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船抵達了教山,而姜乞靈因為過于疲憊,竟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直到有人輕輕將她拍醒,她這才發(fā)現(xiàn)船已經(jīng)靠了岸。
她環(huán)顧四周,身邊除了船夫空無一人。
“老伯,請問那位公子呢?”
姜乞靈揉揉眼睛,不解的問。
“那位公子早已下船上山了,姑娘也請上岸吧,再晚,天可就要全黑了。”
“哦,好的,謝謝老伯~”
姜乞靈說罷便提裙上岸,剛走了兩步,突然又折返了回來。
“老伯,忘了給你船錢?!?p> “不用了姑娘,那位公子已經(jīng)付過了?!?p> “他是他,我是我,不一樣的~”
姜乞靈將散碎銀子放在了甲板上,轉(zhuǎn)身離開了。
只聽得船夫在后面高喊:“謝謝姑娘了,一路小心?。 ?p> 姜乞靈開心的笑笑,回頭喊了一句:“老伯再見~”,然后蹦蹦跳跳的往山上走去。
雖然祁渾天的不辭而別讓她有些不舒服,但如今她終于來到了教山,終于可以見到阿離姐姐了,想到這里,她還是很開心的。
……
等姜乞靈到達山門的時候,果不其然,她也因為沒有請柬而被祁氏義士攔住了。
“這位姑娘,沒有請柬真的不能進去的,要不……你考慮一下投在我們祁氏門下?”
這位義士看姜乞靈生的溫婉可愛,在一身紅色喜服的映襯下,更顯得嬌嫩欲滴,這就足夠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于是,連說話的語氣也不禁柔和了半分。
“我不要!我是攻氏族人!我不是都和你們說了嘛,我姐姐就在教山里,她都能進去,我為什么不能?”
“可……我們祁氏并沒有給什么攻氏發(fā)過請柬啊…也沒有什么攻氏族人的入山記錄。”
“恩……要不這樣吧,你跟我一起進去,如果我找到我姐姐了,就讓她給你解釋怎么回事,如果沒找到,那我就離開,好不好?”
祁氏義士想了想,這也不乏是一個辦法,就答應(yīng)了姜乞靈,帶她一起進了山門。
可姜乞靈一進來就有點懵了,這么大的教山,她去哪兒找她的阿離姐姐啊。
“請問你有見過一個叫攻離的女子嗎?”
“沒有?!?p> “請問,你有見過一個大概這么高,身穿紫衣兜帽衫的女子嗎?”
“未曾見過……”
她逢人便問,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
義士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姑娘,你這找也找了,我看她啊,是真的沒來教山。”
姜乞靈心中也犯起了嘀咕,阿離姐姐到底在哪里啊?而自己今晚又該如何渡過?
她想了想,轉(zhuǎn)身問旁邊的義士:“這位義士,我姐姐生性冷淡,可能認(rèn)識她的人比較少…此刻天色已晚,我可否在此借宿一晚?若明天還是沒找到,我便即刻下山。”
義士見她這樣說,也不好拒絕,便應(yīng)了下來,姜乞靈連忙道謝。
他正想著去問問教山之人,可否幫姜乞靈討一個空房間。
可剛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
“這位義士,怎么了?”
義士有些不自然的轉(zhuǎn)身,對姜乞靈說:“姑娘,我突然想起來了,這教山過了亥時是不接待門客的?!?p> “???那我…”
她看著義士一臉為難,便覺得,既然是規(guī)定,自己還是不要打破了為好。
便行了個禮,說:“那不麻煩了,多謝義士?!?p> 姜乞靈欲轉(zhuǎn)身離去,義士突然開口道:“姑娘,要不這樣吧,我今夜在山門守夜,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你若不介意,就先在我房中湊合一晚?!?p> 姜乞靈一聽,忙回頭:“這…方便嗎?”
義士忙說:“方便方便,能為姑娘效勞,榮幸之至?!?p> “小女子在這里先謝過了?!?p> “姑娘請跟我來?!?p> “好?!?p> 姜乞靈隨著義士往房間走去,義士的嘴角,漏出了一抹不宜察覺的詭異笑容。
“姑娘,便是這里了,請進?!?p> “多謝?!?p> 姜乞靈一只腳正欲踏入屋內(nèi),可動作突然被一句話打斷,腳懸在了半空中。
“私帶外氏族人入內(nèi),你膽子不小?!?p> 語氣平淡,但不怒自威。
義士身體僵了一下,連忙轉(zhuǎn)身說:“二公子,這位姑娘是來尋她姐姐的,屬下看她可憐,便想收留她一晚?!?p> “沒有請柬,來歷不明,你怎知不是鄒氏臥底?”
“這…屬下知錯,屬下以后定會嚴(yán)加核查,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了。”
“最好是這樣。”
姜乞靈扭頭一看,這人,不是在船上的那個公子祁渾天嗎?他竟然是祁氏二公子?又為何這么不近人情?還說自己是鄒氏臥底?
祁渾天又看了一眼愣住的姜乞靈,冷冷的說:“你還不走?”
姜乞靈被他看的渾身發(fā)毛,感覺渾身都被凍住了一樣,只得點了點頭,“走…”
……
其實祁渾天抵達教山后,一直不能入眠。
倚帝山鄒氏無故扣押外氏族人一事發(fā)生之初,休與山祁氏便率先做出了反應(yīng)。
祁氏大公子祁蓋天與二公子祁渾天有著不同的觀點。
二公子祁渾天認(rèn)為,對于這種無故欺凌外氏族人的行為,就應(yīng)該聯(lián)合荀氏,派遣兩個氏族最尖銳的義士一同攻討,速戰(zhàn)速決,爭取在最短時間內(nèi)解救氏族人于水火之中,并對表現(xiàn)優(yōu)異者進行封賞,同時在戰(zhàn)后設(shè)立嚴(yán)格的準(zhǔn)則,各大氏族需共同遵守。
而大公子祁蓋天則不然,他的提議是,不急于進攻,只是先放出消息,將祁氏牽頭召集鎮(zhèn)狙邦一事廣而告之,靠輿論給予倚帝山鄒氏壓力,并警告他們不可再胡作非為,若他們能悔改,便可避免大動干戈,避免血流成河;
趁輿論傳播的同時,讓各個氏族在教山共修靈術(shù),祁氏便可趁機與外氏族人相處交流,建立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若鄒氏屢教不改,便一同攻上教山,這對以后祁氏的發(fā)展壯大,百利而無一害。
結(jié)果就是,祁氏族長祁奎更傾向于大兒子的策略。
這讓祁渾天十分受挫。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提議被否定,還有,他有的時候并不能理解父親與兄長的處世之道。
他來之前,兄長祁蓋天還特意囑咐他,若是有小氏族人想要加入鎮(zhèn)狙邦,一定要嚴(yán)格把關(guān)并讓他們先投身于大氏族門下。
祁渾天對這一點嗤之以鼻。
在他心里,每一個人,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于是非黑白。
只要是心存正義之輩,又何必區(qū)別大小氏族?
祁蓋天施行此舉,美其名曰為小氏族提供更好的保障,其實不過是想要趁機擴大祁氏的附屬氏族罷了。
這雖然都是為了祁氏好,但祁渾天總覺得兄長過于貪心,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里,他雙眸深色又暗了暗,身邊的空氣仿佛又下降了一個度。
他在房中實在毫無睡意,便想出門走走,透透氣,誰知剛一出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事情。
沐格愛睡覺
花絮: 祁渾天:沐格,你想讓姜乞靈去他房間干什么。 沐格:我覺得他們可以… 祁渾天: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