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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色

第五十二章

晝色 祁山一霸 2689 2023-08-13 00:20:19

  正月三十,去太白真人扇爐子的匪因到泓崖墟給陸清風拜了個晚年,婉轉(zhuǎn)地提出想利用陸清風的人際關(guān)系,在新一屆評仙會助他一臂之力,讓泓崖墟十二仙師投他一票,以確保他能百分百地進入基層游仙會領(lǐng)導班子,不求成為會長,只求能進去。

  這偶爾一會吧,讓陸清風覺得匪因因為這些名利虛銜變得功利,與他之前為他謀劃的路子偏離了,他斟酌著措辭∶“嘶……這個嘛……嗯……其實進入游仙會對你履歷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幫助啊,有時間還不如多煉幾顆丹?!?p>  “師父,能在游仙會謀求個一差半職,說不定哪天就能得天帝賞識,能進清都絳闕當差!”

  小伙子說話時慷慨激昂,眼里充滿光,陸清風不解,覺得他是瘋了,好好的藥童不當,要去當掃灑的侍從,這分明是在斷自己的前程。

  天界以各種名頭拉幫結(jié)派地組織各種各樣的群會,什么仙女互助會,慈善愛心會,區(qū)域管轄會等等,這些群會讓原本終日無所事事的仙君們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

  匪因說的這個游仙會占著名譽主席是天帝,順理成章地成為天界權(quán)力最大,仙君最多的群會,擁有管轄其他群會的權(quán)力,所以官僚風氣甚重,陸清風入過,后面因為自由問題,自己到期自動退會,面對前徒弟這種抱大腿行為,他是相當不齒。

  陸清風生悶氣扶額,白瞎他當年費那些老勁兒把他弄上天,扇火還沒扇明白就上趕著入會!真是話本子看多了,也喜歡白日做夢了。

  他敲敲匪因的木薯腦袋∶“你才上天幾年,就想這些!你以為一步登天很容易呀,是要天時地利人和,回去就好好煉丹,少瞎折騰。”

  大木薯眨巴眨巴眼睛,誰懂啊,陸清風從他那清澈又愚蠢的眼里看到了委屈,明明之前在泓崖墟是多么聰明伶俐的男孩子啊,怎么扇了幾年爐就成這傻模樣了呢?

  他又踢了木薯一腳,使喚道∶“去,幫你師姑拔蘿卜去,收收心吧,別讓太白真人把你給謫回來,這兒可不會再收你。”

  唯二的靠山也沒了,匪因失落地走出歇客臺,其實他是在試探,試探他的仙途,入游仙會是偶然性起,他想以這個由頭試探他還要再扇幾年的爐子,不曾想左右失意,前任和現(xiàn)任師父都讓他別癡心妄想。

  他是善于治愈自己的悲觀者,抬眼望見西畔那開得灼灼其華的紅杏,突然有被熱烈的生命力治愈到,摸著手腕處若隱若現(xiàn)的仙根,或許明日朝陽依舊時,他會有不一樣的啟發(fā),畢竟如今與恩師討施舍的的自己,他也覺得庸俗。

  墻頭花枝香,奈何芳華散盡無人識,又經(jīng)朝來寒雨晚來風,關(guān)山難越,誰悲失路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xiāng)客,誰怕?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

  匪因重整下心情,才撲棱著去找他師姑求安慰。

  開春就是個豐收年,匪因來時沒空手,走時自然也不會空手,濛晝給他安排了兩麻袋蘿卜帶走,小伙子開朗地和她揮手告別,吭哧吭哧地背回去。

  春風料峭,濛晝雙手插在袖口中,在冷風目送著匪因越走越遠,那小小的身影在青山野水間逐漸渺小,想起方才他謙卑恭敬,口口聲聲地叫她師姑,向她討教著蘿卜的做法,竟讓她有些無措。

  她既希望小徒弟們早日達成心之所愿,又希望他們少些功利,極簡向上,不要像她一樣左右牽絆,丟了本心,失了快樂。

  藺美人兒在正月里是超級閑,天天抱著邈邈亂晃,這一晃又晃到了泓崖墟,他揉著懷中邈邈的脖頸肉,寒風中濛晝淚眼婆娑,讓他覺得好笑,路過碎嘴評價道∶“誰好人家有心拜年在正月三十的,許是人家一家家磕頭磕過來,到你這是起早趕了個晚集,也就你被他哄得開心?!?p>  藺美人兒常用技能用最靚麗的臉蛋,做最少的表情,用最漂亮的嘴說最尖酸的話,這讓濛晝很抓狂,她趕上去罵他∶“賤人!”

