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看見云謙少爺被廢了氣海趕出來時,他又不忍心。
當(dāng)年是云謙少爺和少小姐買了自己,將自己從鞭子下救了下來,自己才能活到今天。
即使云謙少爺做了那么多錯事,即使他不喜歡云謙少爺,但是他依然會每天送一碗飯過來。
他親眼看過云謙少爺曾經(jīng)在深夜里痛哭,在睡夢中呼喊老家主和少小姐,在醉酒的時候懺悔。
這些年,痛苦、悔恨、自責(zé)已經(jīng)將他折磨的不成樣子,早已沒了當(dāng)初在云家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他知道,云謙少爺后悔了。
如果少小姐不來,云謙少爺也活不了兩天,今天這樣,或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由云東帶路,三人來到城北外的霧靈山,在一處小河邊云舒見到了那座小小的墳包。
墳包很小,上面沒有什么雜草,看樣子有人經(jīng)常來清理。
墳包前面立著一塊用木頭刻的碑,碑上寫著:云家第一百零五任家主云戰(zhàn)之墓。
云舒一步一步走到來到墳?zāi)怪?,這短短的距離云舒走了很久很久,似乎永遠都走不完。
佇立在墳?zāi)骨?,云舒久久不語,任憑一旁的水澗,打濕自己的衣服。
慕州齊和云東拿過準備好的香燭酒水在墓碑前放好,隨即向后退了幾步,守在不遠處。
許久之后,云舒緩緩跪下,倒了兩杯酒,一杯倒在墓碑前,一杯端在自己手上。
那眼圈,早已經(jīng)一片通紅,淚流滿面。
“爺爺……舒兒回來了,回來了?!?p> 說完,含淚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爺爺,舒兒的氣海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云謙也死了,您等著,云家的仇,舒兒必然要讓柯家用血來償,血煞盟我也不會放過?!?p> 放出一縷神念探入墳包,她想要最后再見一見爺爺。
“怎么會?沒有人?”突的,云舒氣勢陡然一變,驚訝的睜大眼睛,瞪著面前小小的土包,低喃自語。
隨后幾個閃身來到云東身邊抓住云東焦急的問道:“爺爺是你親手埋葬的?”
“是……是我親手葬的……碑也是我立的?!痹茤|被云舒突然的發(fā)問嚇了一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復(fù)。
“那爺爺下葬以后有沒有什么怪事發(fā)生?”
“怪……怪事……”
“快說。”云舒已經(jīng)等不及了,用力扣住云東的雙肩,大聲吼了出來。
一縷精神力無意間夾雜在云舒的聲音中,帶著命令的情緒刺向云東的腦海。
云東啊的慘叫一聲,臉色瞬間煞白,猛地抱住頭,蹲下身,痛苦不堪。
“冷靜點!”慕州齊皺眉看著抱頭蹲在地上的云東,忽然抱住云舒,用僵硬的語氣安慰道。
這是他第一次安慰人,不知道有沒有用。
云舒的全身被溫暖的體溫包圍,終于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
過了好一會,云東的腦袋才緩過來,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說道,看向云舒的眼睛帶著一絲畏懼和尊敬。
“那時候血煞盟的人在到處找老家主,我就帶著老家主在破廟里躲了好幾天,老家主斷氣后好多天身體沒有任何腐敗?!?p> “還有……還有……,埋葬了老家主的第二天,我看墳包外面有些腳印?!?p> “斷氣后好多天身體沒有腐???腳???”
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云舒猛地推開慕州齊,一把將墳?zāi)骨暗哪贡兜簦鄢蓛啥斡昧ν稊S到水中,任由水流將墓碑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