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聲倚你個死丫頭2
“無事,一時不察,讓那丫頭鉆了空子而已?!敝皇顷趴毡镏豢谖闯龅臍?,說這話時的語氣讓人懷疑他幾乎要震碎了自己的一口白牙。
而已???
你確定???
尋婆婆很懷疑
她看著昱空,少年身上的閣衣看起來潮潮的,還未干透,沾染了許多路上的塵土。
因著閣衣略有寬大,衣擺拖地難免沾上些許灰塵,除去閣中個別因為修為低微,自身靈力不足以時刻支撐衣飾清潔的弟子之外,其他修為稍高些的弟子都會隨時調動靈力使自己時刻保持清爽干凈。
衣衫染塵,在千衣閣只會被認作是修為不高的表現。
這并非千衣閣立下的條例,卻是所有弟子默認的規(guī)矩。
在千衣閣,若是連凈衣訣都使不出,不是剛剛入閣還未喚靈,就是天賦不高不適修仙。
誰會讓自己看起來很沒實力呢?
所以在閣弟子都比較注意自己的儀表,靈力稍高些便速速把凈衣訣記了個熟練。
于是這滿閣弟子,無一不是白衣飄飄,仙氣盎然。
可是,
如今的昱空師兄,閣衣上不僅沾了揚塵,還在含水目前挺足的衣料上和成了一個個的小泥點。
許是一路跑下來的緣故,塵土還濺得挺高,小泥點一直蔓到了膝蓋部位。
衣服濕噠噠地貼在身上,顯得好不狼狽。
尋婆婆看著昱空這個模樣,再想到方才楚聲倚的囑托,便猜到了一些,這八成又是楚聲倚惹出什么禍了。
尋婆婆雖答應了楚聲倚要替她瞞過昱空,可是昱空現在這個樣子,看得就連尋婆婆也覺得,楚聲倚確實該好好地修理一下了。
但她想到楚聲倚平日里的乖巧聽話和方才臨走時的一番哭訴,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猶豫。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向少年詢問道:“昱空仙師這個樣子,可是那楚丫頭干的?”
昱空按下怒火:“可不是,那臭丫頭今天趁我洗澡,在我不備時取走了我的衣服,如今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p> 說完發(fā)現尋婆婆直看他,這才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樣子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想想自家門派的一世清名
“嘿,嘿嘿嘿......”
他尷尬地笑了笑,立直身子,作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雅正端莊,仿若千衣閣的二師兄才剛剛降臨,儀態(tài)姿勢好不規(guī)矩......
只是塵土早已上身成泥,如何拍得下來......
“那丫頭拿走了我的衣服,我出門尋她卻無衣可穿,只好拿了午時剛剛洗過的閣衣,可是這閣衣午時才浣過,尚未來得及干,穿在身上極不舒服,害得我如此失儀?!?p> 昱空故作鎮(zhèn)定地說
只是一番解釋下來,說得昱空也不知道他這究竟是在說服別人還是在安慰自己。
聞及此,尋婆婆圓道:“那楚丫頭......年紀還小,還是個未及笄的女娃娃,玩心尚重,仙師你是她的師兄,本就年長于她,她別說靈力法術不如你,就是學識見聞也遜你許多。”
聲音停住,尋婆婆糾結了一下,但還是說道:“仙門中事,我本不應插手,但還是想多說一句,聲倚這丫頭本性純善,只是有些貪玩,若只是拿走了仙師的衣服,還望仙師高抬貴手,尋到她后略施小懲,莫要過于苛責她?!?p> 年紀尚小是真,貪玩是真,純潔善良昱空也不反對,只是......這法術靈力不如他,學識見聞不如他是誰說的?
他是她師兄不假,但是他這個師兄當的如今也就只有年齡能比得過她了。
這丫頭在山門外到底是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多可憐的形象啊。
一個為了挖個筍差點撅了整個隕凰山山頭的人;一個在大師兄閉關期間幾乎掀了千衣閣屋頂瓦片的人;一個能整日鬧得千衣閣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人;還有現在...拿了他衣服還跑路的人。
弱???!
可憐?!
她也就蒙蔽尋婆婆這么老實巴交的老人了。
“若只是拿了我衣服這事便罷了”,昱空一個深呼吸,仿佛在緩解心臟的疼痛。
“可是那個丫頭,她還私自將我的閣衣剪碎,改成了其他樣式?!?p> “改成了其他的樣式?”尋婆婆說,“這也并非不可啊,聲倚丫頭聰慧得很,這女工也定是做的極好的,何況這閣衣是仙師師妹親自捻針所改,仙師穿在身上,也是圓了那聲倚丫頭的一番心意啊。”
“心意?”,昱空笑了笑,笑得極其心痛,“那的確是她的一番心意,可惜不是給我的?!?p> “哦?不是給仙師你的?那還能是給誰的?”
“是給她相公的”
相公?
這兩個字可著實把尋婆婆給嚇住了,剛才楚聲倚走的時候還跟她擔憂未來夫婿會不會誤認她還未曾及笄來著,聲倚丫頭不會對她說謊,何況她也從來沒聽說過千衣閣的哪位仙師有嫁娶之事,怎么現在連相公都有了?
“聲倚丫頭已經許配人家了?”尋婆婆不可置信地問。
“不曾”
“那她為何會有相公?”尋婆婆迷茫了,“還為她相公改了仙師您的閣衣?”
昱空深呼吸再深呼吸,終于吐出那句可能炸自己肺的話,
“‘相公’不是她的相公,是我?guī)煹芮皫兹赵谏焦戎徐o坐,歸來之時,偶遇....并收養(yǎng)的一只......野貓”
說出“野貓”這個詞的時候,昱空差點沒繃住自己二師兄的架子,一想到自己奉若信仰的閣衣被剪碎,還給縫制成了那種四不像的樣子,昱空就氣不打一處來。
“最可惡的還不是這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