  藺凰稍一愣,隨即正色又碎道∶“女孩子應(yīng)端莊自重才是呀?!?p>  “那黃扶幼端莊自重嗎?”濛晝口快問出這話讓藺凰惆悵,他怔住腳步然后又神色正常,只是懷中的邈邈無奈地“喵嗚”了一聲似乎代替了他沒有出聲的嘆息,濛晝見此情此景恨自己的嘴呀,覺得自己惡毒。

  他神情清冷,摟緊邈邈,斜睨與她道∶“何必與旁人比較呢?你是你,她是她。”

  不過濛晝的問題確實問得他心肝疼,那是一把新開鋒的利刃深深地在他赤裸裸的心上剜了一刀。

  在他書案上放著《斬妖紀》,邈邈聞到上面有黃扶幼的氣味,由此圍著書回來踱步又蹭蹭藺凰的手背,訴說著它對那個俏麗女孩的喜歡。

  他也擺擺手腕蹭蹭貓腿,回應(yīng)著邈邈的傾訴,他癡心愈燒,沒法說出口的情意如同棉花沾水沉甸甸地,日漸膨脹地占滿他的心頭,壓抑得很,最后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喊道∶“邈邈吶……”

  一聲“邈邈”萬般柔情涌上心頭,說實話他也想黃扶幼了。

  二月二,觀滄和覺眠比匪因更過分,兩人相伴去四處漏風,天昏地暗的永夜一方給遼顧拜了個晚晚年,他們?nèi)齻€心懷鬼胎,都想著順便聯(lián)立一下魔界,青丘,妖靈三方勢力。

  澧霆自從魔君接二連三沒了,讓都城永夜一方地如其名,陷入極夜狀態(tài),變得死氣沉沉,許多小魔民日子難混,也接二連三地叛逃,有的金盆洗手去修仙,有的一條路走到黑去墮妖,魔界元老院的遼顧常跟吳檢吐槽叛逃者沒良心,簡直是當他們這些元老死了。

  那這個確實是,他們可不是死了嘛,就說年前吧,澧霆的祁山被無恥太老君竹池派兵侵占,祁山眾魔拼死拼活,永夜一方元老院四根元老柱子在干啥呢?

  他們這幾位上了年紀的老頭躲在極地殿就“要不要逃命?”“逃到哪里落腳重新起家好?”等問題爭得面紅耳赤,討論爭辯了三天三夜,底下的小魔官輪流把殿門給錘爛了,他們都不出來吱一聲,等到重新打開殿門的時候,祁山血流成河,界地已失。

  這件事引發(fā)澧霆四方暴動,魔民打著推翻元老院的旗號揭竿而起,把元老長官遼顧嚇得趕緊抽出最后的希望——派吳檢接回祝史觀玉春這張保命符定魔心。

  實際收效甚微,觀玉春能干啥?她現(xiàn)在每天就在神廟翹著二郎腿惡補家族史。

  覺眠在暗無天日的夜境中崴了幾次腳,忍不住抱怨道∶“哥,這烏漆麻黑的好歹點個燈呀?!?p>  遼顧心里委屈,他們真的窮得叮當響,連褲襠都是補了又補,哪里還燒得起蠟燭呀。

  三人摸黑到神廟時,忽然覺得眼前驟明,光亮得刺眼,永夜一方唯一亮堂的地方就是神廟了,對于澧霆而言,魔君是太陽,祝史是月亮,因為觀玉春法力還沒被激發(fā),她能點亮的只有神廟一方,即便如此觀玉春的回歸給永夜一方帶來光亮,也給魔族帶來一絲希望。

  觀玉春被尋回來后,一直住在由巨柱撐起,沒有圍墻,四面漏風的神廟里,妖風從神廟四面八方吹來,把神廟整成了寒窯洞,也沒幾個人愿意來這喝茶,玉春就很好奇,神廟多兩塊磚會死嗎?她屁顛屁顛地給元老院提了個很不成熟的加磚建議,結(jié)果就被遼顧給踹出來了,還嘲諷她的鄉(xiāng)下土審美。

  他們?nèi)齻€拉拉扯扯進來時,她被凍得正吸著鼻涕復習完她們家第三十三代家族史,雖回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看得分明,她回來就是給魔君歸位做鋪墊擋刀的,今天這三人還合計著給她安排了份暗線工作,讓她在吳檢的掩護下,去人界找魔君。

  當遼顧和覺眠大言不慚地跟她說這個計劃,她脫口罵道∶“不是,你們有病吧!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哪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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