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全是太醫(yī)署里經(jīng)驗最為豐富的太醫(yī),只是現(xiàn)如今大多時候都在研習(xí)藥理,掌管著太醫(yī)署的事務(wù),除了給皇上和皇后診脈,是不會出診的。如今墨成凰的懿旨下來,他趕緊拿了藥箱就過來了,給皇上皇后行禮后,墨成凰就讓他趕緊進去了。張?zhí)t(yī)見到孫永全來了,悄悄把情況給孫永全說了一下,此時只見孫太醫(yī)快步上前給痛得快要昏厥的良妃診脈,隨后又看了看張?zhí)t(yī)施針的位置,轉(zhuǎn)頭吩咐嬤嬤們拿來熱水和參湯。讓嬤嬤們用滾熱的水浸濕了毛巾不停地蓋在良妃的額頭,又讓聽蘭拿著參湯一口一口往良妃嘴里喂。
“娘娘!娘娘,您要堅持住??!”聽蘭哭喊著,一邊喂一邊大喊著良妃。
“良妃娘娘,快用力,孩子卡住了,快用力?。 ?p> “?。。。 睂O永全在良妃的腹部施了一針,隨后就聽見良妃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后就昏厥了過去。
“孩子出來了!”接生的嬤嬤剪斷臍帶,用毛巾要裹住孩子,可剛擦完孩子身上的污穢,差點嚇得把孩子掉到了地上,還好反應(yīng)快,穩(wěn)住了雙手。
“娘娘!”聽蘭見到良妃昏厥,心里崩潰似得大喊著。
“怎么樣了?”墨成凰趕緊走到門口問著。
“良妃娘娘沒事,只是疼痛和勞累過度,暫時暈過去了,微臣已經(jīng)施針了,歇一會就會醒來。”孫永全收起藥箱,轉(zhuǎn)身出來,又讓聽蘭時刻溫著藥湯,待良妃轉(zhuǎn)醒后,立刻讓她喝下。其他嬤嬤們都在里面收拾著,大家的手都在發(fā)抖,卻一句話也不敢說,聽蘭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可心里又擔憂著昏厥的良妃,只好暫時作罷,只是大家都在奇怪,既然孩子已經(jīng)生下來了,為何遲遲不聞孩子的啼哭呢?
“皇上……皇后娘娘……”接生的嬤嬤走了出來,雙手顫抖著抱著那剛出世的孩子。
“怎么了?”
“小皇子……小皇子全身都是紫色,好像,好像沒呼吸了……”那嬤嬤說話都在發(fā)抖,把孩子遞了過來。
“孫太醫(yī)!”墨成凰因先聽張?zhí)t(yī)說過,臉上倒是不那么震驚了,只是哀嘆著,孩子果然沒有保住了。但是在眾人眼里可就不是這么個想法了,眾人看著墨成凰臉上沒有一絲震驚的表情,各有揣測,方才良妃生產(chǎn)的時候,后宮嬪妃也都趕了過來,齊齊在玉華宮正殿外跟隨皇上皇后一起候著。
“回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剛才觀察良妃娘娘的脈象,孩子確實是個死胎,請皇上準許微臣檢查?!?p> “準?!焙者B嘉佑臉上毫無表情,剛才墨成凰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必也是知道了什么,礙于人多沒有開口吧。
“皇上,皇后娘娘……”孫永全仔細查看了一番,張?zhí)t(yī)也在一旁一起查看著,沒一會,孫永全有話要說,赫連嘉佑和墨成凰帶著他去了殿外說話。
“說吧。”
“良妃娘娘肚子里的是個死胎。”
“朕剛才已經(jīng)看到了。”
“皇上,微臣的意思是,一直就是個死胎?!?p> “你說什么?!”墨成凰這下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來,她看了看身邊的赫連嘉佑,他臉上也覺得別可思議。
“皇上,皇后娘娘,微臣雖然不知道為何如此,但是微臣從嬰孩的身體情況上看的出來,孩子的心跳早就沒了,至于張?zhí)t(yī)之前為何一直沒有診斷出來,微臣也不清楚。只是有些蹊蹺的是,這孩子一早就是死胎了,良妃娘娘自己為何也毫無擦覺,胎兒在腹中是會動的。”孫永全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看墨成凰,墨成凰是懷過孕的,她深深知道懷孕的時候是什么感覺,赫連嘉佑也清楚,因為墨成凰懷孕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要貼著肚子去聽聲音,每次都能感覺到孩子在肚子里踢打。
