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山今年十八了,以往跟著父親出海捕魚為生,日子過得清貧。
到得今年年初,他悄悄離開漁村,投了旋風寨。毛小山暗自發(fā)誓要混出個人樣來,將來回去讓爹看看,男子漢應(yīng)該做的是什么。
很快,毛小山就參與了第一次劫船的行動。他斗志昂揚地沖殺過去,然后被飛濺到他臉上的血漿嚇破了膽。
船員的反抗激起了頭領(lǐng)的血性,一整船的人都死了啊,男人一刀殺了,小孩丟到海里,女人則大多逃不過當場被輪奸的下場。
毛小山看著眼前如同修羅煉獄一般的場景,他渾身都在顫抖,不知什么時候,兩股之間傳來一陣溫熱。因為這件事,他被其他的海匪嘲笑了很久。
后來他陸續(xù)又參加了幾票,也只是喊打喊殺的做做樣子,他開始有些懷念和父親出海打魚的日子。
這天,毛小山?jīng)]有參與劫船,只是看守這兄弟們從客船上擄來的女子。聽著里頭此起彼伏的哭喊聲和叫聲,毛小山心里有一團邪火。
毛小山和一旁看守的兄弟打了個招呼,便也進洞去了。
那是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姑娘,毛小山找上她時,她已經(jīng)衣不蔽體,眼神絕望。
毛小山發(fā)泄著自己的邪火,不經(jīng)意間對上那個姑娘的眼神,一種冰冷和蔑視的感覺竄上毛小山的心間。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著頭領(lǐng)他們劫船,太丟臉了。他看著船員們揮舞著刀棍沖上來反抗會害怕,看著兄弟們殺掉那些人也會害怕,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殺過人呢。
然后他把手伸向了那個姑娘的脖頸,瘋狂地用力。
毛小山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姑娘冰冷又痛苦的眼神,看到其中失去光芒。
過了很久,毛小山又開始動作起來,終于發(fā)泄完了自己的邪火,那個姑娘卻早已涼了。
……
當陳戈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在原先的客房之中,而是手腳被縛,佩劍也不見了,待在一個像是山洞一樣的地方,周圍皆是同樣遭遇的人。
等等,不對!陳戈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只有男人,那船上的女人們?nèi)チ四睦??陳戈當下心里一沉,暗道不妙。緊接著他便聽到身后有人說話。
“喲,你醒了啊,蠻厲害嘛,這么快就醒了?!闭f話的便是白天那仗勢欺人的中年男子。
陳戈看著他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有些不解,便問道:“你怎么沒有昏迷,還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中年男子很是得意地說道:“我沒有昏迷是因為我根本就沒吃那飯菜,怎么樣?以前有高人給我算過,說我運氣好得很,遇事定能逢兇化吉。我可是主動投降,那些海匪綁我的時候都客氣得很!跟你們這些人才不一樣。至于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是因為客船上有海匪的內(nèi)應(yīng),在飯菜里下了藥,我們現(xiàn)在是被海匪劫持到了他們駐扎的海島,聽說叫什么旋風島?!?p> 陳戈聽得想揍他一頓,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你為什么一點也不著急?還有,這里全是男人,那船上的女人去了哪里?”
“哈哈,我當然不著急咯。海匪嘛,我走南闖北做生意見得多了,無非是劫財劫色,無端屠戮人命的事情他們也不敢干,怕做得過火,給附近管事的門派剿滅咯。而我多的是錢,給他們一些無關(guān)痛癢。至于船上的女人們嘛,她們可能就要慘上一些,不過也就是犧牲一下身子……”
中年男子還要繼續(xù)悠悠然地說下去,被陳戈一道氣機打在下巴上,崩碎了兩顆門牙,血流不止,捂著嘴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痛苦呻吟。
陳戈用氣勁崩開手腳上綁著的繩子,飛也似的往山洞外頭奔去,不出幾步便迎頭撞上了聽見聲響趕來的兩名海匪,直接兩道劍氣過去,陳戈繼續(xù)往洞口趕,根本不去理會身后應(yīng)聲倒地的海匪。
接近洞口,陳戈遠遠地看見外頭還有兩人把守,便放慢了腳步,輕輕地貓了過去。陳戈和兩名海匪已近在咫尺,只不過聽到兩人的對話,陳戈卻愣住了。
“誒,今天這一批娘們兒可是夠得勁的,還有不少是雛兒,咱在這海島上憋了小半年的火總算是發(fā)泄出去了?!?p> “是啊,夠勁……夠勁!”
