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那琴聲啊,那是月華樓的姑娘們在彈奏,其中甄姬小姐的雅量,那可是北城一絕??!”
說到這里的時候,藺凌明顯捕捉到了,老者臉上那不易察覺的齷齪之色,頓時心中的懷疑,更加濃厚了幾分。
“那敢問老先生,這月華樓在何處?為何小生尋他不得?”
其實藺凌已經(jīng)看到了,只不過自己已經(jīng)錯過去了足有百米之遠,而聽這琴聲又多在耳邊響起,所以藺凌一直以為,應該是自己面前這個緊閉房門的琉璃閣才是。
“這么看來,公子定是那外地人,凡是京中之人,誰人不知月華樓甄姬姑娘,公子若想一睹姑娘芳顏,可使錢與我,老朽自帶你去?!?p> 裝了半天的文人雅士,面前的老者終于露出馬腳,看藺凌對那月華樓的頭牌如此向往,竟開口訛起了錢財。
“不不不,小生沒那意思,只是對這突如其來的琴聲,有些許的好奇罷了。”
藺凌被老者這突然的轉(zhuǎn)變嚇了一跳,饒是心中已經(jīng)有所準備,藺凌仍然被老者的目的驚駭?shù)搅恕?p> “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那月華樓可不是誰人都進的去的,而且剛剛那琴聲你也聽到了,彈奏的那可是琉璃醉相思,這在前朝可是只有皇家人才有幸聽到的曲子?!?p> 其實對于老者口中所說的琉璃醉相思,藺凌確實是一竅不通,只是覺得剛剛那一段厥詞,甚是優(yōu)美罷了。
“多謝老者解惑,不過小生不是那識曲之人,還是不去看了為好,免得人前獻丑,告辭了?!?p> 說著,藺凌甩了甩自己寬大的書生袍,言語中帶著對老者些許厭惡,拂袖就要離開。
藺凌雖然君子,可誰知這老者卻賴起了懶,仿佛一個狗皮膏藥一般,直接雙手展開,橫在了藺凌的面前,擋住了歸路。
“公子,消消氣嘛,你且聽我把話說完,這甄姬小姐不光通曉音律詞賦,而且那傾城容顏,更是可貌比三晉嫻妃啊?!?p> “今日讓公子有幸聽的這絕世絲樂,豈不就是一種緣分乎?若公子就這般走了,當真是痛失一睹芳華的絕佳時機啊?!?p> 聽到這里,藺凌面上的不快逐漸隱沒下去,說到底藺凌還是年輕,涉世不深,若此時換成郭權(quán)在場,定然要把這不知廉恥的老東西,罵的狗血淋頭不可。
而當看到藺凌有所意動之后,老者立馬又提起了精神,接著雙眼一瞪,抬起臂膀往上撩了撩衣袖,露出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掌來,對著藺凌循循善誘著說道:
“五兩,公子,小老兒只需五兩,定可保公子一睹甄姬姑娘芳容!”
看著老者這顫顫巍巍的伸出一個巴掌,理直氣壯的張口向自己要五兩銀子的模樣,藺凌差點被嗆出了內(nèi)傷來。
藺凌可不是郭權(quán),甩手就能扔出五錠紋銀,而以藺凌現(xiàn)如今的財力,別說五兩了,就是出門買個饅頭,也得緊緊攥住那一文錢揉搓個半天,哪里會有那閑錢贈與面前這個猥瑣的老頭。
“告辭!”
此刻看清了這老者的真面目,藺凌也沒了那繼續(xù)客套的心情,直接沖其拱了拱手,抬腳就有錯身而過。
但俗話說得好,寧傷君子,勿惹小人,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老者名叫姚春,在家中行二,但知道其脾性的人都喜歡喊他姚老二,卻鮮有直呼其名之人。
雖然姚老二也是樂陽本地人,但其實卻是北城有名的一個賭徒,早些年姚老二家中也挺富足殷實,可自從染上了那擲骰子的腌臜事之后,短短的兩年時間,便把偌大的家業(yè)徹底敗光了。
到了最后,直鬧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臨到了晚年,就只剩姚老二一人居住于城北祖宅中勉強度日。
雖然現(xiàn)在相比于早些年強了不少,可這姚老二死性不改,仍然會有事沒事的就在北城瞎溜達,若是碰到那外地之人,定要想著法的為其騙點下酒菜不可。
而對于藺凌,其實姚老二貓在一旁犄角旮旯里,已經(jīng)觀察其半天了。
之所以會選中藺凌,還是因為藺凌的氣質(zhì)使然,雖說藺凌只是身著一身普通的書生素衣,而且身上干干凈凈,不帶錢袋更不配飾玉器。
可光是看藺凌那炯炯有神的眸子,以及器宇軒昂的身姿,走起路來更是溫文爾雅、談吐有質(zhì),姚老二便猜測,此人即使不是出身于權(quán)貴之家,也定然是富貴之人。
最主要的是,藺凌那一副看什么都好奇的神色,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是外地人無疑,而對于外地人,姚老二自有其一整套行騙的手段。
然而饒是如姚老二這般精明的人,也沒有見過像藺凌這樣說走就走的外鄉(xiāng)人,連討價還價的余地都不給,直接便拂袖離開,搞得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姚老二好不尷尬。
不過藺凌越是這般,姚老二便越是斷定此人是那富貴之人,此時看到藺凌要強行突破自己的防線離去,以姚老二的脾性,豈能讓他如愿。
“公子公子,價格都是商量出來的,若你感覺價格不合理,那小老兒便忍痛割愛,只收取公子二兩便是,這可是小老兒所能忍讓的最低限度了。”
看著藺凌執(zhí)意要走,姚老二干脆學起了那潑皮手段,直接伸手拽住藺凌寬大的衣袖,撒起了潑來。
“老先生,還請放手,你若是再這般裝賴,在下可要報官了!”
然而不管藺凌怎么拖拽,自己的衣袖始終無法逃脫姚老二的魔爪,眼看著衣袖要與袍子分家,藺凌此刻也怒了起來,直接出口威脅了一句姚老二。
可姚老二是什么人,那可是能在衙門口打滾撒潑的人物,又豈能怕藺凌的威脅,此刻聽著藺凌這般說,只以為藺凌拿自己沒了辦法,頓時便更加來勁了。
眼看著二人就要扭打在一起,正在這時,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后悄無聲息的來了三個人。
而其中一個看起來明顯是貴族子弟的年輕人,竟然在這冰天雪地里,正搖著一把題了詩詞的折扇,正在無比騷包的扇著冷風,一臉耐人尋味的看著拉扯的藺凌兩人。
“我說,姚老二,怎么最近技術(shù)見長啊,都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搶劫了,莫不是上次的傷疤,已經(jīng)長出了新肉?”
此刻正在與藺凌相互僵持的姚老二,突然聽到身后傳來這么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頓時手上一僵,整個人如呆雞一般,愣在了當場。
這時,藺凌也發(fā)覺了這奇怪的三個人,只不過此刻藺凌更關(guān)心的還是自己的衣袖,見姚老二愣神,藺凌抓住機會,猛然一個加力,頓時便把衣袖拽了回來。
白鹿飲江
此甄姬非彼甄姬,各位還請不要對號入座,這里的甄姬可不是曹植詩中的洛神才女哦。 另外姚老二口中的嫻妃,為個人杜撰,你們可以理解成像楊貴妃一般的美人。好了,今天的解析就到這里,白鹿要繼續(xù)上班了。我們明天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