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學(xué)生們因為要上課,按照作息規(guī)律,準時從床上爬起,穿衣洗漱。
幾天下來,沒有變化。
功課守時上,鈴聲按時響,老師準時來。
唯一不同的,就是大一(三)班教室總有位置空著。
姜聿梿齊輕揚除了上次來趟學(xué)校外,之后就再也沒看見過他們的身影。
最后一桌永遠空著兩個座位。
至于最后一桌的角落,靠窗的那個位子,時不時也經(jīng)??罩?。
幾天下來,白無汐一直都安安靜靜的,要么上課睡覺,要么上課在操場跑步,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唯一不怎么樣的,就是嚴湘君看白無汐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的黑!
大家也都不管她。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幾天。周末,便來了。
校門口停了不少高檔的轎車,都來接送學(xué)生回家,交通陷入擁擠狀態(tài)。
喇叭鳴響。
站在四樓窗前,白無汐透過窗子,看著外面馬路上、街道上緩步移動的車子來來往往,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門口的車子漸漸減少。
見校門口某一輛一動不動的白色法拉利始終停在那,白無汐冷笑一聲。
雙手插進褲子口袋,一樣?xùn)|西也不拿,白無汐閑散地邁著步子走向校門外。
之所以呆在窗邊,是因為不確定哪輛車是白家的,她并沒有行動無目標感的習(xí)慣。
校門口就算車子減少,車輛依然擁擠,接送學(xué)生的家長很多,幾乎將規(guī)模宏大的帝華大學(xué)外部圍了個水泄不通。
白無汐不緊不慢的穿梭在人群里,片刻,走到校門口的一輛白色法拉利前。
法拉利一看就價格昂貴,奢華。
純白色的車身,閃閃發(fā)光。
車內(nèi)坐著一位車夫。
僅一人。
再無他人。
車夫年齡不大,透過車玻璃,可以見到下巴上短短的胡子。車夫興許是見到白無汐出了校門,還沒等白無汐走到后座門旁,車夫便已拉開主駕駛座的車門,來到白無汐身邊。
面前的人兒身著一件黑色夾克衫,里面只著件白色長衫,緊致的黑色長褲下,到達腳踝的短靴完美襯托著纖細的大長腿,車夫壓回眼中的驚訝,確定是白無汐無誤后,才彎下腰,標準的朝白無汐行了個禮,“大小姐,老爺已在家中等候多時了?!?p> 車夫邊說,便拉開后座的門。
“嗯?!?p> 白無汐抬腳坐進后座,車夫隨后關(guān)上車門,坐回到主駕駛座上,開動引擎,等待著道路通開一道口子。
她靠在車窗旁,無聊的撐起一只手肘,抵著下巴,側(cè)眸看著左邊道路擁擠的車輛,右邊小道雜亂的人群,眼底盡顯無聊之意。
不少人從白無汐窗旁走過,神色匆匆,沒有留意車內(nèi)的人在干什么。
看他們的神情,動作,穿衣打扮,通過前世摸爬滾打,白無汐可以準確的猜測出這些人接下來會去哪里,做些什么。
只不過,如今的生活,她用不到。
安市的生活多了安全的同時,卻也多了幾分無聊。
白無汐抿起唇,只得將注意力放在車夫身上。
安排個車夫來校外接她,無疑是種形式。
比起女兒來講,白家更在乎的,是顏面。其實不光光是白家,許多家族,都是如此。
生在這樣的家庭,原身擁有著普通人家所羨慕的榮華富貴,但也少了普通人家永存的溫情。
溫情……
終歸是太遙遠了。
白無汐自然的摞幾縷額前的碎發(fā),余光瞥見車車夫正透過后視鏡偷偷地打量著她,凝眉。
“做什么?”
白無汐冷冷的開口,冷冽的氣場四溢,帶有威壓不斷朝車夫襲去。
車夫心下稍緊,表面卻露出一副溫和的笑意,“大小姐幾日不見,似乎變了很多。”
“哦?”白無汐問的漫不經(jīng)心。
車內(nèi)充滿涼意,即使外面是炎熱的夏天,車內(nèi)打了涼氣,卻比冬天還冷,冷颼颼的。
車夫本能的將空調(diào)調(diào)高幾度,正了正表情,道:“小姐,我多嘴了?!币驗樯匣啬峭娫挘痉罘蛉酥?,命他一路上觀察大小姐的反應(yīng)再回報回去,可是,大小姐那么快就發(fā)現(xiàn)他了,這讓他回去該如何說?
“無妨?!卑谉o汐偏頭看向車窗外。
車夫?qū)嵲诳床欢?p> ………
在校外堵車堵了一個小時,到達白家時,已是夜晚。
白家住的是別墅,車子開到東門,就不能再往前開進去,若要繼續(xù)往前,需要步行。東門走到北門,所花時間也不多,路程也不遠,步行個十分鐘便能走到。
車夫?qū)④囃T跂|門口,示意白無汐下車,然后自己準備把車開進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