“不過我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你毛小山還是這么一號人物,都把人給掐死了還能接著做??上Я四枪媚锪?,十六七歲的女子,身段是真不錯,爺還想嘗嘗呢?!?p> “哈哈哈”
……
“不可能,不可能的!”陳戈聽得又驚又怒,雙手握拳止不住氣得發(fā)抖,隨后兩記黑虎掏心接上饕餮訣,直接從背后結(jié)果了二人性命,這次是直接吸成干尸。
當了半年海匪的毛小山,死了。
陳戈出了山洞,月的清輝灑在陳戈身上,在陳戈身后的山崖石壁上映出了一個魁梧偉岸的兇獸的輪廓。此時的陳戈已然接近暴走,全力向著遠處燈火通明的營寨奔去,殺意如濤,肆意洶涌。
陳戈來到旋風寨寨門前,三下五除二地用饕餮內(nèi)力解決掉守衛(wèi),直奔前方人聲鼎沸的內(nèi)堂。似乎海匪們正在舉行什么喜事,連陳戈沖進內(nèi)堂都沒有發(fā)覺。陳戈從推杯換盞的人群中一眼便鎖定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是黃依然!她沒事!陳戈只覺瞬間自己神智都清明了些許。
黃依然此時正身著紅裳,被五花大綁地站在內(nèi)堂正中,口中也被塞了布條,身旁站著一個滿臉橫肉,身材魁梧的男人,周圍的海匪們一邊喝著酒一邊對著那男人說道“恭喜老大,賀喜老大,又娶了一位如此年輕貌美的壓寨夫人!”
那男子大笑回應(yīng),看向身邊黃依然的眼神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黃依然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陳戈,努力沖著陳戈眨巴眼睛。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标惛暝捯魟偮洌闶菙?shù)十道劍氣凝成,如箭離弦,勢如破竹,頃刻間內(nèi)堂眾海匪中還站著的便不過寥寥幾人了。
那海匪頭子大驚失色,轉(zhuǎn)身抄起板斧便向陳戈擲去,被陳戈輕松閃身躲開,陳戈進而便要施展落日殘星劍法,將海匪頭子連同余下幾人解決。
“別動,我警告你,再敢動一下,她必死!”那海匪頭子躲到了黃依然身后,一把捏住黃依然的喉嚨,威脅陳戈道。
“你敢傷她一根頭發(fā),我就讓你挫骨揚灰!”陳戈怒目吼道。
“你別給老子耍橫,站著別動!你們幾個,上,給我廢了他!”
