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楚玨莫名嘆息了一聲,向陸羽問道:“我能信任你嗎?”
“哈?”陸羽被問得不明所以,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一路上,他和卡羅琳還真是一直防備著楚玨,生怕她突然叛變,或者做出什么反人類的舉動來。
缺真沒想過,要不要讓她信任,能不能被她信任的事來。
“我說,我能信任你嗎?”楚玨這次,把信任二字咬得很重。
“能......能吧?”陸羽對自己也沒什么信心,畢竟在被那坑爹的光團(tuán)扔到這個世界之前,他的志向和小胖一樣,也是咸魚來的。
不過,他還真沒想過放棄任何一個人。
包括大叔,他一直以來也是希望能夠找到血清,試試能不能將大叔救下來的。
可惜......
“回答我,能,還是不能!”楚玨似乎有些生氣地說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對她很重要。
可越是如此,陸羽的心里就越?jīng)]底。
希望是一回事,能力卻是另一回事。
對于自己,他還真就沒什么信心。
他甚至不太理解,為什么楚玨要問他這個問題。
“其實,卡羅琳比我靠譜......”陸羽絲毫沒有底氣地小聲嘀咕道。
楚玨卻搖了搖頭,說:“無關(guān)能力,也無關(guān)靠譜與否。你直說便是?!?p> “好吧,能?!瓣懹痣m然不知道楚玨問這個做什么,但還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的確,他是咸魚。
可他也是有底線的。
他不想讓人失望。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個美女。
楚玨聽到陸羽的回答,便沒再說什么。
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圓盤,放在了布滿血肉的地上。
”等會兒,我將會啟動這個圓盤?!俺k將圓盤放穩(wěn)后,對眾人說道:“啟動圓盤后,你們應(yīng)該就能看到祭壇的位置。而我則會失去意識,直到任務(wù)結(jié)束。
陸羽,你負(fù)責(zé)在我失去意識后保護(hù)我,并把我?guī)С鋈ァ?p> 明白了嗎?”
“明......明白......”陸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突然收獲了這么重大的任務(wù),讓陸羽有些忐忑。
但既然都答應(yīng)了,沒道理不做到。
更何況,楚玨這么做也是為了大家能夠完成任務(wù)。
得到了陸羽肯定的回答,楚玨嫣然一笑,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啟動圓盤。
“話說......”陸羽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么選我?”
楚玨沒有回頭,只有聲音悠悠地傳來。
“看你順眼,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就是變化太快了點(diǎn)......
陸羽在心中吐槽道。
他又不傻,一開始初見時,楚玨對他有多嫌棄,他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
但從他注射病毒,擊退威廉之后,楚玨對他的態(tài)度就產(chǎn)生了極大的轉(zhuǎn)變。
而這轉(zhuǎn)變,似乎有點(diǎn)快得不同尋常。
難道是當(dāng)時散發(fā)的男子氣概讓她折服了?
楚玨并沒有給他胡思亂想下去的時間,直接啟動了圓盤。
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滴血激活,也不存在什么驚天動地的變化。
楚玨只是輕輕地按了一下圓盤中間的按鈕,圓盤閃出一道白光。
陸羽他們便感覺到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
不,不是模糊!
是眼前的時間在瘋狂的流逝。
血肉快速的生長,又快速的腐敗。
再快速的生長,再快速的腐敗。
就這樣,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次的輪回。
血肉終于不再生長,完全消失殆盡。
而地板和墻面失去了這些血肉的覆蓋,才終于變得和陸羽記憶中的一樣。
但此刻的房間里,還是沒有祭壇模樣的東西出現(xiàn)。
只是單純的,沒有任何異樣的石室。
這樣的狀態(tài)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一道道模糊到難以辨認(rèn)的殘影在石室中快速地穿梭著。
祭壇也在殘影中慢慢落成。
直到祭壇上燃起了靛藍(lán)色的妖異火焰,眾人眼前那快到模糊的時間流速才慢慢回歸正常。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陸羽他們終于重新獲得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
這場“幻燈片”并未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最多就是看得眼睛有點(diǎn)疼。
“楚玨呢?”回過神來的陸羽,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尋找楚玨。
但當(dāng)他的目光再度看向楚玨之前啟動圓盤的位置的時候。
卻發(fā)現(xiàn),原地并沒有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楚玨。
只有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嫗癱坐在那里,身邊擺放著已經(jīng)失去所有光澤,如同一塊黢黑石頭般的圓盤。
陸羽不敢相信她是楚玨,但他記得自己的諾言。
所以還是過去扶起了她。
她的臉上遍布著皺紋,斑駁的老年斑似乎覆蓋了她的全身。
費(fèi)盡全力,才勉強(qiáng)將雙眼,睜開一絲,看了眼石室的環(huán)境。
“果然......果然不是一個時空嗎?”老嫗,不,楚玨氣若游絲地說完這么一句話,便閉上了雙眼。
雖然聲音也已蒼老到幾乎無從辨認(rèn),早已不復(fù)之前的青春優(yōu)雅。
但陸羽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楚玨。
