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多舛命運
洞房花燭,李策策掀開闞夢穎的蓋頭,卻不敢去看她的面龐,自己給自己打了半天氣才小聲地說“睡....睡覺了?!?p> 闞夢穎被他滑稽的表現(xiàn)逗得忍不住笑起來,惹得李策策滿臉通紅,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里,好像婚房成了火爐。
兩人和衣而睡,鬧了一天,闞夢穎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很快睡去,李策策給自己加了半天油,一轉(zhuǎn)頭,闞夢穎已經(jīng)睡了過去,他伸出手到底還是沒有把她喚醒,只是隔空描摹著她的眉眼,這幅畫面他想了無數(shù)次,做了無數(shù)香艷的美夢,如今終于實現(xiàn),卻被他搞砸了。
闞夢穎睡得香甜,李策策卻整夜難眠,天亮之后,他終于來了點睡意,卻已經(jīng)到了起床的時候,打著哈欠,頂著黑眼圈渾渾噩噩的穿好衣服,沒精打采的去見父母,葉玉貞忍不住和李維則吐槽“這也太沒節(jié)制了。”
“都是這么過來的。小孩的事,咱們大人別摻和。別讓丫頭想多了?!?p> “行吧。”葉玉貞沒再說什么。
過了幾天,幾個狐朋狗友聚在一起,都艷羨的看著李策策“怎么樣?什么感覺,銷魂入骨?”
他們期待著看著李策策,李策策憋得面色通紅,半天才憋出一句“春宮冊還在嗎?”
“?。磕悴粫?p> 李策策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狐朋狗友忍不住了,紛紛獻(xiàn)計獻(xiàn)策“你就這樣,再這樣,不就行了,咱們好歹也是去過青樓的人,不要這么慫,上去就是干?!?p> “進(jìn)不去怎么辦?”
“就....怎么會呢?”
幾個人雖然混過一段時間青樓,可都沒上過手,葷段子一套一套的,真的行動起來,都不敢,李策策一夜七次郎的名聲就來自幾個人無意間的葷段子,不知怎么傳揚出去,后來就得了李七郎的名號。
回門前一天,弄巧曾擔(dān)心闞夢穎的身體,畢竟是她看大的孩子,李惜葵安慰她“擔(dān)心什么,就策策那個滿嘴跑火車的性子,嘴里有幾句實話,你該擔(dān)心.....其他的。”
“什么?”
李惜葵神秘一笑,面露猥瑣,來儀咳了一聲“殿下,注意形象?!?p> 拜見完長公主,李惜葵留下李策策,送給他一個上鎖的箱子特地叮囑“回去再看?!?p> 馬車上,李策策心癢難耐,看闞夢穎沒有注意到這邊,偷偷打開箱子,這一看羞的他面紅耳赤,闞夢穎看他突然臉紅,以為生了病,摸了他額頭一下,李策策一個激靈,手上的冊子滑落在地上,露骨的內(nèi)容展現(xiàn)在二人面前,兩人的臉?biāo)⒁幌伦蛹t的滴血。
李策策真想跳車逃走,卻只能故作鎮(zhèn)定的收起冊子,殊不知猥瑣的形象在闞夢穎心中更加一籌,為此還引來一些誤會,畢竟闞夢穎出嫁之前,李惜葵特地找了人生經(jīng)驗豐富的官家太太現(xiàn)身說法,這李策策許久不碰她,換誰都得多想。好事多磨嘍。
自從和蘭弦意分開之后,李星漢是坐也想她,睡也想她,為此消瘦許多,葉秀秀關(guān)心他的身體,再三追問下才得知他的真實想法,李星漢是太子,這天下的女子還真沒幾個他得不到的,可蘭弦意就是其中之一。
蘭貴妃去世之前特地留下遺言不讓蘭弦意進(jìn)宮,葉秀秀當(dāng)時也在場,她明白皇家女子光鮮背后的無奈,古往今來,能頂住壓力只愛一人只娶一人的皇帝屈指可數(shù),她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下來,李承光自然沒有任何異議,恨不得隨蘭情而去。
李星漢看母后的表情就知道這事黃了,可他就是不甘心,這人一有了執(zhí)念就容易走火入魔,他把主意打到了李星河身上。借著李星河的生日宴,將蘭弦意從邊疆召回,酒宴之上,他特地為她斟酒,大庭廣眾之下,太子的敬酒豈敢不喝,她只能咽下,喉嚨火辣辣的疼,再次醒來就是在太子的寢宮中,而李星漢則跪在李承光面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李承光當(dāng)場就拔出劍來,若不是張恒死命攔著,怕早已血濺當(dāng)場。
彼時李惜葵的生命已經(jīng)接近尾聲,回首過去,她自覺圓滿,卻突然接到葉秀秀求救的信件,八百里加急,她真不想管這事,卻又不得不管,她也想回去再看看長大的地方,最后看一眼血脈相連的親人。
李惜葵寫下最后一條安排,將信封全部交給弄巧,待她歸天之后,一切都按照信封里的安排執(zhí)行,弄巧哭得稀里嘩啦,不住點頭。
這一次,空靈跟著一起回京,他還笑言“念了那么多次輪回經(jīng),這一次輪到你了?!?p> 李惜葵笑著回答“那可要為我謀一個好去處。在地藏菩薩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幾句?!?p> 在李惜葵的干涉下,李承光到底放過了李星漢,只是讓他跪在列祖列宗之前懺悔,而他自己抱著蘭貴妃的畫像不住的自責(zé)。
李惜葵坐在李承光身邊“等哪天我故去了,你也哭的這么情真意切嗎?”
“姐姐肯定貽害萬年?!?p> 李惜葵拍他一巴掌“你啊,不覺得我說話和善許多嗎?”
