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師兄?王爺
李惜葵一直在尋找機(jī)會把賬本塞進(jìn)王爺?shù)姆块g,以前沒注意的時候不覺得隔壁房間守衛(wèi)森嚴(yán),真要塞進(jìn)去的時候總覺得處處是監(jiān)視,看誰都像便裝侍衛(wèi),她焦躁之余甚至想著干脆敲門直接塞給六王爺就是。
她想了一晚上還真準(zhǔn)備這么做,解決了一件心事,吃嘛嘛香,剛好說書人的故事也說到最后一段,那繼母和繼子珠胎暗結(jié)后,生了個孩子養(yǎng)在當(dāng)家主母的名下,占了嫡子的名頭,為人桀驁不馴,讓人頭疼。
底下人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個個拍桌大笑,李惜葵不明所以又覺得似有所覺,正在細(xì)細(xì)分析的時候,旁邊一個男子碰了她一下“哎,你覺得這個故事怎么樣?”
李惜葵看向陌生男子,其貌不揚,本不想搭話,男子繼續(xù)道“在下符留,特地來這聽這個故事,我看公子也有興趣的樣子,你覺得這個故事怎么樣?”
李惜葵反問“你覺得呢?”
符留直言“故事倒是精彩,只是違逆人倫,只顧自己享受,反倒讓無辜的孩子承擔(dān)指責(zé),出生即背負(fù)罪惡?!彼难劬Τ銎嫫?,和整張臉一點都不協(xié)調(diào),李惜葵仔細(xì)留意了一下,想起周麻的人皮面具,心下有了猜測,怕也是個偽裝的人。
符留,人皮面具,根據(jù)之前打探到消息,這個時代的王朝是傅國,國姓為傅,來到東平縣的又是六王爺,符留,傅,六,李惜葵覺得眼前之人怕不是喬裝打扮的六王爺。結(jié)合剛才說書人的故事和底下人的意味深長,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李惜葵看著符留,心里斟酌著詞句,察言觀色道“這就是一個故事,茶余飯后打發(fā)時間的,何必糾結(jié)其中的三觀,且較真說起來,更多的是世事的無奈造成的,繼母無辜,繼子深情,孩子可憐,拋卻這些身份,不過是相愛的兩人生下的愛的結(jié)晶,孩子肯定是在父母的期盼下誕生的。旁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嗎?”
符留似是期待他繼續(xù)說下去“觀點倒是新穎,詳細(xì)說說?!?p> 李惜葵看符留不像生氣的樣子,繼續(xù)說道“你看,故事里說了,繼母和繼子是青梅竹馬,約定終生,結(jié)果老地主橫叉一腳,生生分離兩人,還硬逼著繼子娶了她人。在這個故事中,繼母繼子和主母都是無辜之人。老地主死后,繼母繼子朝夕相處,情難自禁在所難免,但生下的孩子并未占了嫡長子的位置,可謂對得起主母,孩子哪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他一出生什么都不知道就背負(fù)著這一切,接受世俗的指責(zé),何其無辜。歸根到底,還是老地主錯了一步。被卷進(jìn)去的人都很可憐。所以說世事弄人?!?p> 符留一時無言,像在思索什么,李惜葵大氣不敢喘,唯恐說錯什么,半晌之后,符留呵呵一笑“說的不錯。情難自禁罷了。敢問公子名諱,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李惜葵想了一下說“葉葵。”
“好名字,葵自向陽,如公子一般心地善良,性格爽朗,見解大膽?!狈粽酒鹕怼敖裉煊行┓α?,改日再和公子把酒言歡。”
“再見。”
等符留走后,李惜葵長舒一口氣,這算交上朋友了嗎?也不知道下次把酒言歡的時候,能不能把賬本拿給他看,還是先去問問另外兩人吧。她又坐了一會,起身離開。
天字一號房,符留脫下面具,面如冠玉,目若晨星,他把面具放在桌子上,招招手,暗衛(wèi)出現(xiàn)在房中,他喝了一口茶,“查的怎樣?”
