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想想嗎?明天對付那稻田公司的田越,該怎么辦?”夏協(xié)說,“你心里明白,他不會善罷甘休,你這樣來一出,他要是從中作梗,那我們兩家,都會很難看。”
“所以,我明天,不就是要去會會他么?!蹦卵哉f。
無論什么事,想讓穆言產(chǎn)生恐懼,也是非常困難的。
多少大場面,自己在最初始的時候,面對田越和陳氏財團(tuán)的大小姐,一同對自己施展壓力都扛下來了,現(xiàn)在更別說是田越一個人,穆言分分鐘把他玩死。
那陳氏財團(tuán)的大小姐,也是個傲氣十足的人物,當(dāng)時,田家還一家獨大,厲害的很。
現(xiàn)在,田家估摸著是沒了利用價值,那陳家大小姐,還會支持田越嗎?
不過,陳家大小姐的確讓穆言覺得難纏,她是個很有思想的女性,也是個很理智的女性。
通常情況,她比男人更可怕,她會理用你的弱點,狠狠的去擊潰你。
穆言都曾經(jīng),差點在她身上栽過跟頭。
穆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希望,明天她別在吧,這樣我倒是能剩下很多精力?!蹦卵宰匝宰哉Z。
他毫無征兆的掛斷了夏協(xié)的電話,夏協(xié)還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聽到嘟嘟聲,臉色一黑。
穆言躺在夠好幾個人翻滾的大床上,望著天花板,他的手,嘗試攥住被子,卻很沒道理的滑開了。
一時間,他臉上是意味難明,望著自己的手,久久的出神。
我到底,是應(yīng)不應(yīng)該讓你知道呢?穆言心說。
時間流逝。
第二天一早。
陶柳早早起床,帶著方暖暖來到公司。
昨晚做了一夜的圖,方暖暖困倦的很。
以至于早上,方暖暖起床的時候,都是幾乎黏在床上的,本是為了防止陶柳進(jìn)門,特意安排她,給門上了鎖,可在人家的地盤上,鎖,幾乎是無效的。
她像只鼻涕蟲被拔了起來,臉黑無比。
可陶柳把她木偶似的操控著洗完臉,就帶到公司了。
在公司里,這個點一個人都沒有,陶柳有公司的鑰匙,問題也不大。
她對著方暖暖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手。
“昨天的圖紙,給我看看吧。”陶柳說,“我想,你不止畫了那么點?!?p> “那為啥昨晚,你要花那些沒有意義的時間去掛著刷劇刷抖音??!”方暖暖起床氣都還沒消。
“還不是因為,我在家里是不愛干工作的嘛?!碧樟f,“我一直都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既然在家里不工作,那早點來公司不就得了嘛?!?p> “還有,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喔,我昨天被那個叫薛邦的騷擾了一個晚上,你再惹我,可當(dāng)心你沒好果子吃。”陶柳說。
方暖暖一頭的黑線,心中已經(jīng)把那個蠢貨薛邦罵個半死了。
而最讓方暖暖不解的是,陶柳這是把他的薛邦身上所受的氣,全部都挪到了公司,用她女魔頭的身份來找自己泄憤嗎?
方暖暖掏出小包,取出圖紙來,遞上去。
雖然對于交出圖紙,并沒有多少不情愿,可當(dāng)她一想到陶柳側(cè)沒有底線的行為,就忍不住的對著陶柳翻了一個白眼。
陶柳的眉頭清皺了一下,但是隨后又舒展開了。
對方暖暖的桀驁不馴,她不是第1天認(rèn)識了,但是這種桀驁不馴在職場上并不得以適用。
她會像鎖鏈一樣控住方暖暖的手腳,讓方暖暖難以動彈,無法一展拳腳。
在自己手下還好,可俗話說的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誰能夠永遠(yuǎn)陪著另外一個人。
方暖暖總還是要學(xué)會自己長大的。
陶柳嚴(yán)肅的厲喝一聲。
“你現(xiàn)在倒是膽子挺大,敢對著你的上司翻白眼了?!?p> 陶柳說,“你不要以為,這個公司沒了你就轉(zhuǎn)不了了,我告訴你,即使你心中知道,你對這個公司重要,也要把那些心思全部都給我放在心坎子里,不要把它,擺在明面上來?!?p> “現(xiàn)在是沒有人利用你,但萬一某一天,有人拿著你這把柄說事呢,你該如何是好?”
陶柳說的話,字字珠璣,方暖暖聽了,立刻回復(fù)到老實的模樣,但隱隱的,眼中還有一絲的賦予頑抗。
那份頑抗,來自于骨子里的對世俗這般的抵御,沒有人能夠輕易的把它消除掉。
陶柳盯著方暖暖的眼睛,她依舊沒有改變掉那眼中最后一絲的銳氣。
威懾了許久之后,陶柳只得嘆氣作罷。
或許,能保持的一份赤子之心,也是一件運氣的事吧。陶柳心說。
心高氣傲的時光,每個人都有,但大多數(shù)人都是在生活的磕磕碰碰之中,慢慢的被抹去的棱角變得像皮球一樣,圓潤光滑,能夠左右逢源。
但陶柳能夠很清楚的從方暖暖身上看到,那最堅硬的一顆刺,永遠(yuǎn)都不會被磨滅,像是金剛石,永恒的存在。
她擁有著價值,同樣的也擁有著能夠給別人帶來傷害的能力。
很可能,她就會被永遠(yuǎn)的埋沒在沙堆里面,是一顆普通的破石頭。
陶柳摸了摸方暖暖的馬尾巴。
“我就是想要告訴你這么一個道理?!碧樟f,“你終究會離開立立公司,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在這之后的勾心斗角,絕對是你難以想象到的?!?p> “不要讓你的能力,變成給別人利用的東西?!?p> 方暖暖的眼神,柔軟下來,這一席話,讓方暖暖遇到了熟悉的故人似的,心中一股暖意,漸漸升起。
那股暖意,曾經(jīng)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
是趙月瑩,陶柳對她方暖暖的關(guān)懷,竟讓她想到了趙月瑩。
方暖暖對大部分人,都抱著天生的敵意,當(dāng)她注視著別人,即使不給出什么情緒,眼中也是濃濃的火藥味,無法消除。
在她對一個人,失去了那種濃濃的火藥味之時,就算是她開始認(rèn)同你,走進(jìn)她的世界的前兆了。
方暖暖低下了頭。
“你說的,我明白了。”方暖暖說,“但現(xiàn)在,我們沒有適合降低成本的材料?!?p> “啥?”陶柳懵了。
就一些個小掛件,能需要多少材料,方暖暖這是把立立公司,看的太不濟(jì)了吧。
但當(dāng)方暖暖把一大堆的圖紙搬出,堆放在陶柳面前的時候,陶柳這會是真懵了。
那些圖紙,塞滿了整整一個包,鼓鼓囊囊的,好像哆啦A夢的百寶袋,拿不空似的,一直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