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后不要來了
那時她問他為什么不去醫(yī)院,她記得他說,他受的傷不能見人,都是自行處理或者叫家庭醫(yī)生。
記得那次他傷得很重,是等人來接他去治療的,而當(dāng)時,來人時他把她藏起來了,并告訴她怎么出去的路。
此時寧潔站在酒吧門口,再次看到那些熟悉的建筑,躊躇不前。
不知道他被人接走沒。
包里的手機還在連續(xù)不斷地震動著,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電話。
肯定是老爸知道她翹課了,所以才會一直給她打電話,寧潔拿出手機給老爸發(fā)了條信息過去報平安,這才將手機重新放進兜里,深吸一口氣后往于然跟她說過的那條路線走去。
沒過多久,寧潔就出現(xiàn)在了酒吧內(nèi)部。
這里白天沒有營業(yè),到處顯得黑漆漆的,若是對此處不熟悉的人定是寸步難行。
就算是寧潔這樣來過一次的人走起來也是有些吃力的,因為這里太黑了,但她也不敢照明。
他應(yīng)該是不希望她出現(xiàn)在那些人面前,不然上次他也不會將她藏起來了,所以,她又何必給他添麻煩。
過了許久,寧潔終于找到上次的那間房間了,那間房間與其他房間有些不一樣,看起來更舊一些,而且上次來的時候那是間雜物間。
寧潔握緊把手緩緩地推開門。
或許是習(xí)慣了黑暗,她竟能依稀看清房間里的擺設(shè)。
是了,就是這間。
“砰~”
那是什么?
擦著她的臉頰而過,帶著灼人的熱度。
寧潔側(cè)臉看著墻壁,她好似看到有一塊地方凹陷了。
剛剛是她頭發(fā)掉了?
幾乎是瞬間,寧潔就明白剛才那是什么東西了。
槍。
她是不是不該來。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次他把她藏起來說的話。
以后不要來了。
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現(xiàn)在她依稀明白他為什么要說這句話了。
這樣的地方,她確實不該來,可她,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誰在哪?!庇谌粎柭暤恼f著。
若是其他人都怕是要被他的語氣給嚇到了,雖然寧潔相較于其他人要好很多,但也是有些身子發(fā)軟的感覺。
“是,是我。”寧潔雖然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顯得鎮(zhèn)定,但說話還是會控制不住的顫抖。
剛才她又一次的離死亡那么近,雖然經(jīng)歷過一次那種感覺,但再一次還是會覺得心有余悸。
是她。
幸好,剛才他在開槍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槍口偏了偏,不然,那后果不敢想象。
“我不是跟你說過叫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這里了嗎?!?p>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里很危險,就像剛才,他誤以為她是那些人,若不是他最后偏了槍口。。。。
“我看你受傷了?!睂帩嵰粫r間有些說不上來的委屈。
她知道了。
原來還是沒有瞞過她,也是,她這么聰明又這么細心。
“過來?!庇谌豢粗回浖軗踔膶帩嵱行o奈,“受傷了嗎?”
“沒~”寧潔拿著在藥店買的傷藥繞過貨架,依稀看清坐在沙發(fā)上的于然,“我?guī)Я怂帲医o你做個簡單的包扎吧?!?p> “你會?”
“學(xué)過一點?!?p> “可以照明嗎?”若不照明的話上藥會很不方便的。
于然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手機電筒打開了,“這個亮度夠不夠。”
眼前突然亮了起來,寧潔有些不適應(yīng)的瞇了瞇眼,過了幾秒鐘后寧潔這才看清房間里的布局。
還是跟上次差不多,沒什么變化,倒是于然,他的臉色很蒼白,旁邊的矮桌上還有些她說不出名字的酒。
他就是這樣對待他的身體?
看著那些個空了的酒瓶,淚水止不住的氤氳了眼眶。
“去把門關(guān)上。”于然似乎沒多少精神,有些懨懨的,說的話相較于剛才也是變化太大。
剛才他是裝的吧,因為不知道她是誰,所以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虛弱,從而讓人覺得有機可乘。
寧潔去把門關(guān)上后,便看到于然磕著眼似乎是在閉目養(yǎng)神。
此時若是忽略掉他蒼白的臉和沒有血色的唇,這樣的他看起來就和睡著的樣子沒什么區(qū)別,想必是傷的重及了,也等得太久了吧。
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會如此沒有防備。
“于然,你傷哪了,我給你上藥。”寧潔蹲在他面前整理著買來的那些藥。
過了一會于然才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寧潔,才有氣無力的說著,“肚子吧,好像是很長的一條口子。”
說著便拿起桌上的酒往嘴里灌了一口。
“上次。”寧潔掀開他的外衣,“也沒見你喝酒啊?!?p> 寧潔本就是半開玩笑的說的,可是當(dāng)掀開他的外衣時,才發(fā)現(xiàn)她是什么玩笑都說不出口了,努力的壓抑著眼淚,可微微顫抖的手到底是出賣了她。
“那次不是有你這個拖油瓶在嘛?!庇谌豢粗鴮帩嶎澏兜氖盅b沒看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這種時候就是要喝酒才能快速的緩解疼痛?!?p> “嘶~你輕點?!庇谌槐粚帩嵟脭Q緊了眉頭,但還是開著玩笑,“比那麻藥還管用。”
寧潔懶得跟他胡扯,手頭上的力道倒是輕了不少。
雖說她有學(xué)過些,但她還沒機會在活人身上試驗過,下手自是沒個輕重,將他粘著傷口的衣服弄開就弄疼他幾回了。
雖然他沒說,但每次弄疼他身體的輕微顫抖是騙不了人的。
幾個來回下來,寧潔和于然都累的夠嗆,額間更是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
好在,粘著他傷口的衣服總算全部都弄開了,傷口更顯得猙獰。
兩道傷口,一道橫跨整個腹部,一道是被利器插進心口。
“你坐起來?!睂帩嵪胫酉聛硪f的話,竟有些莫名的臉紅,“我?guī)湍惆岩路摿恕!?p> 寧潔說完便低下頭去不敢看于然,末了,想了想,又補充了句,“這樣好上藥些?!?p> 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于然透過微弱的手電光看著耳根子有些紅的寧潔,忽然發(fā)現(xiàn)這狹小的環(huán)境中隱隱彌漫著曖昧。
一時間也是有些尷尬。
“咳?!庇谌晃⑽⒆绷松碜樱奖銓帩嵅僮?,“好了?!?p> 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