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借用無面能力偽裝后的吳萌萌。
而真正的詹元正,在發(fā)現(xiàn)此人是亦是奄奄一息,不久后便將其土葬,暫時借用了這詹元正的身份。
至于為何如此,追溯緣由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
等嚴厲從近百米外的一顆歪脖子樹上把早已面無全非的裘屠拖回到自己腳下時,吳萌萌都有些不忍直視。
這哥們實在太慘,一嘴的牙只剩下零零散散幾顆不說,整張右臉塌陷下顎骨也碎裂脫落,七竅往外淌血,就是這般凄慘用臉直接抗住了自己全力一拳竟然還活著!
生命之頑強令人瞠目結(jié)舌。
不得不說,吳萌萌對體修有了新的認識,這強悍的肉身不亞于通智境頂級妖怪軀體!
人既然沒死,吳萌萌也不是什么兇惡之徒,再加上一旁嚴厲輕聲開口,“前輩,我看此事另有隱情,不如就先留他一條性命?!?p> 兩手一抖摟,心里真是欲哭無淚,原本向著趁機溜走不再參與任何是非,但現(xiàn)在看著一地的狼藉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裝下去。
于是乎,嚴厲左肩扛著師姐,右手拖拉著裘屠,跟著吳萌萌繼續(xù)動手去往藏青嶺的其他地方。
后面響起虛弱的呼喊,“英雄,嚴兄,你們忘了帶我了,我還沒死呢……”李后輪一臉崩潰緊爬其后,腰斷了腿折了,真是叫生不如死,活了這么大就沒這么凄慘過。
……
幾顆靈丹送入腹中,半日后體魄驚人的裘屠在身體襲來的陣痛中醒了過來。
臉上纏滿了砂帶,只露出一只左眼,愣神幾息便響起了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去摸自己的砍刀,身旁自然是空空如也,渾身警覺強忍著劇痛噌的一聲便坐了起來。
這一坐起來,裘屠冷汗下來了。
此時自己正依坐在四周滿是大石的石林中,正對面同樣坐著一人,正是渾身被砂帶纏的像是粽子般的李后輪,滿臉的憤恨死死盯著自己。
在其左側(cè)不遠處雜草鋪成的塌上躺著臉上同樣纏滿砂帶的風(fēng)清語,少女還是昏迷不醒,而守在一旁的嚴厲此刻也看向了自己!
目光再一轉(zhuǎn),右邊的大石上還坐著一人,若非肉眼得見,幾乎感受不到氣息。
正是裘屠之前最為忌憚的吳萌萌,他背對著自己坐在那里,手里鼓搗的則是自己的那把大砍刀,來回打量還不時發(fā)出驚嘆,“這刀真得有兩米長?。〉材X子正常的人誰拿這么大的玩意砍人啊……你說是不是啊嚴厲?”
一回頭,目光對上了。
“啊呀,醒的這么突然,我剛還夸你腦袋靈光呢?!眳敲让雀煽葞茁?,順手將大砍刀往下一扔,此刀鋒利乃雖然外觀看著粗糙卻是一件貨真價實的極品法器,沒用多大勁一半刀身竟然直接沒入了下面的巖地,像是切豆腐一樣!
托著大石躍下,站穩(wěn)幾步走到身前。
還沒能吳萌萌開口,裘屠便率先開口,“你不是葬命門的千面,從我這你什么都打聽不到。”雖然沒了牙齒兜著說話有些漏風(fēng)含糊,但言語堅定且自然,揚起的下巴已經(jīng)表明,在那纏滿砂帶的臉上必然寫滿了自傲,突出的就是一個鐵骨錚錚!
轟!
身后依靠的大石當場爆裂,吳萌萌甩了甩沾滿粉末的右腿,像在自語,“我的腿腳可比拳頭重很多?!?p> 跟著居高臨下投來目光,“剛剛說什么,沒聽清?!?p> “額……”臉上纏著砂帶,倒是看不見裘屠此刻的表情。
“大點聲,我聽不到!”
“我……我說你不是葬命門的千面!”
“后半句呢!”吳萌萌一把薅住對方汗衫領(lǐng)子便懸空拎起。
“沒了!”裘屠立刻回應(yīng)一絲不拖泥帶水,并且還重重點頭以示肯定。
“那就好?!甭勓?,吳萌萌滿意首肯,手一松又將裘屠扔到了地上,聳了聳肩一回頭問道:“嚴厲他說我不是千面,你知道嗎?”
