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負一階世界的高考,徐木鎖是沒啥興趣,因為畢竟在他自己所在的0階世界里,自己還只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他可不想在這個不屬于他的世界里活成一個壽命萬年的老不死,此時在木鎖眼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是的,他要回到他本應生活的0階世界,帶著他的少年好友找到時間的入口,沖向未來的某一刻,改變三喜的一個決定,然后······,其實他也不知道然后該怎么辦,他只想讓負1階的世界里,徐純一再見到劉一靜的父親,至少生活得不要那么狼狽。
木鎖始終認為,人生在世有沒有錢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有尊嚴,如果真的活到為口飯吃而不得不奔忙,那就太悲催了。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不止他不能接受,就連身邊的兄弟這樣,他也難以接受。
此時的木鎖從純一長長的故事中聽出,曹寶山掌握的穿越之法可以不經生死即可完成,而且精確無誤,如果得知此法,木鎖再去尋找0階世界中未來的三喜不就易如反掌了嗎?
于是木鎖想純一問起了曹寶山的下落。
“喂,純一,既然你說過曹寶山知道不經生死即可達到的穿越之法,你能說說這是怎么穿越的嗎?”
此時,純一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驚道:“對哦,這個曹寶山去哪了?讓我好好想想,”結果純一撓了半天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結果當然無法讓徐木鎖滿意,死纏爛打之下,純一也沒給出滿意的方案,最后只能段段續(xù)續(xù)地背出一個心法來。
他記得清楚,當初垓下被圍,項羽身死的狀態(tài)也是裝扮出來的,等天空中泛起藍色巨洞,他們被紫色光柱籠罩的時候,大家都進入了一種奇妙的昏睡狀態(tài)。醒來時就在目的地了。
木鎖還想強逼,他看到純一那生無可戀的眼神,也只得作罷,他相信眼前的純一沒有騙他。
當天晚上,徐木鎖回到張秀蓮的家中。當下臨近高考,張秀蓮內心也不免跟著著急,所以只要木鎖在,餐桌上的菜一定豐盛不少。
木鎖早早地回到家,見到張秀蓮正在廚房擇菜,木鎖放下書包,想上前幫忙。張秀蓮一見是木鎖,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忙說:你去忙你的學習,做飯有我就夠了。
張秀蓮很喜歡這個看起來長不大的孩子,不僅是因為他的懂事,而是因為他看起來很小???,盡管他已經高中快畢業(yè)了,或許有這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陪伴,自己就仿佛回到三十歲年輕媽媽的感覺,事實上,年近五旬張秀蓮已經明顯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正發(fā)愁魚尾紋怎么也遮不住,不經意間有發(fā)現了自己白發(fā)又添了許多。
今天是那么不尋常,木鎖沒有像往常一樣,聽話地去學習,而是堅持和張秀蓮一起擇菜,煮飯。張秀蓮心中的快樂越來越滿了。很快飯做好了,自從兒子外出上學,丈夫常年在外工作,這個家里最平常的晚餐就是張秀蓮和木鎖一起。
雙方坐定,木鎖主動為張秀蓮盛了一碗湯,這是張秀蓮特意燉的排骨湯,為了給木鎖補身體,特意放了枸杞和黨參。面對木鎖盛的湯,二人不免相讓了一番。
二人再次坐定,木鎖看著面前這碗湯底清澈,泛著油花的湯,一顆鮮紅飽滿的枸杞浮沉其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定決定說出了他的決定:
“張阿姨,我,我想從明天起,就要回去了?”
“回去?你要回到哪里去?你不高考了?”
“其實我想和你說,我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p> “什么?”
“你看我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卻沒有一點長大,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挺奇怪的,但這和你不是這個世界有什么關系?”
“我打個比方,如果我們生活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那么,你把我們這個世界的星際天體想像成另一個更大的世界中的某個原子、原子核。那么我就是生活在那個把現在的世界看成原子核的世界中的人?!?p> “······”
“由于空間中宏觀和微觀的對比,會對時間產生相對影響,所以我把現在生活的世界叫負一階世界,我之前生活的世界就是0階世界。天外有天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嗎?我就是0階世界中生活的人”
“可是~~~~”
“人作為一個階層世界中的生命體,壽命尺度和這個時間是相對的,所以我在0階世界中,壽命一年就是一年,我在這里這里的一年,就是0階世界中的一天。我在這里生活了六年,你幾乎看不到我身體的長大,那是因為我在我的世界才過去6天而已?!?p> 張秀蓮一下子聽到這么多聞所未聞的理論,一下子驚呆了。好奇地問:
“這些知識是你在高中學到的嗎?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張阿姨,你就別問了,這是一個埋得很深的秘密,公布了也不會有人信,但這才是事實!”
“那你這次回來,你還會回來嗎?”此時的張秀蓮的眼角已經泛出淚花。
“會的,我會回來看你的!”
告別的話說了千萬遍,木鎖也覺得這么突然離開,真的挺傷感的,他也說不清為什么會有這種感受。或許是源于一種習慣,習慣于張秀蓮的關愛和照顧。
木鎖為了轉移注意力。問了張秀蓮一個問題:我這次回去,會見到你。你猜那時你是誰?
“是誰呀?”這一招果然奏效,好奇心讓張秀蓮迅速擦干淚水,一臉好奇地問。
“在我生活的0階世界,有一個叫張秀蓮的同桌,對我可兇了”木鎖故意說道;
“?。??我那時什么樣???難怪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個叫徐木鎖的同桌,沒想到真的是你!”
“那時的你,扎個馬尾辮,甩啊甩的。我坐你同桌,你畫了三八線,你為了防止我越界,常常用圓規(guī)尖扎我”木鎖像是受了委屈,向老師打報告一樣撅著嘴說。
“哈哈哈”張秀蓮笑得合不攏嘴,自顧自地手舞足蹈,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帶著中考班50多個學生的老師。
童年真的是一個很美好的東西,一點記憶都能輕松沖去任何不快,包括離別的傷感。
離別的傷感被一時的歡笑沖淡,最終離別還是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