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楨顧安讓孟象給他的,他只是以為是還錢。
而且那時候楨顧安也并沒有告訴程處默分成的事。
所以到現(xiàn)在,程處默才知曉這其中有自己的分成,此刻還以為楨顧安是玩笑,這才來說笑。
“你要是不要也行,正好我還嫌不夠呢!”楨顧安豁然大笑,和他開著玩笑。
“那我還是要吧!”程處默可不講客氣,大大方方的就收下了。
“那你就趕緊去把自己的那份取出來吧!”拍了拍程處默,楨顧安表示讓他趕緊去忙活自己的東西。
然后程處默也不在繼續(xù)和楨顧安啰嗦,轉(zhuǎn)身就回了府內(nèi)。
在程處默回去后,楨顧安一看,鐘府的人已經(jīng)準備帶著空車回去了。
“嵐丫頭,你知道你們小娘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終于還是沒忍住,楨顧安滿懷期待的忐忑一問。
隨著楨顧安的問題,空氣也變得粘稠起來。
而身為鐘芮虞最親密的丫鬟,嵐丫頭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雖然自家小娘子現(xiàn)在的樣子,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楨顧安一個外人,憑什么告訴他?他又有什么資格知道?
于是嵐丫頭就佯裝不知,道:“我們家小娘子有好幾個,我也不知道您說的是哪個???而且她們都挺好的呀!”
確實,鐘堰有八個女兒,楨顧安這樣問,哪知道你這個臭流氓問的是哪一個?
“那個,對不住。是我唐突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立馬對嵐丫頭道歉。
楨顧安一陣暗罵自己。且不說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沒資格過問。
另說的話,這也涉及女子的名聲,自己還這樣明目張膽的打探對方家中的情況。
所以都太過不合適了。
“若郎君無事的話,我們便先告辭了?!睄寡绢^不欲再耽擱,便對楨顧安辭行告退。
這時候楨顧安還有些失神,但也表示道:“那~去吧!路上慢些?!?p> “咱們回去吧。阿郎!”孟象來到楨顧安的身邊,提醒道。
楨顧安點點頭,轉(zhuǎn)身道:“哦,那走吧!”
“你說鐘芮虞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算高興的吧?現(xiàn)在都還有心思做生意。如果她心情對那件事鬧心的話,應(yīng)該無心它事才對吧?”
心中總是想說點什么,恰好孟象也跟在身后,楨顧安就肆意而言。
這些話,也確實都順風(fēng)傳到了孟象的耳中。
孟象神情一癥,沒想到楨顧安會將這些話說給他聽見。
既然已經(jīng)聽完,也從中聽出一些楨顧安的心思。
想要裝聾作啞貌似也不成了,孟象片刻便道:“您說的我也不清楚!
但聽說過,鐘堰這個人別的不評論,唯獨經(jīng)商之上異常守信。也就是說,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影響不大,就絕對會信守合約?!?p> “……”無言擺頭,楨顧安默默朝前而走。
楨顧安也搞不懂自己這奇怪的態(tài)度,第一次知道消息后惆悵,此后卻將它壓下來。
可現(xiàn)在一聽,又浮出內(nèi)心表面。
內(nèi)心中,還是摸不準自己的想法~
她的的確確給自己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有時自己也會心心念念。
但也說不準那是一種什么心理,喜愛?楨顧安沒有過戀愛,不知道是不是種感覺!
占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有這種變態(tài)的心理?
否則為什么會這么復(fù)雜?
可是甭管腦海中如何亂七八糟的,一切貌似都只不過是虛妄。
待到明年開春,年號重訂之后。她就將要戴著公主的光環(huán),遠嫁異邦。
“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如何了?”楨顧安大概知道,任何一個女子碰上那種身不由己的事情。
只要三觀正確,有一點兒自我最求,都絕對會有抵觸情緒的。
哪怕她知道她無能改變什么,卻也無法阻擋她的哀傷心撕。
在楨顧安抓不準自己的內(nèi)心,惆悵一段時間之后,鐘府那一邊……
篤篤……
“小娘子?”完成任務(wù),回到鐘府的嵐丫頭,在鐘芮虞的閨房之外輕輕的敲了敲門,朝屋內(nèi)試探道。
屋內(nèi)一點時間并沒有傳來聲音,但是嵐丫頭卻知道,自己可以進去了。
鐘芮虞靜悄悄的跪坐在案幾后。
在嵐丫頭進到屋內(nèi)后,她只是眼皮動了動,隨即抬眼輕瞟一眼,然而很快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樣子。
嵐丫頭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但每每都會觸動她的心。
以前的那個小娘子,還會和自己笑鬧,可是此刻的她,卻是一片灰暗。
尤其她的面容,憔悴,雙目迷茫。以前的碧水眸子,現(xiàn)在也變?yōu)榱艘惶端浪?,看得讓人痛心?p> 其實鐘芮虞本該能夠想通的,因為她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自己的宿命。
可讓她無法接受的卻是,自己如今淪為了犧牲品,兩國交涉的犧牲品。
雖然這個犧牲品表面風(fēng)光無限,公主?
是啊,她現(xiàn)在是公主了,別人都羨慕不來的。
可是實際呢?
這個公主的名號,卻等同與判官生死簿上書寫的名字,下場并沒有人羨慕。
甚至于,到至今為止。李世民這個皇帝,她名義上的父親,從未召見過她。
這更加的致使鐘芮虞感到絕望,她作為一個犧牲品,居然連罪魁禍首都見不到一面?
這,便是她如今狀態(tài)的禍因之一!
至于其二原因,便讓人矚目。
它是先前鐘芮虞的那個皮膚病,也就是脖頸上的那些小圓斑,如今居然擴散了。
脖子上的那部分悄然間變大了一些,其余的則漸漸往面頰等地方蔓延。
本就哀莫大于心死的她,接連受到了這些打擊,情緒便一直每況愈下。
“小娘子,我?guī)湍闵纤幇桑俊睄寡绢^蹲下來,輕言細語的在鐘芮虞身邊說話。
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嵐丫頭的手中捧著一個小玉罐,一看便知是外敷的藥膏。
也不知道鐘芮虞聽沒有聽到嵐丫頭的話,半天還是不見反應(yīng)。
好像是糾結(jié)猶豫,最終鐘芮虞心寬一點兒,微不可查地慢慢又輕輕的點了點頭。
嵐丫頭當即放下藥罐,并將之打開。然后小心翼翼地,將藥膏輕撫到鐘芮虞的肌膚之上。
做完這些之后,嵐丫頭才默默的退出。
到門外關(guān)好門之后,嵐丫頭才小聲的對兩旁說:“你們多注意一點兒公主!”
在門的兩側(cè),兩個抵抗著寒襲而發(fā)抖的丫鬟。
這兩個人,是宮內(nèi)派來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