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險
只見司空刀懷里摟著秋紅,正一邊笑著一邊喝酒。
段浩說道:“此人是江湖敗類,人人得而誅之?!?p> 錦衣少年只是“嗯”了一聲。
段浩的意思很明白,我打不過他,要殺此人還得靠你。但好像對方沒有聽明白,于是他繼續(xù)說道:“但我武藝低微,不是他的對手?!?p> 錦衣少年問:“你的意思是要我殺了他?”
段浩說:“那要不然呢?”
錦衣少年眉頭微皺,說道:“我堂堂金劍家族大公子,要是出現(xiàn)在青樓中,豈不被人笑話?!?p> “那怎么辦?”段浩問道。
“你進去把他引出來!”錦衣少年說道。
我靠!先不說老子過不過的去,畢竟窗戶和松樹還有挺大一段距離,就算我能過的去,老子出現(xiàn)在青樓里就不會被人笑話了,要是以后娶了媳婦,突然有人說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個青樓見過咱,那不就陷入萬劫不復了。
“你去不去?”見段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錦衣少年突然問道。
“不去!”
突然身子一輕,段浩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直直的被錦衣少年扔進了司空刀所在的窗戶,“哐當”一聲,砸爛了一個花架,架上花瓶緊接著掉了下來,又是一陣稀里嘩啦。
段浩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一抬頭,剛好對著司空刀。
司空刀先是一愣,然后大吼起來:“又是你小子,找死!”
他說著,已從腰間抽出薄刀,往地上趴著的段浩砍來。
段浩只能往邊上滾動身子躲避,心里罵道:特么的公子哥,害老子如此狼狽!
還好今日司空刀喝多了老酒,手中刀也失了些準頭,滾了幾個來回,段浩找了個機會站起身來,撒腿就往窗戶跑。
司空刀哪里肯放過他,一驚一乍酒也醒了一半,嘴里叫到:“今天爺爺弄不死你,名字倒過來念?!?p> 段浩頭都不敢回一下,哪里還管他罵什么,縱身直接跳出了窗戶,他不會輕功,“嘭”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一下真是痛不欲生,額頭冷汗直冒。
司空刀如影隨形,薄刀前刺,身子如鷹,直接朝著底下段浩沖去。
段浩抬頭一看,面如死灰,此刻他疼的站不起身,哪還能躲的了頭頂之刀。
電光火石間,突然黑影一閃,“嘭”的一聲,司空刀的身子竟往上縮了回去,直接撞在屋檐上,嘩嘩的掉下一大片瓦片來。
錦衣少年慢慢收回右掌。
段浩驚呆了,起初是因為頭頂懸刀,千鈞一發(fā),這會卻是被錦衣少年的武功所震驚,他何時下的樹,何時出的掌,段浩一無所知,只是司空刀前沖的身體就那么生生的被打了回去,這力道,沒有千斤不可為。
司空刀畢竟是司空刀,他撞碎了屋檐上的瓦片卻沒再掉下來,而是用手勾住了一段椽木,像長臂猿似的掛在空中說道:“哎喲喂,沒想到云公子駕到,有失遠迎!”
錦衣少年眉頭緊蹙,臉上一副厭惡之情。
司空刀一個翻身,跳上了屋頂,抱拳說道:“云公子,山高路遠,他日再會?!鄙碜右豢v,消失在視野中。
段浩摸了屁股站起身,問道:“干嘛不追?”
錦衣少年冷冷說道:“沒那本事!”
哦,原來這家伙武功雖然厲害,但輕功不行,按照屬性面板來說,應該是力量屬性占了主導,飛身上樹尚可,想上屋檐就為難了點。
段浩的屁股著實受傷不輕,埋怨道:“我說那誰,不帶你這么干的,不打聲招呼就把咱扔了出去,豈有此理?!?p> “說了你也不會同意!”
“那也不能將別人置于危險之地?!?p> “危險嗎?”
“廢話,當然危險?!?p> “你又沒死,何來危險?”
段浩沉默,一時無言以對。
“打傷我的手下,這筆賬怎么算?”錦衣少年突然問道。
段浩一驚,特么的,該來的還是來了,身子挺了挺,“人是我打的,悉聽尊便!”
錦衣少年點了點頭,“害你臀部受傷,一筆勾銷?!?p> 段浩沒料到這高傲的公子哥會不計前嫌,也許那兩名手下還不夠分量,沒有到讓他在乎的地步?
“你姓甚名誰,師承何門何派?”錦衣少年語氣永遠像是在質問。
“我叫段浩,無門無派,你呢?”
“告辭!”錦衣少年雙手一背,朝前走去。
我靠!真特么不懂禮貌,老子前世也是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的主,裝什么裝。
目送錦衣少年離開,沒想到他說走就走,連頭也不再回一次。
段浩在樹下站了一會,剛才不知好歹跟蹤司空刀,如今看他身手,自己遠非對手,方才與司空刀交手,如若不是那姓云的少年,恐怕這會得在閻王那登記了。如是想著,心中竟然有些忌憚起來,拍拍屁股,還是趕緊離開此地為好,畢竟青樓十幾扇窗中幾十雙眼睛還在盯著底下,萬一司空刀回來,可就在劫難逃了。
他在城中轉了幾圈,找個僻靜地方躺了下來,看著頭頂繁星,自顧哀怨。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不禁又想起假道士的好來。繼而又想到佟陵這個名字,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他日有能力了,一定要找到此人,殺之而后快。
也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時已經天亮,看街上已是人來人往,反正段浩此時像極了小叫花子,即便躺在街邊,在路人眼中也是理所當然。
他拍了拍滿是塵土的殘破衣服,看看日頭,離正午尚早,無奈常青云給的半兩碎銀放在了布包里,從進月牙城到現(xiàn)在,才吃了一個包子,現(xiàn)如今段浩已經餓的前胸貼到了后背。
不知白光柳為何要引我去城隍廟,我不過只是個剛踏入江湖的毛頭小子而已,難道他非得逼我入燕子門才能了事?
他不禁苦笑,要不是令牌在布包里,不要也罷,畢竟尋不尋親生父母,在段浩心里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前世便是被人遺棄的孤兒,對父母的概念實在淡漠,只是好奇,是什么樣的親爹親娘,才會將剛生的孩子丟棄到荒野之中,他到底還是想問問他們,你們是不是鐵石心腸。
段浩坐在街邊,看著匆匆行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一扇門一扇窗,一戶人家,一種生活,抬頭看天,碧空如洗,世界之大,江湖久遠,自己仿佛化為了浮塵,化為了飄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