料,在秋冬交接的時(shí)節(jié),被冷冰冰的晨光照耀,顯得沉悶孤寂。

  從封古橋外走來一人,青衫布衣,腳步快捷。

  清冷的早晨的陽光被他的腳步踩得零亂。

  他看起來約摸五十歲上下,背上背著一個(gè)劍匣。

  劍匣有些年頭了,銀色的絲線箍著泛金的鞘室,但若不細(xì)看,鞘室金色卻并不明朗,反而有一種灰綠的氣息,顯見鞘室主人平時(shí)沒有用心打理。

  當(dāng)青衫老者走上封古橋時(shí),爬出半山腰剛剛蹭到天邊的紅柿子一樣的太陽似乎炸裂了一聲。

  聲音刺穿耳膜,發(fā)出細(xì)碎的崩裂聲。

  封古鎮(zhèn)古橋修建年代不詳,橋體皆由石頭砌成,從陰*水河槽底部一層層壘筑,到橋面足有十丈余高。

  陰*水河像一個(gè)巨大的裂縫,將封古鎮(zhèn)與外界割裂開來。

  從橋上向下看,河槽籠在終年難得化開的陰影中。

  七個(gè)大小不一的橋孔,獨(dú)獨(dú)第四個(gè)橋孔有細(xì)水流出,悄然無聲,像一條銀色的絲帶,閃入黑暗之中。

  崩裂聲并不大,雖然石頭橋體的千年苔蘚微微抖落,那聲音卻震入心肺,如響雷般在腦海里炸響。

  青衫老者頓了頓,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耳朵。

  田野上枯柴和路邊樹的影子隨之晃動起來,光芒斑駁。

  橋身似乎也在抖動,甚至大地也隨之仄歪了一下。

  空氣遲滯,光束扭曲,天地為之傾斜!

  老者嘴里咕嚕了一句:

  “他娘的,非得走這個(gè)過場呀!”

  仿佛一句讖語,在空氣中顫抖的擴(kuò)散開來。

  異像一閃而逝。

  一切復(fù)歸平靜,就好像剛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

  封古鎮(zhèn)還在沉睡著,陽光嚯嚯地打在屋頂和墻面上。

  青衫老者挪開捂著耳廓的手掌,在他的掌心里,血色濺出了一個(gè)離奇的圖案。

  他皺了皺眉,苦笑了一下,閉上眼睛調(diào)息片刻,嘴里喃喃道:

  “嗯,這過場也得走?算你狠!省得老子掏耳屎了!……該是要到了吧。”

  ……

  青衫老者穿過空落無人的街巷,有些訝異的左右打量。

  兩側(cè)的門面大多緊閉,幾乎難以見到有什么人的氣息。

  倒是有一群麻雀,被他的腳步驚動,撲愣愣飛起,在不遠(yuǎn)的地方落下來。

  茅屋矮小,麻雀們零星地落在草屋上,在灰敗的草間嗛啄。

  冷風(fēng)吹過來,這些小小的雀兒們的羽毛被吹得炸起,露出一副瑟縮的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青衫老者的腳步又近,麻雀們又集體飛起,這次落在了十字街的那家餅店的屋頂上。

  刻有“餅”字招牌的店招上落滿了麻雀,有一只飛下來懸掛在店招一角的破損處,嘭嘭嘭的狠啄。

  雖然麻雀力氣很小,但在無人的空街,嘭嘭聲卻清晰可聞。

  “挨千刀的,老娘家的招牌招你惹你了?”

  一個(gè)尖利的叫聲響起。

  幾乎同時(shí),門咿呀一聲開了,一位穿著俏色秋裝的年輕婦人從門洞里鉆出來,她的手里拿著一枝竹竿,與其說是熟練,不如說是本能的朝半空中揮舞過去。

  麻雀們哧啦一下飛走了,也許沒飛。

  總之俏色秋裝的婦人沒有去關(guān)注麻雀們的動靜,而是張口“啊”了一聲,持竹竿的左手和另一只右手幾乎同時(shí)捂住嘴巴。

  她的俏臉脹得通紅,臉上現(xiàn)出慍色,杏仁眼像怒目金剛一般噴出火星。

  和她同樣吃驚的還有那位青衫老者,原來這青衫老者行走到十字街口,看到一只懸掛雙爪的麻雀在嘭嘭嘭地啄那塊木質(zhì)店招,好奇的他駐足觀望。

  老者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塊光滑的空地,除了這一點(diǎn),這家店并沒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唯一奇怪的是那只麻雀好象旁若無人,也不看他,自顧對著那灰白的木楂子狠啄,一副不啄破它不罷休的架勢。