暗衛(wèi)跪下“回王爺,已查清?!?p> “說?!?p> “被抓的是望月山莊弟子金雪蘭,宋錦門下,因執(zhí)行抓捕任明月任務(wù)來到東平縣。旁邊的男子是周麻,毒醫(yī)朱砂親傳弟子。另一人為正陽弟子李惜葵,化名葉葵行走江湖,高嶺門下親傳?!?p> 六王爺擺擺手,暗衛(wèi)消失在房中。他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高嶺門下,真是巧了?!彼孟聮煸趬ι系呐鍎Α翱偮勻?qū)魔祛邪天下無雙,如今終于能收入囊中。這東平縣真是有趣,什么事都敢編排?!闭f道最后,他眼神陰冷“太子哥哥,這垃圾就讓我?guī)湍帐傲?。?p> 李惜葵來到金雪蘭房前,總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也沒多想,上前推門,一時之間竟沒有推開,她疑惑了一下,用了點勁,這才推開,一進(jìn)門,就看到床簾放下,打開床簾,竟然看到兩人睡在一起,她眼眸低垂,瞬間明白什么,崩潰大聲說道“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背著我……”瞬間門前聚起一堆人,她轉(zhuǎn)身擋在門口,兇狠的說“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給你們挖出來?!焙闷娴膰^者懾于李惜葵的氣勢,三三兩兩的不舍散去。
李惜葵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在對面看到了任明月的身影。
“還不起來?”李惜葵瞪了周麻一眼“戲都落幕了?!?p> “哦,我這不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嘛?!敝苈槠鹕斫忉屨f“也不知道這老鴇得了什么消息,突然說要給雪蘭檢查身體,我沒法子才出了這么個主意,不然被發(fā)現(xiàn)雪蘭內(nèi)力和傷勢都在恢復(fù)就糟了?!?p> “算你機(jī)靈,幸好你是女兒身,不然可就被你占了便宜了?!崩钕Э腴_玩笑的說道,隨及走到金雪蘭身旁“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再等等,我就能和你一起打架了?!彼D(zhuǎn)頭對周麻道“真的太謝謝你了,你醫(yī)術(shù)真好,人也聰明,多虧你,不然我又要遭難了?!?p> “沒事?!敝苈椴缓靡馑嫉膿蠐项^。
“我剛在對面看到了任明月,她認(rèn)識你嗎?感覺眼神怪怪的?!?p> 金雪蘭想了一下說道“我想起來任明月是誰了,我說怎么一直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她是我們望月山莊的叛徒,在電腦版劇情中差點害得望月山莊滅門,只是她不該出現(xiàn)在這,她在電腦版劇情中是五王爺?shù)氖窒拢莿∏樽兞诉@么多,我也不確定現(xiàn)在是不是。她出場提前太多了?!?p> “我偷聽到知縣夫人和任明月的孩子差不多大?!敝苈橐舶阉赖膬?nèi)容說出來。
“我這邊的情況是找到王爺了,和你一樣易了容,天天聽說書,沒見有什么動作,我準(zhǔn)備今夜就帶著賬簿去找他,真的你藏好?!?p> “確定嗎?”周麻問道。
“幾乎百分之百,我走了,任明月已經(jīng)懷疑,你們小心?!?p> 當(dāng)夜,李惜葵悄悄來到天字一號房,屏氣凝神正要把賬本塞進(jìn)去,突然感覺背后有人,還未來得及回頭就被打暈,只聽到男子輕笑的聲音。
鼻尖聞著似有若無的龍涎香,李惜葵緩緩睜開眼,想站起身發(fā)現(xiàn)動彈不得,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被綁在椅子上,她打量四周,周圍物件看起來很奢華,數(shù)根蠟燭照的屋子明亮,有腳步聲傳來,正是符留。
“六王爺,又見面了?!崩钕Эm說被綁著,但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鎮(zhèn)定。
“怎么發(fā)現(xiàn)的?”六王爺手里拿著一把劍,反手用劍柄挑起李惜葵的下巴“我問你答,稍有差錯,可就別怪劍刃鋒利了。”
“沒問題?!崩钕Э鹊馈耙驗槲矣幸粋€朋友也易容,所以我對易容略懂,而且王爺?shù)难劬Τ壓每?,聲音又非常好聽,與樸實無華的外貌并不相符,您說您叫符留,皇家姓傅,所以我……民女大膽猜測您是六王爺?!?p> “不錯,很會說話。”他倒轉(zhuǎn)寶劍劈向李惜葵。李惜葵下意識的閉眼,卻無疼痛感,原來是割開了身上的繩子。
六王爺慢慢揭下了人皮面具“既然你都猜到了,也沒必要帶了,”
李惜葵看著面前的容顏有一瞬間的失神,嘴巴微張,以前她覺得孟玄真的建模最好看,如今有了新的看法。這么帥的建模不應(yīng)該一點都不被知道,莫不是內(nèi)測版的原創(chuàng)人物。
六王爺微微一笑“半夜到我房中是自薦枕席嗎?”
