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兩銀子絕對算是一筆巨款了,阮青山這些年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干活、打工,除去自家人的花銷,二兩銀子也沒攢到,就是起一個三間房的瓦房也才十兩銀子,三十兩銀子的存款,多少人家奮斗一輩子也攢不到。
阮青山就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了一夜,天還沒有亮,趁房間的工友沒有醒,偷偷地把阮嬌嬌和宋小四叫起來了。
阮嬌嬌揉了揉惺忪得睡眼,“母親,還早呢,我還要睡?!?p> “嬌寶,不能再睡了,咱們今天有正事,嬌寶乖,辦完了事母親讓你好好睡。”雖然看阮嬌嬌瞌睡的樣子心疼,阮青山還是硬下心拒絕了。
懷中揣著金鐲子,阮青山總覺得不安,想著早點把它換成錢帶回家。
聽到阮青山這么說,阮嬌嬌沒任性,磨磨蹭蹭地起床了。
穿好衣服下床,房間還沒有人醒,出門抬頭,天上繁星滿天。
阮嬌嬌無語的看著黑蒙蒙的天空,“母親,我們是不是起太早了?!?p> 阮青山搖頭,“不早了,再晚點被被人看到你們倆,會很麻煩,對你夫君的名聲也不好?!?p> 雖說兩個小朋友年齡都不大,多注意點總是好的,免得有人說閑話。
“好吧!”
三人出門一直向鎮(zhèn)里走,走到了鎮(zhèn)中心,天才蒙蒙亮。
“母親,你想把鐲子換成錢么?”看阮青山在當(dāng)鋪門口停下來,阮嬌嬌若有所思。
“是啊,這金鐲子咱們拿著也沒用,換成錢送你們倆去學(xué)堂讀書?!?p> “這當(dāng)鋪的名聲怎么樣?會不會壓價?”聽到兩人的對話,宋小四小聲詢問。
“這個當(dāng)鋪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了,聽說東家是大家族的,很厚道。”
阮嬌嬌聽后,疑惑地問,“母親,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影谚C子賣給大家公子,這么精美的鐲子,他們應(yīng)該會喜歡,也能多賣一點錢?!?p> 阮青山微微一笑,摸著阮嬌嬌萌萌的腦袋緩緩開口,“先不說大家公子輕易不出門,就說他們的品性我們也不了解,這樣做風(fēng)險太大,還是當(dāng)鋪實在,至于銀錢,少點就少點吧,至少安心?!?p> 宋小四聞言,詫異地看了阮青山一眼,他沒想到,阮青山一個大字不識的匹婦能有這番見地。
三人現(xiàn)在當(dāng)鋪門口邊閑聊邊等,半個時辰后,天已大亮,只聽咯吱一聲,當(dāng)鋪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阮青山摸了摸懷里的鐲子,確定沒丟后,一手牽著一個小孩進(jìn)了當(dāng)鋪。
走進(jìn)當(dāng)鋪,就看到一個身穿湖藍(lán)色綢衣的中年婦女,老神在在的端坐在一張漆紅的椅子上。
那婦人看見三人,微微一笑,然后開口,“三位客人,可要當(dāng)東西?”
阮青山點頭,然后從懷里拿出鐲子。
婦人看到阮青山手中的鐲子后,眼睛立刻冒光,“好物件,這光澤,這花紋,前所未見,精美無比。”
阮青山聽后,眼睛閃現(xiàn)精光,“女君喜歡就好?!?p> 婦人聞言,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立刻正著臉詢問,“死當(dāng)活當(dāng)?”
阮青山稍作沉思,就給出了答案,“死當(dāng)!”
婦人聞言,臉色緩了緩,“這個鐲子,重一兩多一點,只看重量,這手鐲價值三十兩白銀,不過這手鐲光澤閃亮,花紋繁雜,款式精美,我可以做主多加五兩銀子?!?p> 三十五兩銀子,比阮青山估計的還多了五兩,阮青山點點頭同意了。
聽到婦人的估價后,阮嬌嬌松了一口氣,原本想象的各種黑心橋段都沒有,這當(dāng)鋪確實厚道。
三十五兩的銀子,加起來三斤多,拿起來并不方便,阮青山想了想,要了三十兩的銀票,三兩的碎銀子,兩貫的銅錢。
這個時候,阮嬌嬌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銀票。
拿了錢出門后,鎮(zhèn)上不復(fù)之前的清冷,開始熱鬧起來。
“母親,那里有賣包子的,咱們買包子吃吧。”阮嬌嬌期待地看著阮青山。
阮青山也不是個小氣的人,身上有錢了,聞言立刻帶著兩人走到了包子鋪。
“老板,給我來十個肉包子?!比钋嗌胶肋~地喊,頗有一擲千金的味道。
“好嘞!”店主手腳麻利的用油紙裝了十個包子遞過來。
阮青山遞給老板二十個銅板后找了一個空地,蹲下來吃包子。
十個包子,阮嬌嬌和宋小四各吃了兩個,剩下的全進(jìn)了阮青山的肚子里。
阮嬌嬌咋舌的看著阮青山扁平的肚子,心里納悶她吃了那么多包子怎么沒有絲毫變化。
這個時代的包子不是現(xiàn)代那種可以一口吞,而是標(biāo)準(zhǔn)的二兩包子,阮嬌嬌能吃兩個,也是因為太饞了,吃完就撐得不行了。
阮青山看到阮嬌嬌震驚的小眼神,輕彈了一下她的腦袋,“母親是賣力氣的,自然吃的多。”
阮嬌嬌聞言,尷尬地解釋,“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覺得吃了這么多包子,母親會渴?!?p> “確實有點渴?!?p> 說完,就帶著兩人去了一個面館,點了三碗清湯。
吃飽喝足后,阮青山帶著兩人回到了碼頭。
剛走近,就有相熟的工友過來打招呼,“青山,你人哪去了,上工一直不見你?!?p> 阮青山抿嘴笑道,“家里孩子來了,我去接人了。”
“這樣啊,管事剛剛沒看到你人,說要扣你工錢,你先去解釋一下吧。”說完,看見阮青山點頭夠,那人就扛著麻袋離開了。
“母親,抗麻袋好辛苦啊,咱們有錢了,你以后別抗了好不好?”阮嬌嬌看著那婦人扛著麻袋滿身大汗,臉色通紅,小聲勸說阮青山。
阮青山滿足的笑了出來,然后壓低聲音說,“這可不行,人不能有點錢就飄起來,忘記自己姓什么,這錢本就該是你們的,母親沾了光已經(jīng)滿足了,不能因為這個放棄打拼?!?p> 阮嬌嬌震驚地看著她,“我們不要,都給母親?!?p> “哈哈……”阮青山聽后,揉了揉阮嬌嬌的頭發(fā),欣慰地笑了。
自家嬌寶,也不枉自己平時疼她了,真是孝順,看來自己以后能享女兒的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