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前院的人聲鼎沸,后院正中央最寬敞的一間臥房內(nèi)死氣沉沉。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面色紅潤,雙眼緊閉,安詳?shù)孟袼扑艘话?,剛毅的輪廓與褐色的肌膚,完全沒有病弱的痕跡,根本看不出中毒的樣子。
床邊坐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面目清秀,一身書生氣,完全沒有江湖中人獨有的那股子勁兒。他的手搭在床上男子的左手上,雙眉不自覺擰在一起。
身旁站著的人表情更加凝重起來,要是連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肖神醫(yī)都沒辦法的話,還能去找誰?總不能真去找葉枯黎那個魔頭吧!
“肖神醫(yī),家父情況如何?”站在最靠近床邊的年輕男子急切的問道。
他是唐乾的長子唐墨塵,也是唐乾最喜愛的兒子,是唐門未來的門主。
“令尊的情況不大好?!毙で湟菔栈厥?,走到桌案上就著桌上的紙筆寫下一連串的藥名。
“可是不見他有任何反應(yīng),就和睡著了差不多?!碧颇珘m不信。
“這只是表面所看到的,實際上令尊的五臟六腑正在被一點一點吞噬,稍有不慎便會就這般安詳毫無痛苦的睡死過去。”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之前請來的大夫都只是說看不出任何癥狀,只知道是中毒,但這毒到底對人體有何危害卻是不知的,誰都不敢亂下定論,胡亂開藥,要是一個不慎把人給治沒了,那可就把唐門給得罪了,得罪唐門的后果不是他們小小的大夫能負擔(dān)得起的。
一直站在唐墨塵身邊的管隨風(fēng)一臉認真的問道,“肖神醫(yī)可有辦法醫(yī)治?”
肖卿逸拿起寫好的藥方遞到唐墨塵面前,“這副藥可以暫時壓住唐門主體內(nèi)的毒性,起到控制的作用,具體情況我還需多觀察兩天,看看是什么毒才行?!?p> “有勞肖神醫(yī)了?!碧颇珘m接過藥方,“來人,照這上面的藥方去抓藥?!?p> “是,少主?!眮砣笋R上領(lǐng)命而去。
“唐少主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在下一定會竭盡所能醫(yī)治唐門主的。”
“有勞肖神醫(yī)了?!?p> “不必客氣,這是醫(yī)者的本分?!?p> “肖神醫(yī)長途跋涉一定累了,墨塵兄,先讓肖神醫(yī)休息休息吧?!惫茈S風(fēng)道。
“對,對,對,瞧我都急糊涂了,多虧隨風(fēng)提醒,我馬上命人安排?!爆F(xiàn)在有肖神醫(yī)在,父親的病情算是有希望了,唐墨塵一顆飄忽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唐少主客氣了。”肖卿逸跟著唐門的隨從步出了門外。
“既然現(xiàn)在有肖神醫(yī)在,墨塵兄也可放寬心了,伯父不會有事的。”管隨風(fēng)安慰道。
那日在洛水鎮(zhèn),是東方遠之的人給他傳的消息,說唐門出事了,得到消息后,他便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來。再怎么說唐墨塵與他是故友,他家里出了大事,于情于理他都必須過來幫忙才是,只不過當(dāng)時來報的小廝只說唐門主出事,至于是何事并不知曉,就連他也是直到見到唐墨塵才知道事情的大概。
唐門的人為了避免多生事端并未對外面走嘍半點風(fēng)聲,可偏偏天不遂人愿,隨著進出唐門的大夫越來越多,幾乎整個江湖都知道了唐門主中毒的消息。
“對,肖神醫(yī)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醫(yī)人不易錯,這下母親應(yīng)該也放心了?!蹦赣H自父親出事以來日日以淚洗面,他這個做兒子的實在是看著心疼。
“唐伯父是如何中毒的?”管隨風(fēng)打來陌悠扇,深邃的眼眸顯得無比的認真。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當(dāng)時我外出辦事根本不在四川?!碧颇珘m撓撓頭,如果他在的話,絕不會讓父親變成這個樣子。
“這事有蹊蹺?!惫茈S風(fēng)皺眉,怎么可能這么巧,唐墨塵一離開唐門,唐門主就出事了,他怎么想怎么覺得古怪。
“哪有什么蹊蹺,這事就是葉枯黎那個魔頭干的?!碧颇珘m的聲音越來越大,一想到那個囂張的魔頭,他恨不得立馬過去把他大卸八塊。
“按照葉枯黎歷來的做事風(fēng)格,真想要一個人的命不會下這種毒,讓人拖上這么久,他會一招致命,讓人毫無還手的余地。”
“可是,父親昏迷的地方有人發(fā)現(xiàn)了玄鐵黑牌令。”
“就算如此,也不能確認就是葉枯黎干的?!彪m然他也不喜歡拜月教的人,但凡是要講證據(jù)。
“好,那我就再等等,如果最后查出真是葉枯黎做的,我一定將拜月教夷為平地?!碧颇珘m雙拳緊握,眸眼赤紅,咬牙切齒的道。
“墨塵兄不要沖動,一切等伯父醒來問問就知道了?!惫茈S風(fēng)拍拍唐墨塵的肩。
“嗯,隨風(fēng)所想正是我之所想。”唐墨塵深吸兩口氣才將怒氣壓下。
“現(xiàn)在唐二叔和各位掌門都在宴客廳,我們也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