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氣死我了,哪里來的狂徒學了那下作手段,竟敢勾引殿下!”
“什么叫勾引,你也不看看咱們偌大的京都城,有那個姑娘敢這般?我倒是覺得勇氣可嘉!”
“估計今上知道此事又得樂一樂了,要知道殿下的婚事都已經(jīng)被搬到朝堂上成了每日必議的大事?!?p> 眾人相視一笑,紛紛露出老父親的神色,殿下可是愿意近女色了,也不枉費他們?nèi)杖詹傩陌 ?p> ……
劍雨閣頂層,紗幔在風里頭搖曳。
男子戴著雪白的風帽,襟口袖口都繡著銀絲云紋的滾邊,烏黑的發(fā)未曾束,從風帽里漏了幾縷出來。
纖長的十指緩緩撫著琴,琴音如勾人如玉:“去跟著方才那黑衣女子,瞧瞧她去了哪兒?!?p> “是,閣主。”
……
這一路幾乎奔到了京都城門,跑在陸卿前頭那人察覺什么,停了腳步。
抱著酒壺回頭,這人發(fā)現(xiàn)陸卿不往前走了,正垂著眼,盯著自個兒手掌發(fā)呆。
看不清她神色,只覺得她那動作一愣一愣瞧著甚傻,跟被什么術(shù)法定身了似的。
于是想要湊近一聽,誰知陸卿當即抬手,一把木劍就橫在了他脖子上,動作非常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四目相對……
跟前這人光禿禿的腦袋寸草不生,原來是個臭和尚。
和尚反應(yīng)了一會兒,隨即破口大罵:“操,你他娘干什么,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陸卿瞇了眼睛,聲音聽起來緩緩的,冷幽幽的:“你可知我等著一日等了多久……”
和尚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陸卿瀲滟的雙眸直直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真以為自己佛祖再世?”
“?”和尚被罵的有些懵,他這是做錯了什么嗎?
好半晌,陸卿才不甘心的收了劍,只見她再度抬起手掌,垂下眼睫,嘴里還意猶未盡的喃喃了一句:“手感真好,涼涼的,跟快玉似的?!?p> 陸卿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和尚一眼:“要不是你,我還可以多摸幾把?!?p> “……”和尚心底只有一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
“為什么帶我到這里來?”
和尚聞言,從兜里掏了掏,然后掏出了一個光溜溜的木魚?
和尚拖著木魚,非常有職業(yè)修養(yǎng)的沖陸卿豎著手掌說了句阿彌陀佛:“施主近來可有奇怪的感覺……”
陸卿不動聲色,問:“什么奇怪感覺?”
“可否覺得夜里睡覺發(fā)冷?”
“半夜醒來,可否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尤其是獨處之時,這種感覺,更為強烈?”
“若是有,那必然是遇著邪祟了?!?p> 陸卿高深莫測的哦了一聲,心說她一個在人間飄蕩八年的孤魂野鬼,應(yīng)該也算是個邪祟吧?
所以,邪祟本祟遇到邪祟?
“而且,貧僧還察覺施主身上有一股妖氣?!?p> “若是不及時找出那只妖,施主恐怕危在旦夕吶?!?p> 這世上的妖極少,都是些走了邪道生了異變的飛禽走獸,最后大都不得善終,所以,為自保,一般的妖不會輕易踏及人間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