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達將花子送到房間后就離開了。
花子懷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的環(huán)境和辰地比起來要明媚亮堂許多,空氣也不是那么濕潤,干燥的倒也清清爽爽。窗戶也要寬大不少,站在窗前心情很舒暢,花子下意識的深吸了口氣,然后就被嗆到了。
他忘記了不遠處就是一個“尸山”······
辰世南自從遇見悵乘開始就沒再說過話,其實花子心里也明白這個不清楚到底是以一種什么狀態(tài)寄生在他身上的靈魂體已經(jīng)不是純粹的辰世南了。只不過,說他不是也好像不太對,索性就直接用上了這個名字,就當(dāng)做紀(jì)念了。
“······你還在么?”花子回到床上,翹著二郎腿平躺著。
“我一直都在。”
“哦?!甭牭匠绞滥系幕貞?yīng),花子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了。
辰世南:“巳國的城主和信使也在這里,離的很近,應(yīng)該就在主城。”
花子挑了一下眉,“哦?”音調(diào)也向上挑了一下。
辰世南:“所以說,巳國的主城和辰地的情況不是一樣的?!?p> 花子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辰世南:“你怎么了?”
花子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就是感覺什么都不想做?!?p> 眼前熟悉的透明身影出現(xiàn)了,無論看到多少次,花子還是會感嘆一下這張臉真的太像辰世南了,“因為你不知道該如何做,對嗎?”
“對啊,而且即便是做了也都是做錯。”花子坦白,人一旦放松下來就整體懶洋洋的,哪怕之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想要大干一場,說懶也就懶了。
辰世南嚴(yán)肅的凝視著花子,道:“這個世界并不是很寬容?!?p> 花子避開辰世南的目光看向窗外,道:“即便是申地神明將要蘇醒,可這世界也輪不到她們來審判了?!?p> 辰世南飄到花子目光所觸的地方,“這和申地神明無關(guān),因為進行審判的從來都不是她們。”
這個說法花子還是頭一回聽,他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放蕩不羈的人,但也沒有完全像這樣的不把申地神明放在眼里?;ㄗ佑行┗紊?,這種說教的語氣,和跟他講自己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觀點的樣子真的是太熟悉了,又因為有些久遠,而變得有些陌生。
“你······到底還是不是辰世南?”花子忍不住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雖然他清楚的知道答案。
辰世南顯然沒有想過花子會問這么跳脫的問題,他思考了一小會,伸出手看了看自己,誠懇的回答道:“我很抱歉,但是你需要清楚這一點,辰世南已經(jīng)不存在了,雖然我是他和另一個少女靈魂融合的結(jié)果,但已經(jīng)是全新的個體了,或許······你不應(yīng)該再叫我那個名字,因為恐怕不會對你有什么幫助。”
花子收回目光,閉上眼睛用胳膊擋在上面,“為什么就沒有純粹的東西,該是什么就是什么······”聲音壓得很低。
辰世南靠近他,伸出手放在花子的頭顱上,識趣的沒再說什么,只是盡力的讓他感覺到舒適。
當(dāng)月亮升起,西方的世界才正式開幕。
申地。
鴖騎在蔥聾的背上,順手摘下一顆果實啃起來,念叨著:“悵乘太瘋狂了,我們走吧,去丑郡,那里我還挺喜歡的。”
“······”像是一顆紅色的樹從雪地上拔地而起,蔥聾不緊不慢的行進著。
“所以,我一直都不贊成悵乘位于神明之列?!?p> “······”
“相比之下,朱懷還是在他之上不少啊~”
“······”
鴖感覺到蔥聾的無聲抗議,才想起來曾經(jīng)朱懷把蔥聾的角上全擺滿了花,變得招蜂引蝶之后,被吵的有整整三年沒有長出任何果實來。
“只是比較,只是比較啦~朱懷他也鬧騰,哈哈哈!”鴖想起那個時候的事,笑的合不攏嘴,蔥聾見這是他最近以來難得的笑容,也就沒再計較。
“······”不過他是永遠都不會對朱懷有任何好感的。
辰景和從丑郡辦完事回來,就碰到了藥司家的信使,這位信使之前是個野使,在民間也是有傳奇的人物,為人低調(diào),由于種種原因后來加入他們家族的。
信使做了一個禮,恭敬道:“勞煩城主大人,我家小公子想要打聽一下辰將夕的消息,希望能夠透露一二?!?p> 以辰世青的背景,這樣的要求并不過分,只是辰景和有些疑惑,最近她一直都在各個領(lǐng)邦之間處理事務(wù),不知道辰將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辰景和微微點了頭表示答應(yīng)幫忙。
順便說一下,其實丑郡的事務(wù)并不需要這么著急的辦完,但辰景和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所以才提前趕了回來。
果然到達主城后,就收到了辰將夕叛變的消息。
按照侍衛(wèi)總管的說辭,兄長昏睡不醒,全是辰將夕所為。辰景和發(fā)現(xiàn)自家兄長的皮膚上出現(xiàn)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細紋,不是很多,但也有跨度,在辰景遠的身體上劃分成了不同的區(qū)塊。
“這些疤痕也是他弄的?”
“正是。”
辰景和想到了半路上遇見的那位信使,問道:“······藥司夫人怎么說?”
“這件事并沒有外傳,卑職按照主城的規(guī)定,才把主城大人搶救回來。”
怪不得,所以辰世青應(yīng)該是什么還都不知道。
雖然她一直以來都對主城的一切抱有懷疑,但這次,對于侍衛(wèi)總管的說法卻并沒有感到多少驚訝——辰將夕會背叛辰地,并不是一件令人費解的事情。
但是,他會傷害兄長,這的確讓辰景和出乎意料。
“辰將夕呢?”小和又問。
“逃走了,大將軍正在找他?!?p> 還沒有被抓到?
“我記得之前兄長特意命大將軍去找過辰將夕,聽說找到的時候他的狀況并不是很好?!毙『拖惹奥犨^信使的解釋,他家小公子就是因為擔(dān)心辰將夕才會專門請求打聽的。
侍衛(wèi)總管回道:“確實如此,多虧了藥司夫人的診治,不過他一醒過來就叛變了?!?p> “……藥司夫人有沒有說過什么異常么?”
“沒有?!?p> 小和覺得這其中可能是發(fā)生了什么,以她對他的了解,辰將夕雖然神經(jīng)質(zhì),但其實整個人是最缺乏攻擊性的,因為他大多時候都無所事事。
一旦他會做出這種巨大沖突的事情,那必定是因為某個強烈的原因。
總之,也就是說,現(xiàn)在,她誰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