他一開口李惜葵就回過神來了,連忙道“是為了賬本?!彼谏砩蠜]摸到賬本,想起之前暈倒的事,看向六王爺,果然他掏出賬本放在桌子上“這個?”
“是的?!崩钕Э延媱澓媳P托出。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绷鯛斖蝗恍α似饋怼吧倒?,這么重要的賬本會被你這么輕易地找到,你覺得張知縣就這智商能成為心腹?”
似是看出李惜葵的疑惑,六王爺接著說道“狡兔三窟,你偷的賬簿只是部分正確,里面有好些彎彎繞繞,按你這個治罪,不知多少無辜之臣要被牽扯進(jìn)來。不過勇氣可嘉,今夜過后,東平縣就會變天,你不要摻和近來,這是太子和五王的較量。今夜就在此處等消息吧?!?p> 李惜葵急忙詢問“我有朋友還在青樓,會不會被波及?”
“當(dāng)然,任明月也是大魚。”
“那我得回去,多謝王爺告知?!崩钕ЭD(zhuǎn)身欲走。
“站?。 蓖鯛斈脛χ钢钕Э澳闳綦x開,就只能成為劍下亡魂了?!?p> “抱歉!我不能放下他們不管。”說完欲輕功飛走,哪知剛一運功,身體立刻軟倒下來,六王爺上前抱住她“化功散,皇室專用,三個時辰無法用內(nèi)力,我百毒不侵,所以沒事,葉小姐,今晚安靜呆在這兒?!?p> “你!過分了。”李惜葵面色冷了下來,她可不是真的怕六王爺,左右不過是NPC,還能翻了天不成。
“這就生氣了,你就不好奇我為何如此禮遇待你?”六王爺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榻上,拿起茶杯吹了吹。
李惜葵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就是禮遇,那你平常得多沒禮貌。
六王爺見她正眼都不瞧他,心里也有氣,不過為了兩把寶劍還是忍了下去,自說自話“我叫傅玄青,當(dāng)朝六王爺,也是你的師兄,小師妹,還不叫聲師哥聽聽,嗯~”
“你說是就是,師父可沒說過我有師兄?!崩钕Э煊?,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師兄,她現(xiàn)在連師父是誰都不知道,現(xiàn)在她在焦急的在背包搜尋解毒的藥品。
“不信算了,那你在這待著吧?!备敌嗄弥鴦鸵x開。
李惜葵找了半天沒找到萬能解藥,眼見傅玄青就要離開,急忙開口“我記起來了,你是師父說的記名弟子對嗎?師父總說我有一個俊美無雙的師兄,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存在,師兄,幫我解開好不好,您師妹的生死之交都還危險著呢。”她決定蒙一把,錯了就說年代久遠(yuǎn)記錯了。
“認(rèn)了?不嘴硬了?”
聽到這,李惜葵松了口氣,看來蒙對了。
“沒嘴硬,這不是師兄地位太高,一時沒敢認(rèn)。師兄,師妹答應(yīng)救他們出來,可不能食言啊,傳出去,還怎么行走江湖?!?p> “小師妹,第一次下山吧,有些消息還是師兄告訴你吧。金雪蘭,望月山莊執(zhí)法堂宋錦門下弟子,為尋找叛徒任明月而來,卻被算計,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落得個以身殉道。周麻,毒醫(yī)朱砂唯一親傳,只怕他的實力,你還未知。”
李惜葵張張嘴,一時不知道怎么說,糾結(jié)半晌只能干巴巴的說道“這是武林人士的承諾,君子講究一諾千金,師兄我不能食言的,以后怎么和回春堂打交道啊。”
“行行行,師兄幫你就是了。”說罷,他邪魅一笑,上前抱起李惜葵,嗖一下從窗子飛了出去,又快又穩(wěn)。
李惜葵驚叫一聲,抬頭看向傅玄青“師兄,你不幫我解毒嗎?我可以幫你的,多一個人多份力量?!?p> “我們看戲?!?p> “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