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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兇猛

第十五章 因果報應(yīng)

唯我兇猛 含嘆負(fù)平生 2744 2019-08-20 20:48:16

  吳嬋神色復(fù)雜,跟著嘆氣才緩緩開口:“在你一出生時……”她坦言道直至幾天前的那一晚才徹底篤定吳貴權(quán)也并非凡人。

  話至此,姐弟二人的語氣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輕松,多年的芥蒂煙消云散,今后終于不用再對彼此隱瞞。

  乖乖坐在旁邊的吳萌萌一如既往的傻笑,只是眼底的震驚卻如海浪更迭怒嘯,久久不能平息!

  在這次平靜的對話中他聽到了太多震撼的訊息,顛覆認(rèn)知……

  在這世界上人族并非唯一主宰,在其之上更有太多生來強橫無匹的種族,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不在是神話傳說,甚至是仙也真是存在著!

  原本在經(jīng)歷那驚險一夜后的吳萌萌對此便已有了猜測,可當(dāng)真的得到確切答案后仍止不住心神巨震,眸中不由自主流露著渴望,對這個嶄新的,一切未知的神秘世界無比好奇。

  “或許……或許我可以不在碌碌無為,在這個世界中成就一番!”這是他心底傳來的怒吼,吳萌萌不想再如前世般平庸,他要在這個一切未知的新世界中盡情撒野!

  至于更多的東西,至今生活在小鎮(zhèn)上的吳嬋也不知曉,至于二哥吳貴權(quán)他的身份有許多地方存疑,吳萌萌推測二哥可能是和自己的店情況差不多,或許也是重生者只是丟失了前世的記憶,但其生來聰慧更自通法術(shù),如果真是重生者想來其前身必然是大有來頭!

  此外,吳嬋之所以能變成那極度暴戾且強橫的狀態(tài),對此她也沒有隱瞞。

  從姐弟三人未見過的爺爺那一輩,吳家便在這棒槌鎮(zhèn)上經(jīng)營屠宰場,吳嬋為長女很多年前曾聽過父親念叨過幾句。

  原來還在吳一刀幼年時,他也曾有個親弟弟,而且那是家徒四壁落魄如乞丐,也只能用屠宰家畜的手藝勉強維持生機,這一干便是十多年,家境也慢慢好轉(zhuǎn),但數(shù)以萬計被宰殺的家畜卻化作無法消散的怨念,它們的鮮血浸透吳家院子。

  在吳一刀繼承父業(yè)時,家中便開始頻發(fā)異詭之事,生為凡人的他們自然不清楚緣由,從途徑小鎮(zhèn)的一個假道士手上求來‘靈符’便以為可以無憂,哪曾想不久后小他幾歲的弟弟突然重病,且是無藥可醫(yī)的怪病,每每夜深突然暴跳如雷,見人便咬如同野獸,未撐過半月便在某夜無聲大口嘔血暴斃而亡。

  像是一場輪回的悲劇。

  痛失幼子,吳一刀母親內(nèi)心受到重創(chuàng),終日痛哭不久后也患重病,這一病便是整整數(shù)年臥床不起,卻還是在最后受盡折磨撒手人寰。

  其父哀痛,但并未跟著倒下,將家中重?fù)?dān)扛起,將屠宰場移到他處,異詭之事因此不再發(fā)生但這個家卻也沒了生氣,撫養(yǎng)吳一刀成年后,其父將手藝全部傳授,又親眼看他娶妻成家,多年來的暗疾這才爆發(fā),如同決堤洪災(zāi)幾天便消瘦如柴,后隨妻而去。

  卻也說是吳一刀這個漢子堅強,至親先后離去的悲痛也沒能擊潰他,兩口子熬了數(shù)年生活才終于穩(wěn)定。

  長女吳嬋出聲當(dāng)晚,院外大風(fēng)嘶吼,不知哪里升起的血霧將夜空都染紅,一聲聲怨毒的嚎叫不斷透過門縫傳來,咚咚咚的悶響好似有無數(shù)雙索命的拳頭搶到著裂縫叢生的房門,咿咿呀呀好似下一息就要被撞開!

  那不散怨氣竟生出些許靈智,卻是極致的惡意與怨毒,蟄伏多時在夫妻二人身心俱疲的當(dāng)下暴起索命!

  吳一刀卑微跪地不住哀求,反倒讓門外怨念更為猖獗,化作一道扭曲血影生生將藏有護(hù)宅符的房門一點點推開。

  卻在初臨人間的高亢啼哭中,有一道威壓冷喝于天邊傳來,剎那間猖獗血影布滿恐懼敬畏的嘶吼也戛然而止,血色狂風(fēng)消散無蹤,一道被清靈薄霧包裹著的人影緩緩走入屋中,手捧著那團(tuán)被打回原形沒了意識的涌動血霧。

  “此方天地妖魔邪祟都由本神鎮(zhèn)壓,這惡靈是由數(shù)萬牲畜怨靈而聚,是你吳家種下的果造下的孽!”

