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他可以槍殺掉南國總統(tǒng),但是,他百分百相信,這時候一旦他開槍,這損失的結果絕對比沒開槍要來的大。
說不好,就連著縱火罪一起承擔了下來!
他不怕?lián)p失,但他最討厭背黑鍋!
這人,能耐不小啊。
商凌殃神色涼了幾分。
“S?!蹦崂栈煸谌巳褐校柚}亂的人聲,壓低了聲音沉聲開口,“不是我們這邊的?!?p> “廢話?!鄙塘柩昴樕缓冢l也看得出他此時心情不好。
話音剛落,在人群里觀察頗為細致的尼勒,臉上表情有些古怪,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商凌殃側頭看向他,帶有著強烈威壓,“停下做什么?”
尼勒是專門受過觀察訓練的,往往能注意到一些誰也注意不到的東西。
正因為這樣,尼勒有這個能力能擔任他的心腹。尼勒的停下,肯定是看到了些什么。
“她…”尼勒的瞳孔微微睜大,給商凌殃使了個眼色,看向在他們前方慢悠悠往大門口跑去的白無汐,在這里遇見她,尼勒一臉的難以置信。
在尼勒的眼神示意下,兩人齊齊看向人群中的那一抹纖細的黑色身影。
那道身影,清晰的在雜亂的人群中,映入眼簾。
距離他們不遠,十幾步的路程。
白無汐今日穿著是一身黑色運動裝。上衣深黑色,短袖衫。下裝寬松的黑色運動褲,淡黑色,加上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配上頭頂一頂全黑色的黑色鴨舌帽,將她的面容半數(shù)遮擋,從后面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但卻可以莫名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感,無時無刻地散發(fā)出來。
很普通的打扮,卻很吸引人。潔白的手臂暴露在外面,與身上那大片大片的黑色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清冷的氣場伴隨著她,隨之散發(fā)。
若仔細看,不難看見黑色的衣服上,沾滿了水漬。
哪怕衣服為黑色,被水浸過的衣服,卻更加暗黑,深沉。她就像一個無底洞,像一個大漩渦,很容易讓人陶醉其中,迷失方向,甚至,掙脫不開。
“S,現(xiàn)在還沒到外面,這水,不是淋過雨的。”尼勒收回眼底的驚艷,打量了眼白無汐,聲音放低一字一句分析道。
“嗯?!鄙塘柩昕粗悄ǖ◤娜莸谋秤?,一抹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卻被他強行壓制,冷冷道,“縱火犯?!?p> “………對?!蹦崂疹D了頓,恭敬地回答道。
縱火犯這一詞,還真挺玄的。
人家都還沒放火呢,頭兒你就說順口了。
像是感受到背后盯著自己的目光,白無汐慢跑的腳步稍稍一頓,側頭看向身后,商凌殃整個人倒映在她的視野中。然而,她視線卻沒有絲毫躲避,淡定的瞥了眼商凌殃身旁的尼勒,又轉回頭,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活生生的路人。
“………”尼勒莫名的看著白無汐對他們的無視,有點想笑,卻看在S陰沉沉的面子上,實在笑不出口,只能將笑容憋回肚子里。
“S,那姑娘出現(xiàn)在這里…不簡單?!蹦崂战o了個很中肯的評價。
外人潛入這幢國際水晶大廈,確實挺不容易的,就連他們這幫人,還需要商量混進來的計謀。
畢竟,檢查的人員因為總統(tǒng)來臨而暴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隨意走動,那可不是件容易事,監(jiān)控的數(shù)目,那可是多多了的。
“嗯…”商凌殃這次回答的似乎有點漫不經心,仿佛一時之間沒有將尼勒的話聽進耳里。
就連周生的冷氣威壓,也不知不覺消散了些許。
尼勒意識到不對勁,適時的停止了講話。
他們的頭兒,這么盯著人家,該不會對人家姑娘一見鐘情了吧?!
那雙眼睛…
商凌殃邊走,邊打量著白無汐的那抹纖細背影,不知在想著什么。
那雙眼睛…
商凌殃眉頭微微一皺,腦海里回蕩著的,是剛才白無汐轉頭的那一瞬間,深邃的黑色雙眸投映出來的平靜從容以及那份…頗為熟悉的氣場。
很熟悉…
在哪里感覺過。
見白無汐快要走出國際水晶大廈的大門時,尼勒這時才回憶起之前幾天和白無汐碰面的場景,都跟今天頗為類似,一點點的記憶拼拼湊湊起來,尼勒眼底不自覺地劃過一抹懷疑。
“S。那姑娘的槍法…很好。”尼勒遠遠觀察了下白無汐插在褲子兜兜里的手,看不到手形,也就看不到繭子,不知道白無汐是不是經常拿槍的。
“槍法好的人多的是?!鄙塘柩昀渎曢_口,無情無欲,眼底掀不起絲毫波瀾。
“第一次第二次屬下見到她時,她解決的人,全都一槍正中眉心…”尼勒回憶起之前的場景,抿了抿唇,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就連他自己若非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這是白無汐做成的結果。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難免…感覺到不可思議。
雖說任務以外的人,不歸他們管,但總忍不住好奇——
一個千金大小姐,槍法哪來的那么好?
一個人槍法好很正常,可全都正中眉心?
這槍法…
少之又少。
他也不一定能夠達到這個水平。
“全中眉心?”
抓到關鍵詞,商凌殃的瞳孔毫無預兆地縮了縮,一雙深邃的冰冷雙眸,微微瞇起,帶有著強大的威壓,商凌殃的視線沒有從尼勒身上移開過分毫,他的眸光輕微閃動著,如同死水中照入一束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