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問題,解決這家伙后賞金多的是!”
郭備大笑架起盾牌,沖向那邊因兩腿冰封而難以移動的泥澤主。
見著拓荒者靠近的泥澤主發(fā)出驚怒吼聲,一邊聚集泥漿再生右臂,一邊在左拳集中著刀劍斧戟。泥澤主用力揮起狼牙棒的左拳朝郭備砸去,早已預(yù)料的甲士提前擺出了鐵壁架勢。
“怎么能每次都被你砸飛啊混蛋!看招!”
郭備額前青筋暴露,低吼著把手中塔盾重重插進泥澤。
塔盾背后彈起數(shù)重機簧,和泥澤主左拳硬碰硬的瞬間,數(shù)重機簧猛然彈起。伴隨沉悶聲響聲,郭備吃下泥澤主的重擊,然而同等猛烈的力道亦隨著盾面沖擊輻射回去。
只見泥澤主的拳頭當(dāng)即瓦解,淤泥中挾雜的劍戟像被彈開般的倒飛出去。那幕光景讓飛燕看得愕然。
甲士原本就是以堅實防御見長的前衛(wèi)職業(yè),而那塊被名叫“返擊盾”的重型塔盾,則具備遭受攻擊以雙倍力道反震回去的機能。和沙祖持有的風(fēng)吼槍一樣,都是出自坊師之手的蘊器武裝。
只是返擊盾的使用次數(shù)有嚴(yán)格限制,故而郭備也只能像今次這樣抓住關(guān)鍵時刻來用。泥澤主的左拳被返擊盾的沖擊給摧毀,郭備盡管也被震得半邊身子發(fā)麻,但卻暢快地交出了攻擊權(quán)。
“飛燕姑娘!交給你啦!”
“了解?!?p> 飛燕低聲回答著。依舊是雙手握劍的橫斬架勢,跟先前不同的是其劍身上已然聚集起直徑兩尺的紫雷球,雷球朝外噴涌著股股兇狂雷煌,那駭人威勢讓甲士寒毛倒豎。
目睹雷球的泥澤主初次發(fā)出近乎恐懼的叫吼。這頭曾掠襲數(shù)支馱隊、甚至差點讓拓荒者永眠泥澤的強悍泥怪,現(xiàn)在同時失去了攻擊和移動手段。只見其拼命扭動著身軀,似乎想舍棄被霜凍的下半身逃走,然而在得逞以前,一支纏裹著風(fēng)勁的長槍突然從背后投射而來,并將其腦袋削掉大半。
雖然泥怪腦袋只是裝飾,但泥澤主的動作也因此遲緩了半拍。
當(dāng)涌動的泥漿重新組成腦袋里,在泥澤主眼前出現(xiàn)了女劍士腳踏胸前盾陣,高舉雷球煌劍的光景。和泥澤主對上眼神的女劍士低啐了口,隨即用力揮下雷劍。
在視野內(nèi)炸裂的蒼白雷煌,是泥澤主看到的最后畫面。
……………………
吃下飛燕雷斬后,泥澤主終于倒下。
泥澤主在漫長歲月中蘊生出“泥澤”能力,能把堅實巖盤以外的地貌皆侵蝕為泥澤。當(dāng)其被打倒后,那些遭侵蝕的地域也就紛紛恢復(fù)成原本的荒野地貌。
和泥澤主的那場驚人動魄的苦戰(zhàn)令眾人消耗甚大,傷的傷累的累,這種情況下繼續(xù)趕路是接近自殺的行徑。橫豎也沒有特別著急的理由,于是眾人便在先前被谷辰用作防御的那塊巖盤處設(shè)下?lián)c,療傷休憩。
谷辰雖未親自參與戰(zhàn)斗,但其煉制的小愈水卻派上大用場。與泥澤主搏殺的甲士槍使都渾身帶傷,就連飛燕也不能稱為無事。要說用不到靈藥的,大概只有始終旁觀的女狩人而已。
不過沒有誰能指責(zé)羌茹。女狩人不僅參與設(shè)置風(fēng)水石,還在關(guān)鍵時刻射出兩箭禁錮了泥澤主的行動。若是沒有她援手的話,那場苦戰(zhàn)何時會迎來終點還相當(dāng)有疑問。
“谷辰,要喝水嗎?”