  青衫老者聽到開門聲,將視線由四十五度轉(zhuǎn)為平視。

  令他吃驚的是,與開門聲同時(shí)響起婦人的驚叫聲。

  他的視線剛剛下移,瞬間看到的是一張還算俊俏的小臉和一聲驚叫的朱唇,那朱唇張成一個(gè)“O”型。

  很顯然婦人沒有料到門外有人,更重要的還是一個(gè)老男人。

  婦人在錯(cuò)諤間眼中噴出怒火,她覺得自己受了污辱,但她沒有立即發(fā)作,她在猶豫是先退回屋穿好衣服還是現(xiàn)在立馬開罵。

  青衫老者瞟了一眼面前的婦人,嘴角輕輕彎起,老者的眼中露出精光,但只一剎那,那精光便改為平淡。

  就好象面前的春光如同街角的青桐紫槐一般,眼角的余光慢慢移開,盯著掉落在地上的那根竹竿,輕聲道:

  “金線竹?”

  婦人已反應(yīng)過來,急將深衣的兩襟交叉疊起,快速束起一根絲帶,這樣看起來身體的敏感部位都被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包裹起來。

  但她臉上的慍色尚未消退,對門口這位不速之客,她的憤怒顯而易見,她要給這個(gè)老不正經(jīng)一點(diǎn)顏色看看,她不能讓這個(gè)糟老頭白吃她的豆腐。

  “貴店算是啟板了?”

  青衫老者似乎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一般。

  更重要的是,這老頭的眼神似乎沒有一絲褻瀆之色,甚至對她的容貌也沒有贊賞之色。

  在這封古鎮(zhèn),下到十幾歲的少年上到七十歲的老翁,但凡是男人,經(jīng)過餅店都會往里面瞄上一眼,即使不為買餅,他們也樂意找各種理由到餅店坐坐,男人們心不在焉的“嘮家常”,但眼睛從來沒有離開她那俏麗的臉蛋和火辣的身段。

  她的男人是個(gè)身材瘦小的老好人,生怕惹是生非,對于那些借故買餅的男人,總覺得那是他們的潛在顧客,不好得罪。

  而女人則不然,對那些只為過眼癮卻不買餅的委瑣男,她干脆直接下逐客令:

  “你家婆娘在家等你吃飯呢,還不滾回去?”

  而眼前的這個(gè)老者,卻似乎對她的臉蛋和身材沒有興趣,反倒是對她的竹子顯出十足興致來。

  這老東西,一定是在裝。

  若不是裝,那就是老不中用了,再或者是宮里跑出來的太監(jiān)。

  聽男人們說,朝廷專門招收英俊的男人,凈了卵蛋和塵根,好在宮里侍候皇帝的女眷們。

  這老頭一眼委瑣相,上唇下巴沒得胡子,面對美色沒有感覺,要么是美艷婦人看多了,要么是被凈了身,有多少美艷婦人他也有心無力,故而裝出一副柳下惠的模樣,真是無恥!

  女人這么想著,內(nèi)心里升起一絲鄙夷來。

  她想用對付封古鎮(zhèn)男人的辦法喝走這個(gè)老男人,但她畢竟還不到三十歲,平素的日子只是對封古鎮(zhèn)的年輕男人吆五喝六,對待眼前這個(gè)陌生老男人,特別是這個(gè)看起來長相委瑣卻暗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神秘氣息的老頭,卻沒有把握是否能一吼驅(qū)離。

  “夫人,你這龜線竹賣不賣?——十兩如何?”

  老者眼光從竹子挪開,這回看了眼女人,但眼神輕輕一掠就過去了,顯然透過女人柔肩和鬢發(fā)看到幽幽的后院去了。

  “十兩?”女人心思轉(zhuǎn)得飛快,難不成眼前這位委瑣男還是個(gè)財(cái)神?

  “十兩?這不是碰到冤大頭了?”

  她的心里快速盤算著,十兩紋銀,可以把這間破敗的門店推倒重來了,還能裝上一排正宗的桃林塞千年醉紅桃木擱板,安裝上鍛銅雕花檀木樓梯扶手,打置一套四面鏤鳳的烏木牙床……

  她的腦子飛快的旋轉(zhuǎn),平日里渴盼的想法春暖花開般在眼前閃現(xiàn)。——看來今天這麻雀啄店招比喜鵲登門還要吉祥。

  女人臉上露出一絲笑臉。她嘴角動了動,明顯的為了掩飾原先那一連串反感表情。

  老者洞悉一切,卻微瞇起眼睛,裝著什么也沒感覺到。

  “鄭小天,兔崽子,快出來,喊掌柜的出來,有貴客了!”

  女人這一喊,就把剛剛的尷尬氣氛稀釋了。

  空氣立即紛亂起來。

  從店后的角門外匆匆忙忙跟趕來一個(gè)少年,氣喘吁吁的問:“老板娘,貴客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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