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藍色的天空,月牙淡了顏色,變成薄白,觀看著世間人的喜怒哀樂。
突然之間,眼前金光萬丈,太陽從兩山之間露出光亮的臉龐,像是燦爛耀眼的珍珠。
陽光在徐萬金臉上鍍上一層金光,趙若雪坐在徐萬金身側(cè),轉(zhuǎn)過頭,被太陽的光芒閃的眼光迷離,有一瞬的恍惚。
徐萬金精致好看的臉蛋上,可以看到細小的絨毛。挺直的鼻梁,也熠熠生輝。
徐萬金感受到趙若雪的目光,朝著趙若雪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然后也深情款款看向趙若雪的眼睛。
兩個人四目相對,趙若雪仿佛能讀懂那眼神中的愛意。霎時間,兩團紅暈浮現(xiàn)在黑的發(fā)亮的臉龐,像是圍繞在太陽身邊那一縷縷朝霞,讓人心神悸動。
兩人相互看了一會,然后同時拿起筷子,意圖掩蓋什么,往碗里夾著菜,卻并不吃,只是機械般的夾菜。
秀才看著一桌子的珍饈,慢慢的品嘗著,這紅燒鯉魚倒是新鮮,估計是商販在山間溪邊用漁網(wǎng)打撈而來的。
這邊,眾人大快朵頤,那邊,壯漢急匆匆跑了回來。
“公子,主持說第二場比試結(jié)束了?!?p> 壯漢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什么時候的事情,昨天傍晚不是剛剛完成第一場比試嗎?”
秀才一臉的不可置信,問道。
“那就是昨個晚上唄?!?p> 壯漢對著手指頭,胖乎乎的手指頭來回掰扯著,有點不安,鬼知道比賽什么時候結(jié)束。
徐萬金一臉了然,問道,“主持接下來說什么了?”
趙若雪突然想起昨夜,準確來說事今日的凌晨,那位到訪的白影老人。
“那俺就不知道了,俺聽說比賽結(jié)束了,著急的就趕回來了?!?p> 壯漢一臉焦急,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自己腦子愚笨,本來也記不住主持說的那些啰哩啰嗦的東西。
“算了,武二也去了,一會待他回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徐萬金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時方明白過來老人家搖頭的含義。
很多東西,就是如此,看到了未必看懂,體會過了也會遺忘,親身嘗試才能真正了解其中意味。
徐萬金心想,看來兵法兵書還只是最基礎的東西,有機會一定要做男兒應做的保家衛(wèi)國,上戰(zhàn)場殺敵。
算算時間,估計也快輪到自己了,誰讓自己生在尚書之家呢,這便是逃不開的命運。
眾人這邊剛剛放下碗筷,那邊武二一臉喜悅跑了回來,手里拿著一個攤販大娘白給的叉燒包。
“公子,第二場比賽昨夜結(jié)束了,那白衣老人果然是主考官,剛我瞧著主持身邊站著一位白衣老人,一手持著白色的拂塵,就是昨夜那討錢的老人家?!?p> 武二一邊啃著叉燒包,一邊來來回回說了一大通。
壯漢在一邊聽得雙眼冒金星,俺的個娘,這說的都是些啥,耳邊好像瞬間出現(xiàn)了一萬只蚊子,趕都趕不走。
一邊不服氣想著,俺要在那邊聽主持說話,俺也知道這么多。剛吃了那么多鍋包肉,還能啃的下包子,他奶奶的,肚皮真?zhèn)€大,撐不死他。
“武二,長話短說,我們組有沒有通過。”徐萬金撫了撫額頭,有點被武二的話繞暈了。
秀才圍著桌邊另一角,也急急的催促到,“就是,你快說說怎么回事,昨夜第一場比試剛結(jié)束,什么時候進行的第二場比試?”