  這人影開口,聲音低沉干脆,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令吳一刀腦海嗡鳴忍不住頂禮膜拜,雖是初見但他卻瞬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山神老爺慈悲,我們一家也是為了生計,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這正是小鎮(zhèn)世代供奉的山神,當(dāng)然這道隱沒在薄霧后的人影只是山神的一道分身。

  “萬物運轉(zhuǎn)自有規(guī)則,因果報應(yīng)便是本神也跳脫不出,你的父母和兄弟都付出了代價,你夫妻二人本也難逃一死,但初生的孩子卻是無辜……”山神動了惻隱之心,不愿繼續(xù)多說,拂手間那團(tuán)涌動的血霧沒了束縛,扭曲可怖瞬息間便竄入了仍在啼哭的吳嬋體內(nèi)。

  霎時間一切恢復(fù)如初,宛如往日靜謐之夜,門外夏蟬鳴叫,山神分身亦消失不見,只有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孩子是無辜的,但她要替你吳家贖罪……”

  自那之后夫妻二人對此事閉口不談,只是加倍疼愛吳嬋。

  雖然那團(tuán)怨念血霧早已于吳嬋融為一體,但她卻不自知,而受其影響自幼性情暴躁,喜聞鮮血味道,嗜殺為本性,且隨著年紀(jì)漸長愈發(fā)暴躁,且那一身怪力也初現(xiàn)端倪,嗜殺沖動更難意志……

  與其說吳嬋是迫于無奈分擔(dān)家里重?fù)?dān),這才拿起父親的屠刀,倒不如說那是她本性使然求之不得!

  屠宰場那令常人作嘔的血腥味在她這里如花香纏綿沁人心脾,四濺的鮮血夾雜著內(nèi)臟,卻讓她仿佛置身天堂,血氣是吳嬋賴以生存的養(yǎng)分,像是渴望春雨的樹苗貪婪吞噬著這些養(yǎng)分,不斷的成長強大,直到有一天她清楚感受到來自體內(nèi)的那可怖力量,并且聽懂了那些怨念在說些什么,而最讓她迷茫的是自己對怨念勝過對爹娘的親近!

  “爹娘對你的變化數(shù)之不盡,可你又是怎么知道你剛剛所述的這些?”吳貴權(quán)深吸一口,他見吳嬋探手憑空一撫,坑下詭異陰邪瞬間消散,化作縷縷血氣纏繞其身后沒入體內(nèi)。

  這一幕讓他心神震撼,像極了自己冥想時吞吐運轉(zhuǎn)天地靈氣的模樣,自然而蹴沒有絲毫不適與阻礙。

  “天生魔頭!”這個念頭突然生出,吳貴權(quán)忙用力搖頭將其打消,不愿就此再想下去,裝作無礙,“該不會是這些怨念告訴你的吧?”

  “當(dāng)然不是。”吳嬋笑的很是莫名,在月光下木管顯得深邃看向了遠(yuǎn)處綠帽山在黑爺中模糊輪廓,“是那個山神告訴我的。”

  “???你竟見過山神?!”吳貴權(quán)驚愕,他從小便能感應(yīng)到那大聲中蟄伏這一位強大存在,如那磅礴大山般雄厚,正因為這壓迫感的存在,所以他一直收斂著氣息不敢妄動,以至于整整三年都沒有開口!

  一旁吳萌萌故作興致缺缺大氣哈欠,實則早已豎起耳朵,興奮到了極點。

  “沒見過,只有一道聲音?!眳菋蕊@得煩躁,“那一年我在無意中破了瓶頸,怨念噬了心智,是山神及時出現(xiàn)鎮(zhèn)壓怨念,并授我心決以守心神,順便把這些事全告訴我了……”

  “這個山神……總感覺也不是什么好人?!眳琴F權(quán)自語,恰巧吳萌萌也生出了類似的揣測,感覺這山神好像格外關(guān)照他們一家。

  “誰說不是呢!”吳嬋重重點頭,語氣不善,“我早就猜測,那家伙是在利用我達(dá)成某種目的!”

  “怪不得你當(dāng)時那么激憤險些掀了山神廟!”

  “老娘懷疑當(dāng)時給爹娘提那個餿主意的幾個老不死就是山神搞的鬼!”吳嬋咬牙切齒,“裝神弄鬼,爹娘怕他我可不怕,受用了這么多年的香灰供奉卻不辦事,沒把他神像大卸八塊都算我忍住脾氣了!”說著話她瞥了眼吳貴權(quán),難得有一絲愧疚與心虛。

  見狀,吳貴權(quán)猛地一愣,猛然間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眼角抽搐哆哆嗦嗦道:“你當(dāng)初那么敵視我,該不會是懷疑我也被山神附體了吧?!”他恍然大悟,頓時悲憤無處安放,這才明白當(dāng)初吳嬋未搞清自己身份前是真像把自己溺死!

  “我去他娘的,我就這么背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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