余下幾名海匪聞言,都抄起家伙,朝陳戈殺來。
殊不知陳戈等的就是這破局的機會,早已默默運起十成的饕餮內(nèi)力,待得幾人靠近,忽然暴起發(fā)難,一眨眼便將兩名海匪化成干尸,同時以劍氣擊穿余下數(shù)人心肺。
陳戈沒有給海匪頭子一點反應(yīng)機會,接連閃身逼近,一掌拍上其額頭,匯饕餮內(nèi)力于掌上,不消半刻,堂中便又多了一具干尸。
不過讓陳戈感到意外的是這海匪頭子的內(nèi)力倒是算得上雄渾,應(yīng)該是類似地藏樓那種硬橋硬馬的路數(shù)。
許是先前給陳戈無數(shù)劍氣殺人的氣勢威懾了,不然若是搶先與陳戈交手,以外家功夫近身限制陳戈聚氣,再讓其余海匪從旁偷襲,今夜鹿死誰手可就難說了。
沒再多感慨僥幸,陳戈趕緊給黃依然取掉了塞在口中的布條,還沒來得及給她松綁,就聽得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嚇死我了,還好你來得及時,要不然我真成海匪的壓寨夫人了!”也是難為這小妮子了,宛州那晚看到那么多活尸怕是都沒有這么害怕。
陳戈剛給黃依然松了綁,就被這小妮子撞了個滿懷,如此近距離聽著她的抽泣聲,被她的淚水浸濕衣裳。
陳戈終于松了口氣,自己擔心的事情好歹是沒有發(fā)生,摸了摸黃依然的頭,把她從自己身上拉開,看著她那掛著淚痕但又難得顯得乖巧的臉,說道:“沒事了?!?p> 陳戈又安撫了一會兒黃依然,待她心情平復(fù),這才帶著她去找到被劫持的女人們。只可惜,除了少數(shù)幾個,其余大部分都衣衫破碎,神情呆滯,其中還有一個躺在地上已沒了呼吸的少女,想必就是先前陳戈在洞口聽守衛(wèi)提到的那個可憐姑娘了。
此情此景看得陳戈心頭前所未有的凝重,恨自己沒有察覺飯菜有問題,沒有早一些醒過來。更狠這世道,狠施暴為惡者,也狠麻木不仁者。
好生安葬了那個可憐的姑娘以后,陳黃二人帶著被海匪劫持的人們在旋風寨的庫房里找到了屬于各自的財物,陳戈也拿回了佩劍,隨后一把火燒了這骯臟的旋風寨,眾人也在旋風島邊上發(fā)現(xiàn)了先前乘坐的客船,幸好船長船夫們也都安全,
所有人回到了客船上,船長恢復(fù)了原本的航向,只是客船一連幾天都很安靜,只是偶爾能聽到輕微的哭泣。
陳戈心里難得煩亂,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有憤怒,有無力……說不上來究竟是什么感覺。
待得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陳戈便開始練功。
誒,這一運氣,驚喜就來了,原來在旋風寨吸收了那些海匪的內(nèi)力以后,自己體內(nèi)那方小氣穴早已盈滿,這可是破境的前兆?。?p> 陳戈喜出望外,趕忙靜心凝神,收斂體內(nèi)游離的氣機匯入氣穴之中,同時默念口訣,以逆行法運轉(zhuǎn)真氣。
不知持續(xù)了多久,陳戈只覺自己周身經(jīng)脈仿佛被重塑了,變得更加堅韌,想必是用以抵抗無主內(nèi)力的侵擾,饕餮吞天訣不出所料順利破境,氣穴儲量再次擴大,功法如今也已是第三境了!
按照那對師兄妹的說法和陳戈自己與人交手的心得來看,如今當是可以同時吸收和自己實力相差無幾的三名敵人的內(nèi)力精氣了。
其實陳戈有時想想,當年吞天宗帶著如此霸道的功法強勢入駐中原武林,也難怪中原武林坐立不安。
“咕~”從自己肚子傳來的聲響打斷了陳戈的思索,正好也到了飯點,便吩咐廚房要了些吃食,可吃飯的時候陳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飯量比之前大了不少,而且好像對食物產(chǎn)生了某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渴望。練功,看書,無論如何轉(zhuǎn)移注意力,都不行,老是想吃點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呢?”陳戈一邊百思不得其解一邊又吩咐廚房要了一只燒雞。
接下來的幾日里,陳戈仍是一邊控制自己的食欲一邊進行著驚人的進食。
不過寥寥數(shù)日,已經(jīng)明顯圓潤了一圈,這種病態(tài)且不可控制的狀態(tài)開始讓陳戈感覺害怕。
不過好在此次航行的目的地就要到了,同和鎮(zhèn)。陳黃二人想要去看灞州的雪山草原,便要從這同和鎮(zhèn)再向西北行去。
客船一抵達碼頭,陳黃二人便趕忙去到鎮(zhèn)上的藥鋪,找大夫來給陳戈診斷。
可是奇怪的是,大夫卻堅稱不論脈象還是氣色來看,陳戈都健康得很,沒有任何患病的跡象。
陳黃二人只好無奈離開,添置了一些厚實的衣物,繼續(xù)向西北前進,陳戈也繼續(xù)一路“享受”著各種各樣的美食。
牧羊的猩猩
新人新書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