“有公子在,咱們組三場比賽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武二一臉得意,面朝著徐萬金,氣沉丹田,屁股緩緩下沉,剛要坐在壯漢身邊的板凳上,打算細細道來。
壯漢注意到武二的動作,趁其疏忽,快速出腿,腳面勾起,將板凳勾離武二的屁股正下方。
武二正打算好好歇歇腳,對同組之人毫無防備,一個屁股結(jié)結(jié)實實坐了下去。
這一坐直接坐到空氣上,然后眾人就聽撲通一聲,武二整個歪在地上。
“你這壯漢,你做什么你?”
武二手腳并用爬了起來,看了眼屁股后面的凳子自己跑到壯漢身側(cè),突然明白過來。
“我做什么了我?”
壯漢梗著脖子,滿臉漲紅,努力將想笑的沖動壓下,反問道。
“武二,講正事。壯漢,不要起哄?!?p> 徐萬金知道壯漢有點嫉妒這個萬事通,出聲制止事態(tài)的進一步升級。
“是,公子?!蔽涠艘魂?,想到老大娘白給的豬頭包子,心情又好了起來。
張著嘴吧,對著口型,朝著壯漢無聲說道,你給我等著,等你睡著了,看我不揍你屁股的。
壯漢偷襲成功,沒理會徐萬金的話和武二的鬼臉,轉(zhuǎn)過頭去,偷偷捂著嘴偷樂。
徐萬金因為是公子身份,個人擁有獨立的帳篷,武大、武二這些仆人都是在一個帳篷內(nèi)居住。
地上一張大毛毯,十多個人一個挨著一個,像是火柴盒里整齊排列的火柴棍。
“你們還記得昨夜那仙風道骨的老人家吧,他是第二場比試的主考官,主要考察各位的臨時反應?!?p> “原來是這樣,昨夜一個要飯的到門口,也沒看清長什么樣,給了兩個銅板,就打發(fā)了。”
秀才恍然大悟,昨晚幾個人擠在一個通鋪上,實在睡不著,正打算出門溜達溜達望望月色,碰到一個鬼魅一般的身影。
壯漢一臉詫異,“俺怎么不知道竟還有這事?”
“你睡得像個豬似的,能知道些什么。”武二剛才憋了一肚子火氣,反唇相譏。
武二還記得,自己從公子處返回的時候,眾人都睡下了,自己走到床鋪的個人位置,中間經(jīng)過壯漢的身軀,不小心踩了好幾腳,那家伙也沒醒。
然后過了沒一陣,秀才起了身,銅板敲擊銀盤子的聲響,響起兩聲,然后一切就陷入沉寂。
壯漢憨憨的摸著腦袋瓜,不知道說什么,也就沒有出聲。秀才瞪了壯漢一眼,什么都做不了,就知道瞎摻和。
武二將盤子里最后一塊鍋包肉吃掉,接過秀才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繼續(xù)說道。
“第一場比賽的七組經(jīng)過一夜,還剩五組?!?p> 趙若雪一直未說話,卻對這去掉的兩組很感興趣,于是開口問道。
“那去除的兩組怎么了?是因為沒有賞銅板嗎?”
徐萬金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有如此疑惑。
“那兩組,一組抽刀,差點把老人家剁了。還好老人家身手好,幾個掌風,將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哈哈哈,快些講,另一組怎么回事?”壯漢狂野的笑著,來了興致,于是打斷武二的講述。一邊暗中思量,被淘汰的兩組怎么能比俺還蠢呢。
武二壓低了嗓子,故意不讓壯漢聽到。
“這另一組嗎,看著老人家可憐,將身上所有財物一一交出,連身上的汗巾也給了老人家。好心好意希望老人家拿去賣錢,卻差點沒熏死個人?!?p> “東西都交給他,還不好?這考核的標準是什么?。俊?p> 秀才奇怪的問道,滿臉都是困惑。按理來說,這一組當排列在二次比賽的榜首啊。
“老人家說了,善良的極端,不適合參加第三場圍獵。還怨憤說道他們是怎么通過的第一場比試,簡直是沒腦袋?!?p> 徐萬金心中暗暗好笑,這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標準必然是看那古怪老頭的心情。
恐怕這組應該是事先聽到一些內(nèi)幕,本想諂媚討好,反倒適得其反,這圍獵比賽當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