“良妃娘娘肚子里這孩子還有一點中毒的跡象?!笨粗鴥扇梭@訝的不說話的樣子,孫永全繼續(xù)說道,“孩子身上烏青發(fā)紫,不僅全身都是死氣,而且一點氣血都沒有,說明孩子的精血早已經(jīng)被抽空了。膚色發(fā)紫,這是中毒的跡象。微臣只能把診斷看到的情況如實向皇上和娘娘表明,可是為何如此,中的是什么毒,除非剖開孩子的身子,否則微臣也查不出來?!?p> “那就去查!”赫連嘉佑一臉的嚴肅,難道有人害九晴文幽嗎?這后宮里,雖然他平日都不來,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后宮的爭斗,他的母妃,他的父皇都在這些爭斗中犧牲了,雖說不是他的孩子,可后宮這種爭斗之風若不制止怕是以后更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發(fā)生,這些事現(xiàn)在在后妃身上,說不定哪天就在墨成凰身上動手了。
“可良妃娘娘那邊……”
“朕自會去處理,此事務(wù)必查個水落石出!”
“微臣遵旨!”孫永全領(lǐng)了旨去了。
“凰兒!”赫連嘉佑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抱住她。
“嗯。”墨成凰由他抱著,心里也是忐忑不已,九晴文幽平日里極為小心,如何會中毒的,她可是知道的,那聽蘭是個不簡單的人,就是她送過去的那些藥材都是全部檢查了以后,無論是藥還是食物,九晴文幽身邊的聽蘭都是親自試過以后才會給她吃下。難道不是從吃的下手?用的?九晴文幽用的所有物件除了她賞賜的那些釵環(huán)首飾,也沒聽說還收過什么東西了。她以為自己看過那么多小說電視劇,可沒想到真正的后宮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簡單,各種各樣的手段防不勝防。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對她如此愛護,她又有什么本事站在今天這么安穩(wěn)的位置。
“我怕了。”感受到墨成凰的回應(yīng),赫連嘉佑突然有些哽咽地說了三個字,卻是把墨成凰驚到了,感動到了。這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君王,即使身陷囹圄的時候也沒說過一個怕字,可如今這些事還沒發(fā)生到她身上,他就因為過于擔心她,說出了怕。“上次你被陷害在酒樓,還好那只是迷煙,想必那背后之人只想毀了你的聲譽,卻不止于是要害命,可萬一有人也用此道害命,我卻也無可奈何。九晴文幽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如今也逃不過這樣的下場。我真怕有一天誰這么害你,我卻無能為力,甚至毫不知曉!”
“嘉佑,別怕,我不會有事的。我以后一定更加謹慎一些?!?p> “凰兒,如果可以,我真想去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只和你在一起?!?p> “你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跟我慪氣嗎?”
“凰兒,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值得我和你生氣,我只是太自責了,我很愧疚,不知道如何面對你,我真怕自己對你越寵愛,就越會給你帶來傷害。父皇就是對母后過于專寵才招來如此多的災(zāi)難,害的母后成為眾矢之的。我不想這樣,我只剩下你,除了你,我不會相信任何人。至于其他人,那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焙者B嘉佑把懷里的墨成凰抱得更緊,生怕一個閃失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嘉佑,對不起,我不該不信任你。我會更加謹慎保護好自己。我們都要照顧好自己,保護好彼此,讓傲天傲雪平安健康地長大。”墨成凰這一刻心里那梗著的結(jié)總算是解開了,而就在此時,玉華宮內(nèi)殿里打破了兩人的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