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兵谷覆滅的消息傳到了西陵城。整個西陵城也不平靜了。
一個頂級勢力的覆滅足以讓所有人都感到危機。眾人紛紛前往藏兵谷的廢墟,希望能夠查找到有用的線索。
幾乎所有的勢力都去了,可也有人沒有去。
此時,西陵城城內(nèi)有一個小茶館。茶館不大,里面更是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滿臉胡髯的漢子,一個是滿臉皺紋的老者。
老者在泡茶,漢子在喝茶。老者不高興,因為他嫌漢子喝得太快,漢子也不高興,因為他嫌棄老者泡茶泡的太慢。
“不泡了!”老者越想越生氣,把茶壺往桌子上一拍,直接罷工了。
“茶老頭,這就是你不厚道了。我出錢,你泡茶,明明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睗h子哈哈一笑,似乎很欣賞老者氣急敗壞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神情。
漢子看著老者氣呼呼的坐在一旁,從腰間拿出酒壺大口的往嘴里灌酒。
老者本就十分生氣,看著漢子這樣他就更生氣了,因為漢子剛才也是這樣喝他泡的茶的。
就在漢子和老者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小茶館的門又被推開了。
是兩個穿著貂皮大衣的青年。其中一個隨意坐在了那個漢子的旁邊,手一揮,道:“老板,來兩壺鐵觀音?!?p>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老板并沒有動身。
南宮明微微一愣,發(fā)現(xiàn)這老板正怔怔地瞪著他旁邊的白浩。
“不好意思哩,現(xiàn)在我們這里只有苦丁茶了哩?!辈煊X到南宮明的目光,老板雙手一擺,絲毫不買賬的說道。
南宮明不解地道:“茶老伯,你這茶館平時都沒有人來,怎么可能沒有其他茶葉了?”
南宮明不是很喜歡喝茶,更何況還是茶中最苦的苦丁茶。
老者聞言十分激動,大聲道:“還不是這個不會喝茶的家伙哩,把我茶館里的茶全部喝光了!”
南宮明偏頭看過去,那個漢子面前果然擺了不同的茶壺不下十種。并且杯子都無一例外,絲毫沒有動的痕跡。
那漢子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哪有付錢了不給喝茶的道理?!?p> 老者氣呼呼地瞪了漢子一眼,對著南宮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有事說事,沒事就趕快走,我不想看到你旁邊那個小子?!?p> 南宮明又是一愣,看著白浩,道:“你見過他?”
白浩苦笑道:“我曾經(jīng)在虞江上見過一個擺渡的船夫?!?p> 茶老伯哼一聲道:“這天下哪條道理規(guī)定船夫就不能賣茶了哩?”
白浩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這天下也沒有哪條道理規(guī)定人就一定要喜歡喝老伯你泡的茶?!?p> 茶老伯憤怒道:“我卻可以規(guī)定你遠離我這個茶館?!?p> 白浩擺弄著桌子上的茶杯,淡淡道:“我與徐三先生的關(guān)系卻是極好的?!?p> 茶老伯瞬間就焉了下來,不過嘴上卻毫不示弱:“我不和你這個小娃子一般見識哩?!?p> 白浩微微一笑,卻是不再言語。他就是知道茶老伯多少是有些害怕徐三先生的。畢竟上次他那么不愿意去見徐三一面。
而白浩卻沒有發(fā)現(xiàn)旁邊的漢子正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南宮明干咳一聲,道:“茶老伯,你想必知道我來你這里是為了何事吧?”
茶老伯暼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倒是說出來哩。”
南宮明靜靜等待著,臉上的表情逐漸僵化。
因為旁邊的漢子沒有絲毫動身的意思,而茶老伯也沒有絲毫讓他動身的意思。
南宮明繼續(xù)強調(diào)道:“這件事情很重要!”
茶老伯有些氣惱,道:“重要不重要你倒是先問哩?!?p> 這時旁邊的漢子卻開口道:“我都在這里喝了這么久的茶,那么該知道的我自然都知道了?!?p> 南宮明暼向茶老伯,見他沒有絲毫反應(yīng),不由得鄭重道:“我想知道是誰滅了藏兵谷!”
茶老伯像是早就料到,微微搖頭道:“我不知道哩?!?p> 南宮明臉色一僵,繼續(xù)道:“據(jù)聞風雨樓連你屁股上有幾個胎記都知道?!?p> 茶老伯淡淡道:“藏兵谷的屁股上并沒有胎記?!?p> 看著南宮明快要發(fā)火的樣子,茶老伯繼續(xù)道:“你知道我的規(guī)矩哩?!?p> 南宮明愣了一下,有些激動,繼續(xù)道:“整個西陵城都知道神兵閣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茶老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雖然不知道是誰滅了藏兵谷,不過我卻知道這幾天有四個人進了西陵城?!?p> 南宮明從激動地座位上站起來,追問道:“哪四個人?”
茶老伯頓了頓,像是有些感慨,道:“他們一人負著刀,一人扛著槍,一人持著劍,一人拖著戟。”
南宮明聞言,如遭雷擊,跌坐在凳子上,一字一頓道:“妖刀,魔槍,鬼劍,怪戟!”
茶老伯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南宮明的肩膀道:“你也是老伯我的老顧客了,我勸你一句哩。能覆滅藏兵谷的人,不是你能夠招惹的?!?p> 南宮明沒了聲音。
白浩突然把手中杯子放在桌子上,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只見他咧嘴笑道:“那總歸得知道敵人是誰不是嗎?”
茶老伯聞聽此言也是一愣,不由得對白浩高看了幾分,道:“如此說來,那能了解到更多的消息豈不是更好哩?”
白浩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所以老伯還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訴我們嗎?”
茶老伯明顯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旁邊的漢子,終于下定了決心,低聲說了句什么。
聽了這個回答,南宮明臉色又是一變。終于往外面走了出去。
看著南宮明蕭瑟的背影,白浩正想跟上,卻被旁邊的漢子叫住。
“打擾了,這位小兄弟,聽聞你和徐三先生的關(guān)系挺好?”
白浩愣了愣,好歹他和徐三一起在問情谷呆了十幾天呢,如果他對關(guān)系好沒有什么誤解的話,這關(guān)系應(yīng)該算是挺好了吧。于是他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漢子明顯有些激動,道:“那他有沒有說過何時會回風雨樓?”
白浩愣了愣,努力回想,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并未聽徐三先生提起有關(guān)風雨樓之事。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漢子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他開口道:“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他們都管我叫做徐大。”
徐大說完又猛地把酒往嘴里灌,可惜的是酒壺卻沒有了酒。于是他掃興的把酒壺扔在一邊。
白浩心中凜然,不過他卻不知道徐三與風雨樓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他也不方便多問。
白浩再次看了一眼徐大,告辭離開了小茶館。
雪已經(jīng)停了,南宮明還站在門外。白浩知道南宮明在等他。
白浩看了一眼南宮明,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喜怒哀樂,他問道:“走嗎?”
“走?!?p> “去哪?”
“煙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