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漪忙勸道:“長姐,你快告訴母親你去哪兒了,母親會原諒你的?!?p> 她和三妹都知道母親雖然表面上和善,但實際上脾氣比父親還要暴躁,最不喜歡磨磨唧唧,行事畏怯的人,而長姐去年才回來,定是不知道的。
黎玉紛撇了撇嘴,她們能有什么好理由?估計是去哪個酒樓吃飯了,或者貪圖玩樂,在街上閑逛,反正無論什么原因母親都會生氣。
真不知道她這么想的,女兒家在家讀書繡花,偶爾去參加一些女兒家的詩會、賞花會便可,在出嫁之前也多陪陪父親母親,行行孝道,偏偏她卻不守規(guī)矩,出去敗壞黎家女兒的名聲。
慕真忽然叩首道:“夫人,小姐是去……”
“住嘴!”慕以婳急聲呵斥道。
黎夫人看著慕以婳身后跪著的丫鬟,喝道:“你說。”
黎玉紛又忍不住笑了,黎玉漣啊黎玉漣,虧你往日自命不凡,現(xiàn)在連你的剛親自挑選的丫鬟都背叛你了。
耳邊慕真的聲音響起,“小姐前幾日聽說少爺十月便要回來,但是路途遙遠,小姐擔心少爺路上安危,這幾日心里一直記掛著此事,又聽說城西的法善寺極為靈驗,便今日找了機會偷偷溜了出去。”
黎玉紛眉頭一皺,忽然不安起來。
黎夫人聞言表情軟化下來,“真的?”
慕真叩首,“夫人若不信,可差人去法善寺詢問。”
安靜的廳房內(nèi),只聽到慕以婳低低的嗚咽聲。
黎夫人忙扶起慕以婳,“唉,若是為旭兒祈福,告訴母親便是,為何要瞞著?”
慕真囁嚅道:“女兒聽說母親和妹妹們前些日子便已經(jīng)為兄長祈福過了,女兒愧疚不已,上次的丫鬟事情已是麻煩了母親,這次不敢再叨擾了?!?p> 黎夫人面色閃過一抹尷尬和愧疚,前些日子她確實領(lǐng)著漪兒和紛兒去法善寺為旭兒祈福,而且把漣兒給忘了。
說來都是她的錯,同樣是十月懷胎身上掉下的肉,因為長女自小不在府中,她總是下意識地待另外兩個親近些,有時候甚至會忘了自己還有一個長女。
黎玉漪淺淺一笑,讓開位置。
黎夫人扶著慕以婳坐下,拉著她的手,說道:“這次是母親的錯,沒有好好將事情問明白就對你大聲呵斥,一定把你嚇壞了?!?p> 慕以婳忙含淚搖頭。
黎夫人暗自嘆了一口氣,漣兒這個軟弱的性格其實也是因為她自幼不在父親母親身邊,缺乏管教所致,也怪不了她。
她又肅然道:“日后你再不可獨自出去了,今日有人認出你的身份了嗎?”
慕以婳忙搖了搖頭,說道:“女兒一直戴著冪蘺,不敢辱沒了黎府的名聲?!?p> 黎夫人松了一口氣,說道:“以后切不可獨自出去了,知道嗎?”
慕以婳含淚點點頭。
氣氛變得緩和起來。
黎玉漪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出大事。
黎玉紛暗暗咬牙,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忽然,慕以婳指著案上的那碟點心,笑著問道:“這是醉香樓的點心?”
黎夫人笑著點頭,“你知道?”
慕以婳點了點頭,含笑說道:“之前成朗表哥送給紛兒一大包,紛兒給我們姐妹每人送了些,我不愛吃,又不想浪費美食,便差人還給了紛兒。”
她笑著看向黎玉紛,“紛兒,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