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車中,氣氛有點凝重,常山?jīng)]有說話,童勇則是認真開車,十個學(xué)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懵。
這物種研究專業(yè)開學(xué)的第一天,可謂是跌宕起伏,波濤洶涌,一波三折,一言難盡。
大家都不知道,這突然的任務(wù),又是怎么回事。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有人可能是感覺氣氛太過壓抑,就想打開窗子透透氣,結(jié)果鼓搗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車上的窗子都不能開。
常山一直在敲擊手機,好像是在和誰聊著天,車子進了市區(qū),大家都以為目的地到了,沒想到卻又直接穿過,向著另一邊的郊區(qū)駛?cè)ァ?p> 隨著車子離市區(qū)越來越遠,車子中已經(jīng)有躁動的情緒在蔓延,就連陳栗都莫名的感覺有點煩躁。
他偷偷看了看身旁的江淑儀,發(fā)現(xiàn)她依舊端莊沉靜,只不過凝視著車窗外的目光微聘,還有,鼻子上有幾個淺淺的褶皺?quán)街?,顯得有點好看。
看著她恬靜的樣子,陳栗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就在這時,有同學(xué)發(fā)出了驚呼。
陳栗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一群人都在看窗子的另一邊。
車子好像已經(jīng)駛進了村道,路變窄了,但他們的車子卻沒有減速,而是超越了一輛輛的特種車輛,有警車,有救護車,有消防車。
陳栗的心頭一凜,感覺事情可能很嚴重。
可是出現(xiàn)這種陣仗的地方,一般不是火災(zāi)就是車禍,或者,是礦場類的災(zāi)情,但為什么常山會帶著一車子剛?cè)雽W(xué)的物種研究的同學(xué)來了?
陳栗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常山開口了。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大驚小怪的,一會到了場地之后,一切聽我指揮,不準亂,不準隨意走動,不準私自行動,不準大呼小叫。”
一眾學(xué)生心神一凜,齊聲應(yīng)了一句“是”!
常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這次的事情比較棘手,本來只有我和童勇老師過來的,但是在物種研究專業(yè)里,你們十個人是我比較看好的苗子,所以,將你們帶過來了,這對你們來說,是一次成長的機遇,但也是一次挑戰(zhàn),所以,我希望一會到達目的地之后,你們能嚴格遵守我的命令,相對來說,這次行動并不危險,我們只是進行輔助而已?!?p> 一群學(xué)生聽到老師這樣說,心里漸漸安定下來,但是它們忘記了一個問題,他們這群人可是才開學(xué)第一天的物種研究系人才啊,第一天就出任務(wù),啥基礎(chǔ)都沒有,還要來進行輔助,這真的靠譜嗎?
聽到老師說話,有的同學(xué)膽子也大了起來,白曉宇就忍不住問了一句,“老師,我們要去的究竟是什么場所,那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到有人勇敢的提問,大家都豎起耳朵,期盼著常山能透露一點。
常山卻是看了白曉宇一眼,沒有任何回答。
一眾人失望的看了常山一眼,強打精神,都想以最好的狀態(tài)來面對一會的任務(wù)。
車子越往前走,路上的車流和行人越多,將原本逼窄的村道弄得擁擠不堪,再前進一段距離之后,終于有相關(guān)人員在設(shè)卡攔截,將無關(guān)人員全部攔在了外面。
童勇將一本證件從窗子遞出去,哨崗檢查過后,陳栗他們所乘坐的中巴車被放行,然后,道路順暢了起來。
前面是一個村落,雖然外面已經(jīng)設(shè)卡了,但是村里的人,還有一些知道附近便道的人,還是找各種方法混進去了,因此,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了疑似事發(fā)地,因為那里圍的人實在太多。
中巴車開到一個廣場一樣的地方停了下來,好些人都好奇的朝這邊張望,但是看到下來的是一個胖子和一群愣頭青之后,一個個又失望的轉(zhuǎn)開了頭。
好些人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偶爾會傳來什么狼崽子、兇猛一類的詞匯,將十人中的好幾個嚇得面色有點慘白。
常山?jīng)]有說話,在前面帶路,童勇將車停好之后,也跟了上來。
他們穿過有專人把守的路口,路過一間間民宅,在一個小院的外面停了下來。
小院外面,有全副武裝的武警在把守,不遠處的屋頂上,還有狙擊手埋伏。
看到這個陣仗,就算是陳栗,也感覺小腿有點發(fā)軟,更別說其他人了,他們一個個都盡量的往常山肥胖的身子后面躲,想著要是發(fā)生點什么,常山應(yīng)該能頂一會。
一名武警中尉走過來,向著常山敬了個禮,然后兩個人在那里談了起來。
一會之后,常山轉(zhuǎn)身,準備招呼自己的學(xué)生,結(jié)果看到一群人像老鷹抓小雞的縮在自己的身后,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都躲著干啥,跟我來。”
常山說完,就要往小院走。
這下可好,直接將這群沒見過多少世面的青年嚇得臉色蒼白,就算平靜如江淑儀,臉上也浮上一抹愕然,她可能也沒想到,看起來院子里應(yīng)該就是事件的源頭,都這么隆重的對待了,為何還要自己這樣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雛鳥進去?
金琴顫抖著聲音問道:“老、老師,不是說我們只是輔助嗎?”
常山嘿嘿一笑:“輔助也要上戰(zhàn)場的??!”
陳栗只感覺腦袋一暈,尼瑪,原來輔助是戰(zhàn)場上的輔助嗎?是不是像LOL里的輔助,一般都是先掛掉的那種。
這么一想,他的腿越發(fā)的邁不動了。
常山已經(jīng)走到院門旁邊,將那扇小門推開,邁步走了進去。
回過頭來,看到一個人都沒跟過來,臉一下就黑了,“還想不想在物種研究混了,我怎么就挑了你們這群慫貨!”
常山好像有點生氣,他以為大家可能只是害怕,但還不至于真的連院子都不敢進,但是他卻不曾想,他自己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而外面的這群雛鳥,只是剛剛進入物種研究第一天的小家伙而已。
聽到常山的話,膽大點的已經(jīng)邁步,想要進去。
陳栗看了看身邊面無表情的守衛(wèi),覺得應(yīng)該不至于會有太大的危險,只是不知道里邊是個什么樣的場景,既然常山都進去了,應(yīng)該有把握保護好這十來個人的,不然不可能這么冒險。
于是陳栗邁動自己有點顫抖的小腿,跟了上去。
看到有人進去了,后面就有人跟上了,江淑儀、張向東、丁玲玲……一個個雖然小臉煞白,但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看到第一個進來的是陳栗,常山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他也沒再前進,而是抬起頭來,看向前面。
進入小院之后,有一個院壩,院壩的后面是一棟兩層的小洋樓。
在那二樓的樓梯口,蹲著一只狗,一個白發(fā)老奶奶,抱著狗的脖子,正在和樓下的站著的幾個穿制服的人說著什么。
那幾個制服人的后面,則是幾個荷槍實彈瞄準樓梯口狗子的士兵。
一看這場面,陳栗的腦袋就轟然一聲,心中已隱隱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常山帶著自己的學(xué)生,穿過院壩,來到了幾個制服人的后面,對著其中一個人敬了個禮,然后叫了一聲隊長。
跟在他后面的人,除了陳栗和江淑儀之外,其他八個人都一臉的目瞪狗呆,“老、老師對那個人敬禮,難道說,他是一名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