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月,徐云平才風(fēng)塵仆仆趕回京城。
一入京,他朝服也不換,直接前往宮中請罪。
鄭太剛好從宮中告退,正好遇見了迎面走來的徐云平,他加快幾步,迎上前去:“右相,不知此去一路如何。”
“尚可。”徐云平回道,同時與他側(cè)過,“還望國師恕罪,我與皇上有要事詳談,就不在此駐足閑聊了。日后,我必上鐘府與國師促膝長談?!?p>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擾右相了。”鄭太頷首道,“府上大門隨時為右相敞開,告辭!”
兩人互相作揖,雙肩擦過,往相反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鄭太忽然停下腳步,扭頭回望了徐云平,眼神深邃,一轉(zhuǎn)即逝。
右相微垂下頭,不緊不慢腳步沉穩(wěn)走向議事殿。
玄真派山下,一位濃眉大眼,腰背寬粗,身材魁梧的漢子牽著一匹棗紅色馬匹緩緩上山。
他額上纏著幾圈青色長布,上身穿著一件灰色短衣,下半身一條黑色扎腿長褲,以及一雙灰色布鞋。
寬闊的后背上,背著一把寬度幾乎占據(jù)整個后背的大砍刀。
山下的兩位守門弟子把他攔了下來,魁梧漢子放下馬繩,抬頭摸了摸馬頭,才回看他倆:“逍遙書生,求見玄真派掌門!”
“容我回稟。”
一名弟子上山回稟,另一名弟子依舊守在山腳下。
忽的,一陣風(fēng)卷來,一個青衣男子突然從山上沖下來,正好撞著了這名漢子。
張傳敬捂著發(fā)疼的額頭,退后幾步,抬頭看向面前的人。面前的漢子臉色未變,仿佛被撞疼的只有他一人。
“師兄,你為何在此處?”站在漢子身后的一名小弟子冒出了頭。
“我……”張傳敬眼神四處游走,隨即定在了那名漢子身上,“我昨夜……夜觀天象,觀得今日有一人在山下等候,特此下山等候?!?p> 小弟子眼神亮了亮:“那師兄還觀得什么?”
張傳敬微低了下頭,嘿嘿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另一位弟子剛巧下山回稟,扭頭瞧見張傳敬,眼中帶著一絲厭惡:“你怎的在此處?”
“師兄他夜觀天象,特意來此等人的。”他還沒回話,那名小弟子已經(jīng)替他回了。
“夜觀天象!”那名弟子皺起眉頭,“我看他是又想背叛門派,若他不是張藥師之子……”
“你說什么?”這名弟子話還未說完,突然被對面的漢子抓住了手臂。
“我……嘶!”他深吸了口氣,固執(zhí)道,“我本來說的就沒錯,若不是他想背叛師門,大師兄也不會……”
“下一句!”
“張藥師之子?”
魁梧漢子聽到這話,松開了這名弟子的手臂,緊盯著面前的張傳敬打量:“你就是張藥師之子張傳敬?”
“不是!”張傳敬在他的注視下?lián)u了搖頭,面色毫無變化,“是他認錯了!”
“你明明就是,我怎會認錯?”那名弟子嚷了起來。
小弟子連忙捂住他的嘴,這人看樣子就是來找?guī)熜謭蟪鸬陌。?p> “師兄,掌門怎么說?”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唔唔!”那名弟子瞪著他。
“我……忘了!”小弟子尷尬地松開他的嘴,撓了撓頭發(fā)。
那名弟子緩了幾口氣,才開口道:“掌門讓我請這位逍遙書生上山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