“不覺得?!崩畛泄馔蝗槐ё±钕Э敖憬?,我舍不得你,你肯定能長命百歲?!?p> “你準(zhǔn)備怎么對待蘭弦意的事?”
“姐姐意下如何?”
“你先說?!?p> 李承光看著蘭情的畫像“我對不起她,一輩子也沒能讓她當(dāng)上皇后,這個遺憾不能再在她女兒身上重演?!?p> “那就按你想的去辦。最好快一點,我還想看一看星漢大婚的模樣?!?p> 因為是在李星河生日宴上出的事,就算她事先不知情,也自責(zé)的睡不著覺。
蘭弦意就該是翱翔天空的飛鳥,不該像母親一樣困在方寸大的地方,是她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蘭弦意礙于她的盛情相邀才不得不過來。
李星河躲著李星漢去了東宮,看到面無表情的蘭弦意,腿一軟,就跪在她面前。蘭弦意被驚醒,連忙把她扶起來“殿下,您干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我?guī)湍闾映鋈??!?p> 蘭弦意苦笑一聲“主婚的圣旨已經(jīng)下發(fā)下去,我能逃到哪里?”
李星河無言,大婚舉行的倉促,期間還發(fā)生柳承思疑似勾結(jié)月隱皇室的消息,被壓了下去,大婚結(jié)束之后,蘭弦意成了太子妃。
李惜葵拉著蘭弦意的手“很多事,都挺對不起你們蘭家的,所以我把我的產(chǎn)業(yè)都轉(zhuǎn)在了你的名下,我還藏了一道圣旨給你,哪一天你厭煩了李星漢就離開吧?!?p> 蘭弦意撫摸著肚子,她怎么舍得孩子。這么多天,她已經(jīng)釋懷了,只是不知道她收留的那些屬下還在不在。
李惜葵去世,舉國哀憾,李承光罷朝數(shù)日,哭得死去活來,短短幾日頭發(fā)花白,他一生最愛的兩個女人都離他而去,反正李星漢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當(dāng)初他也是在差不多的年紀(jì)登基為帝的,遂在大喪過后,宣布退位。
飛星跪在李惜葵墳前“殿下,請允許慕寂影煞自私一回?!?p> 來儀出現(xiàn)在她身后“要離開了嗎?”
飛星的面貌已然發(fā)生改變,她點點頭“主上會派新的影煞守護少主,我想為自己活一回,來儀殿下,主上就交給您了。”
“有緣再見了?!眮韮x對她揮揮手。
飛星頓了一下,釋然一笑“怕是無緣了,不過我不后悔。后會無期。”
隨著飛星的離開,來儀的身影逐漸暗淡,再之后消失不見。
新帝登基,百廢待興,月隱高齊大舉范境,驟然多了這許多事物,李星漢忙得焦頭爛額,因著李家神奇的戰(zhàn)場buff,最終皇后蘭弦意代替李星漢親征,這一去,卻沒想到是永別。
柳立本得知蘭沅死亡的真相,殺了李宜芳,帶著軍隊舉家反了龍華,蘭誠搖身一變成了月隱正統(tǒng)皇家最后血脈,而圣女一族的新任圣女正是蘭誠的親妹妹柳應(yīng)遇,在圣光的加持下,蘭誠的聲望在極短的時間達(dá)到頂峰,他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記憶,卻不愿改名,直到登基為帝的那一刻才換成原本的名字柳應(yīng)是。
柳承思沒有選擇,只能娶了柳應(yīng)遇,成了駙馬。
月隱密室,裝作睡覺的蘭弦意感知到有人來到她身前,猛地將潛藏的匕首放在來人的脖子上,卻在看清來人的面貌時,驚訝的睜大雙眼“蘭誠?!”
柳應(yīng)是讓所有人離開,坐在雙手雙腳被束縛的蘭弦意身邊“對不起,但你不喜歡他,我只能這樣幫你,你別擔(dān)心,洪儉幫你守住了城,孟擇和聞宣我已經(jīng)放回去了?!?p> 蘭弦意使勁晃著鐵鏈“那我呢?”
柳應(yīng)是沉默。
孫回將發(fā)狂的聞宣安撫下來,收拾行囊準(zhǔn)備離開。
孟擇攔住她“你去哪?”
“主人不見了,可小主人還在?!睂O回展顏一笑,踏上前往京城的道路。
幾個月后,京城多了一名絕世舞姬,一舞傾城再舞傾國,她隨身攜帶著的匕首引起出宮散心的李星漢的注意,將她帶回宮中,封了貴妃,也是后宮最高的分位。
李星河抱著還不會走路的李恒念逗弄著,孫回在一旁溫柔的看著他們。
李恒念沒有母親卻有兩個各懷心思的女人全心全意的愛著他。
高長雯始終用長發(fā)遮掩著一側(cè)臉頰,勁風(fēng)吹來,可以看見一道長長的疤痕,她急速走向高長武的寢宮,推開大門,高長武笑著抬起頭“你吃了槍藥這么火爆,誰惹你了?!?p> 高長雯看著他懷中的孩子“你說呢。那龍華的女子哪比得上高齊后妃,你還扒著不放,把這孽子摔死。”
高長武面色一變“你別得寸進(jìn)尺,說到底我們身上流著的也有龍華一半的血?!?p> “你說那個瘋女人嗎?她做了什么你不會不知道,永遠(yuǎn)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p> 高長武罕見的發(fā)脾氣“高長雯你放尊重點,她再怎么說都是給了我們生命的母親,也是憑著父皇對她的愛我們才有的今天的地位?!?p> “怎么,你還想效仿父皇不成?”
“妹妹,你應(yīng)該試著去愛一個人,那時候你就會知道,就算被她恨著,也是甜的。”
“你真變態(tài)!”高長雯忍不住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