他無法想象她是如何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衰老到這種地步的。
如果不是感覺到還有微弱的心跳,陸羽甚至?xí)詾檫@是一具深埋地下已久的尸體。
很可惜,他的疑問是得不到解答了,至少暫時是沒機(jī)會了。
這個狀態(tài)的楚玨,隨時可能“壽終正寢”。
剛才最后的一句話,已經(jīng)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后提示了。
除非完成任務(wù),成功回歸,讓光球恢復(fù)她的狀態(tài)。
不然,便是再說一句話,再做一個動作,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如果換做別人,可能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放棄這樣的你了吧?!标懹鹂粗k,自嘲般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除了咸魚之外,還是個地地道道的爛好人呢?不得不說,你看人真準(zhǔn)啊?!?p> 說完,陸羽便小心翼翼地將楚玨背到了背上。
“我去,大姐頭怎么一下子老成這樣了?不會是傳說中的天山童姥吧?!?p> 小胖不知何時,突然出現(xiàn)在了陸羽身旁,一句話差點(diǎn)嚇得陸羽把楚玨摔下去。
剛想抬手給小胖這個不知輕重的家伙來個暴栗。
陸羽卻還是顧忌著背上的楚玨,只好悻悻地把手放下,說道:“你是魚嗎?只有七秒鐘的記憶啊。她剛不是說了嘛,啟動圓盤后,她就會失去一切行動能力?!?p> “我記得啊。只是沒想到......痛痛痛......二姐頭你打我干嘛呀?!毙∨诌€想說些什么,卡羅琳卻走了過來,替陸羽給了他一個暴栗。
卡羅琳沒有理小胖的哀嚎,只是微笑著向陸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
顯然是用行動表示她認(rèn)同了他的做法。
對此,陸羽倒談不上有多開心,反而一陣地苦笑。
不由得在心底贊嘆楚玨運(yùn)氣真的是好,遇到了他們這幾個“天真”到了極點(diǎn)的人。
就算是他以前看得小說里,被無數(shù)次吐槽為“圣母”的主人公多半也不會這么做吧。
可偏偏他就這么做了,隊友還很認(rèn)同。
這到哪兒講理去呢?
感嘆完畢的陸羽,抬頭看向了祭壇。
和他記憶中的一樣。
這個祭壇同樣是由數(shù)根不規(guī)則的柱子支撐著,四周的燭火雖然微弱,卻似乎擁有不會熄滅。
唯二不同的是。
當(dāng)時的他,眼中只有黑白,活脫脫的一個色盲,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燭火的顏色竟是靛藍(lán)。
雖然直到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還是很想吐槽說:難道這東西燒的是天然氣?
第二點(diǎn)則是,威廉并未站立在祭臺之上。
這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如果現(xiàn)在就直面威廉的話,他們估計就只能關(guān)門放小胖了。
而結(jié)果嘛,陸羽很清楚,他們被克死的可能性比威廉死要大多了。
“剛才楚玨最后說了一句,不是一個時空?!标懹鹚伎计?,對卡羅琳和小胖分析道:“依照楚玨急速衰老的情況可以看出。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時間點(diǎn),應(yīng)該是浣熊市災(zāi)難發(fā)生的幾十年后。
而威廉不在,說明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我目睹它舉行儀式之前。我們需要想辦法隱蔽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在得知真相后便趕緊通過那道傳送門離開,公布真相,完成任務(wù)。
我希望你能理解,雖然威廉罪惡滔天,但現(xiàn)在想要直面他,擊敗他,靠我們是不現(xiàn)實的。
而且,楚玨也撐不了太久了?!?p> 是的,他們進(jìn)來的那道傳送門,經(jīng)過歲月的流逝,還是依舊佇立在那里,沒有任何變化。
雖然并不知道之前的通道坍塌,對它有沒有影響。
他們都別無選擇。
最后兩句話,陸羽是特意對卡羅琳說的。
但很明顯,他多慮了。
卡羅琳是富有正義感,可她也沒有盲目到,明知不敵,還要發(fā)動“決死沖鋒”的地步。
“我明白。”卡羅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需不需要我用麻醉手表,讓她陷入沉睡?”陸羽指了指雪莉,說道。
這樣大的孩子,或許是能在一定程度下了解到事情嚴(yán)重程度的。
但年幼的她畢竟是不安定因素。
雖然他們都不可能因此就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陸羽卻還是覺得有必要保險一點(diǎn)。
“不用,她已經(jīng)睡著了。而且麻醉對小孩子的發(fā)育不好?!笨_琳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而且雪莉確實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陷入了沉睡。
陸羽雖然感覺雪莉的覺似乎太多了些,但畢竟他也沒做過父親,所以并不能認(rèn)定什么。
便也只好作罷。
至于小胖,陸羽深知他倆其實是一類人,雖然喜歡開玩笑,卻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
當(dāng)然,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要是把這貨麻醉了,他和卡羅琳倆人豁出去了,全盛時期,估計都沒辦法把他拖出去。
三人商議停當(dāng),便走到傳送門邊,緊貼著墻壁,站住了一動不動。
陸羽則指揮修格斯解除了獵犬狀態(tài),變作了一張“墻紙”一般覆蓋在眾人身上,只留下眼睛和氣孔對外。
這個狀態(tài)是現(xiàn)階段最好的隱蔽方式,但堅持不了太久,對于陸羽和卡羅琳來說,極度的疲勞,已經(jīng)讓站立也成了一種折磨。
好在,威廉并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在吃雞的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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