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走到她面前,微微彎下腰,拾起了她落下的匕首。
“北家,外人都傳北家主鋪面容極其丑陋不堪?!?p> 他的手慢慢揚(yáng)起,鋒利匕首的尖口處緩緩對準(zhǔn)她的鼻翼,刀起刀落,一塊鼻上的肉掉落在地。
幾乎在這一瞬間,鮮血如柱,奔涌進(jìn)她的鼻口,堵塞住了她的呼吸。
她面容極近扭曲,張大嘴巴大口呼吸著,如同一條溺死的魚,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執(zhí)刀人。
“這匕首還真是漂亮?!?p> 匕首的刀刃處浮著一層深紅色,在燭光的反射下,像是刀口處開出了一道道紅梅。
“北家,那時(shí)候可是紅極京城的名角,她那一副嗓子能抵得上幾條你的命。”
鄭太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微頓,又抬起手上的匕首,從她鼻口正中處慢慢下滑,沿著唇瓣一直下落到了她的頸部。
刀口落下的地方,慢慢滲出了血液,一滴一滴下落。
“可惜,后來她信錯(cuò)了人。容顏毀了,嗓子毀了,名聲也毀了……”
冰涼刀口緊貼她的脖子,她的眼中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驚恐。
是那種毫無來由的恐慌,他真的會殺了她!
“你的嗓子可比她難聽許多,也不知是誰給你的膽子冒充她!”
面具籠罩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陰寒而又古怪。
“客棧外的燈籠有些舊了,該換盞新的了!”
“是?!?p> 女子被南家跟西家拖了下去,中部臉色未變,跟在鄭太的后頭。
“公子?!?p> 中部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不知道該怎么提起。
畢竟今日遇到的事情,是很多年都沒有發(fā)生了的。
“我倒是忘了!”經(jīng)中部一提醒,他才緩緩從袖口掏出一小瓷瓶,放在中部的手上,“這是半年的?!?p> 中部連忙接過小瓷瓶,倒出里的藥丸,他只是微微傾斜,四顆黑色小藥丸咕嚕一下,就全都跑到了他的掌心。
他臉色微變,稍瞬即逝。
今年這藥……怎么只有四顆,他們五人怎么夠分?
除非……
他低垂下頭,眼神閃爍。除了吞下自己的那顆外,其余三顆又被他裝進(jìn)了小瓷瓶內(nèi)。
“賬本我都看了下,大致上沒有問題?!彼曇衾涞?。
中部對這樣的聲音反而習(xí)以為常,若是有一天,公子突然對他溫和起來,他才會感到心中惶恐不安。
“在東家給那縣令試壓后,你們幫他斷后,我要的是一點(diǎn)線索不留。”
“是,中部一定給公子解決的干干凈凈?!?p> 夜深了,天色愈暗,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
鄭太沿著暗道走回了府邸,回來的太晚,他也怕惹人懷疑。他的府里可是又多了幾個(gè)內(nèi)宮打探消息的眼子。
文敬皇疑心重他并不怕,他怕的是他不重用他。
剛開始他也不用太擔(dān)心,但隨著皇帝身邊逐漸出現(xiàn)徐云平等眾多一派才子,他開始有些擔(dān)心了。
所以在那一刻,他改變了在文敬皇暗地里當(dāng)謀士的策略,轉(zhuǎn)投明面上當(dāng)起了國師。
他必須得借用蜀國的兵力,來改變當(dāng)前的局勢,三國相互制礙,并不能長久??傆幸环綍茐漠?dāng)時(shí)簽訂的協(xié)議。
借他之力,謀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