“知道!您是高深莫測的猛男前輩!”
又看向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李后輪,后者心領(lǐng)神會,臉色一正滿是誠懇,“您是救苦扶傷的英雄好漢!”
最后又看了回來,一攤手露出怪笑,“瞧,你發(fā)現(xiàn)的秘密大家都知道。”
“你們這兩個貪生怕死的廢物,還自詡名門正派的翹楚?我一介散修都替你們丟人,呸!”哪曾想裘屠像是個被引爆的炸藥桶,開口就罵,“惡心,下作,偽君子祖墳被屎殼郎掏了……”
“哎哎哎,說話就說話別罵街!”到后來罵的實在難聽,吳萌萌都聽不下去了。
“對啊,你可以侮辱李后輪但別帶上我啊?!眹绤栆彩且荒樀牟涣私?,這裘屠下手果決兇悍無比,罵起街功夫也是如此強悍,而且不分青紅皂白,那污言穢語嚴厲的身份實在不想計較,太掉價了。
“憑什么???你們這就有點欺負人了!”李后輪也不干了,滿臉憤憤,“小爺就喂你吃了口……那啥,你就抓著不放了?那還不是因為你先吐我一臉……那啥的嗎?!”
“老子恨不得拿癱淹死你,還要在你頭上脫褲拉屎,喂你吃一口新鮮的!”
“我去你娘的吧!小爺長這么大殺了多少散修知道嗎?不差你這一個!”
“你敢罵我娘?”裘屠渾身炸毛,要不是吳萌萌攔著,這會非得爬過去把李后輪生吞了,“老子拋你家祖墳,在窟窿眼上脫褲……”
“哎哥們行了,太難聽了!”
“別攔著我,否則老子連你家……”
“讓他過來,小爺?shù)故且纯础?p> 啪!啪!
這兩記耳光可謂響亮,十里回蕩,裘屠最后幾顆牙也被崩掉,腦袋嗡嗡作響,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至于李后輪當場被扇飛好幾米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片刻那口氣才喘上來。
“我沒刨你家祖墳,也沒罵你娘,就是給你倆的臉多了!”吳萌萌眼一瞪,就感覺找回了上輩子的狀態(tài),這兩耳光下去不管什么樣的地痞流氓都得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他媽的搞半天你們這修士就是會點法術(shù)的流氓啊,那我還和你們客氣個毛!”
“裘屠是吧?什么鬼外號,本名叫什么?!”
若說這裘屠還真不是他的本名,‘裘’乃是因為他剛開始以散修身份行走時經(jīng)常穿著一件破舊皮衣,至于‘屠’顧名思義,便是他行事作風(fēng)殺伐決斷得來的,遇敵如屠夫般冷血無情。
諾諾微微,似張口卻沒有聲音。
“不說是吧?那先切你一只耳朵!”
“說說,我說!”裘屠這一輩子見過太多十惡不赦的人,但唯獨從未講過吳萌萌這樣的人,談不上兇惡但就是有種讓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在。
言語中居然是慷慨赴死的覺悟,滿是悲壯,“我本命叫……李二狗?!?p> “哈哈哈哈哈……”用不著吳萌萌出手,李后輪當場笑的背過氣去,樂極生悲,頭一歪就地又暈過去了。
“好名字,令堂起的?”
“對,我姓李在家行二,那些年鬧饑荒起個賤命好養(yǎng)活,怎么了?!”
眼看著家伙情緒激動就要和自己拼命,吳萌萌連擺手道:“沒事,令堂是個有智慧的人?!?p> “二狗啊……算了,還是叫你裘屠吧……”
“怎么瞧不起我名字?。?!”
“沒有?!?p> “那你肩膀為什么抖!”
“想著什么時候去拜訪一下令堂?!眳敲让榷紵o奈了,想著怎么把這個話題錯過去。
“見不著了!”那知聽到這句話,裘屠雙拳猛地捶地,要不是有吳萌萌按著恐怕會直接失控,“我娘,我娘就是被這些殺千刀的混蛋綁走的!我要殺了你們這些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