“不用謝謝?!?p> 谷辰搖頭謝絕了飛燕遞來的水筒,背靠著巖石坐下。先前他在巖盤上目睹了四名拓荒者迎戰(zhàn)泥澤主的全過程,此刻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那些就算以好萊塢大片標(biāo)準(zhǔn)來說也足足堪稱精彩絢爛的戰(zhàn)斗場景。
不論是沙祖連人帶槍的烈風(fēng)突刺,還是郭備彈返泥澤主拳頭的塔盾沖擊,又或是羌茹凍結(jié)泥澤主的符石秘箭,都讓谷辰對拓荒者有了格外詳實的印象。拓荒者確實有著遠勝常人的力量,不愧是諸國賴以抵御荒怪災(zāi)殃的戰(zhàn)斗精英。
相對的,能與如此厲害的拓荒者彼此對抗,甚至一度將其壓制的泥澤主,亦是遠遠超出常理的兇暴存在??梢哉f,這場戰(zhàn)斗徹底刷新了谷辰對乘黃大地,及棲息此地的兇暴荒怪的認(rèn)知。潛意識下把此地和地球類比的天真思維,此刻已從谷辰頭腦里消散無影。
?。ㄌ珒e幸了,今次真是……)
從錘頭鳥暴走到泥澤主亂入,今次采藥實在有太多和死神擦肩的情形。谷辰稍稍瞥著不遠處的女劍士,雖然并沒有輕視飛燕的意思,但像今次這般只靠一人護衛(wèi)便踏進外域的荒唐行動,今后應(yīng)該是不會再做了。
“谷少,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這時候甲士郭備也過來向谷辰道謝。谷辰煉制的小愈水靈梵濃郁,涂上小愈水后,拓荒者和泥澤主戰(zhàn)斗時受傷的手腳肢體此刻已悉數(shù)復(fù)原,不過郭備道謝的卻并非這點。
“要不是谷少你指出泥澤主弱點,我們真不知道要打到何時。”
谷辰指出泥澤主弱點在胸口,只要擊破盾陣就能打倒泥澤主。對初次遭遇如此強悍的泥怪而陷入慌亂的拓荒者們來說,這點建議有著堪比黃金的價值。
光是知道眼前荒怪能夠打倒,就足以讓拓荒者們重振士氣。而女劍士前來助戰(zhàn)的人情,也被郭備算到了谷辰頭上。
“不客氣,畢竟說到底我也只是推測而已?!?p> 谷辰搖搖頭。他的“天凈眼”能看到靈梵流涌的視象,在天凈眼看來,泥澤主身上的靈梵悉數(shù)以胸口為核心來循環(huán),因此谷辰推測其弱點在胸口,而事實也果然如此。
這點今后或者會成為對付荒怪的王牌,只是“天凈眼”是谷辰穿越時獲得的天賦能通,當(dāng)然不可能跟其他人說明。于是順勢把話題引到旁邊的飛燕身上。
“要謝謝的話就謝飛燕,最后斬倒泥澤主的可是她呢?!?p> “咦?”
突然被扯進對話的女劍士有些不知所措,而甲士臉上則露出此前未有的敬畏神情。不光是郭備,不遠處的槍使沙祖,甚至連那邊默默制做箭矢的女狩人羌茹,都朝女劍士投來別樣的注目。
當(dāng)然,谷辰倒也不是不能理他們的心情。
畢竟飛劍當(dāng)時揮下那記雷鳴斬威勢太過駭人。泥澤主的身體整個兒被蒼白雷煌吞沒,狂烈雷勁令泥漿中的水汽悉數(shù)蒸發(fā),以迸射雷光為背景,看上去就仿佛萬千雷蛇乘著云霧狂舞一般。
當(dāng)飛燕躍下來時,泥漿主就像干燥的砂雕般轟然崩壞。那幕足以震撼心魂的情景,就算此刻回想起來也依舊驚心動魄到極點。
雖然飛燕自己沒覺得有啥,但那以后拓荒者看女劍士的目光就和先前截然不同了。估計郭備也是憋著好多話想問又不好開口,于是趁著跟飛燕搭話的機會問了出來。
“飛燕姑娘,我想問問,你……你用的是‘雷劍’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