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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世歌

第八十七章 別過

寄世歌 第三風(fēng) 4037 2019-11-12 22:16:26

  由于那張臉距離過近,盧天爍居然一下子驚得咳嗽出聲。

  “三莊主,你沒事吧?”能第一時間關(guān)心他們?nèi)f主的人當(dāng)然是沈平。

  盧天爍微微抬起眼睛,就看見沈平和魯燕正站在自己的身側(cè)。盧天爍側(cè)了側(cè)身子,說:“我沒事。魏肖和李琮他們兩個人呢?”

  沈平只說:“他們現(xiàn)在在外邊?!?p>  好在盧天爍也不多問,他輕輕抿了一下嘴唇,感覺自己的嘴巴里有一種極為酸澀的味道,于是皺了皺眉,轉(zhuǎn)頭問張茹茹道:“你剛才給我喝的什么?”

  張茹茹說:“當(dāng)然是紅櫻草的汁液咯,你被青眼蛇咬了好幾口,要不是幸好那棵杉樹附近就有紅櫻草,你現(xiàn)在怕是都過了奈何橋了。”

  盧天爍聽她這樣說,只得勉強(qiáng)展開了自己緊皺著的眉頭,然后吩咐她說:“那你去幫我打些干凈的水過來?!?p>  張茹茹插著腰說:“我又不是你家的丫頭,你就這么使喚我呀?!?p>  誰料盧天爍這次居然沒有跟她爭辯,他見張茹茹不答應(yīng),就立馬轉(zhuǎn)頭朝著沈平道:“幫我打些水來。”

  沈平自然比張茹茹聽話得多,他們?nèi)f主一聲令下,他便廢話也沒有一句就出去了。

  張茹茹“嘖嘖”兩聲,攔住了沈平,然后將一個裝滿了水的水袋遞給了他,“把這個拿去吧,你在外面胡亂晃半天也未必能找得到干凈水源呢,他這家伙睡醒了就開始使喚人了,一點(diǎn)都不體諒別人?!?p>  沈平接過張茹茹遞給他的水袋,對她其余的話只裝作聽不到,“如此就多謝張姑娘了?!?p>  盧天爍在張茹茹說話的時候,就瞧見這間石頭房子里還有一只體型巨大的白猿了,他乍看之下不由震驚,但是觀察眾人,好像沒有沒有人把那只體型巨大的白猿當(dāng)做威脅,于是就暫時按捺下心中的諸多疑問,只等合適的時機(jī)再提出來。

  那只白猿不耍槍的時候,就像個安靜入定的老僧一般,大部分時候都是閉目坐著,對他們的喧鬧仿若未聞。

  張茹茹看見盧天爍的視線隱隱落在了那只白猿的身上,于是笑著對他說:“你別怕,它沒有惡意的。而且,當(dāng)初還是它救了你的一條命呢?!?p>  但是盧天爍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絲毫放松,他問張茹茹道:“這是什么地方?我昏迷過去之后都發(fā)生了什么?”

  張茹茹指了指那只白猿,說:“你之前中蛇毒昏迷過去之后,我就碰到了這只白猿,就是它帶我找到了能解蛇毒的紅櫻草,不過,也許是你被那些青眼蛇咬了好幾口,身上的毒性格外大些,所以,你服用了紅櫻草的汁液后,并沒有立刻醒來,于是,這只好心的白猿兄就帶我來到了這里。這座石頭房子呢,就是那位白猿兄住的地方的,說起來,你現(xiàn)在還住在它的家里呢。”

  盧天爍聽后便低低地對張茹茹說了一聲“謝謝”。

  張茹茹爽快一笑,說:“你是因?yàn)榫任也疟磺嘌凵咭У?,所以要謝也應(yīng)該是我謝謝三莊主才是,不過真要說起來,三莊主確實(shí)還應(yīng)該感謝一個人,不,應(yīng)該這位這位白猿兄,若不是它及時出現(xiàn),我還不一定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找到紅櫻草呢?!?p>  盧天爍看了看張茹茹,又看了看那只如老僧入定般的白猿,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位白猿兄頗通人性,我們一般說的話它都聽得懂的?!睆埲闳憷^續(xù)說道。

  于是,沈平就看到他們一向威嚴(yán)有加的三莊主此時居然向一只白猿認(rèn)真的道了聲謝,而且那只白猿還在閉目養(yǎng)神,連個眼光都懶得給正在向它道謝的那個人。

  張茹茹大笑一聲,說:“我還以為威風(fēng)凜凜的三莊主不屑跟一只白猿道謝呢,沒想到,三莊主你也算個人物,是我小看你了?!?p>  盧天爍問:“你這是贊我還是貶我?”

  張茹茹說:“當(dāng)然是贊三莊主你知恩情、曉大義啦?!?p>  現(xiàn)在變機(jī)智了許多的三莊主決定不跟小女子計(jì)較,他轉(zhuǎn)過頭問沈平道:“你們又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沈平于是就將他們不久前的遭遇悉數(shù)告知了盧天爍,盧天爍聽后便說:“難怪別人叫這林子迷魂林,它果然是有些古怪?!?p>  然后盧天爍又突然想起一事,問沈平道:“你是這只白猿當(dāng)時要攻擊你?”

  沈平點(diǎn)點(diǎn)頭,說:“聽簡兄弟的意思,好像是它覺得我們冒犯了那棵神樹,所以便要來攻擊我們,只是后來簡兄弟跟它解釋了幾句,它就又不計(jì)較了,還把我們領(lǐng)到了這兒來?!?p>  盧天爍有點(diǎn)不明白,于是便問簡容道:“簡兄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簡容說:“之前我們找到的那棵杉樹,應(yīng)該是被這里的白猿一族奉為了神樹,所以這只白猿看到我們冒犯了他們的神樹,便一時間怒不可遏了?!?p>  “你是說那棵杉樹是神樹?”盧天爍微微擰起眉頭問道,他似乎有了不明白的事情,總是喜歡微微蹙起眉毛。

  “只是被這里的白猿一族奉為了神樹而已?!焙喨菡f道。

  盧天爍又問:“那你當(dāng)時是怎么看出來那棵樹是白猿族的神樹的?”

  簡容微微一笑,說:“我看白猿攻擊時總是處處避開了那棵樹,又想起來書籍中記載的有關(guān)白猿族的習(xí)性,白猿一族由于生活在林中,常會在林中選擇最大的一棵樹作為它們一族的定居點(diǎn),這棵樹也因此被它們奉為神樹。所以便大膽猜測,我們之前找到的那棵杉樹就是白猿一族的神樹。更重要的是,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棵杉樹的樹底下有一個石頭堆,雖然碼成的形狀不怎么規(guī)則,但影影約約看得出來它組成了一個類似祭壇的東西,只是大小和我們自己建造的祭壇沒法比罷了,所以,沈平兄你踢翻了這位白猿兄建在神樹下面的祭壇,這位白猿兄當(dāng)然會很憤怒了?!?p>  魯燕聽到此處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那只白猿見了沈平便攻擊,原來是這樣?!?p>  張茹茹對沈平說:“你踢翻了它給神樹建的祭壇?”

  沈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當(dāng)時心里著急,也沒注意到那么多。”

  簡容說:“不過,你這樣也算是因禍得福,要是你沒有踢翻祭壇,這位白猿兄還不一定出來,要是沒有這位白猿兄的引路,我們現(xiàn)在哪里能見到三莊主呢?”

  張茹茹抿嘴一笑,說:“這大概就叫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p>  他們正說著,就看見那只白猿突然從它坐著的席子上站了起來,于是正在說話的幾位立馬噤了聲,一動不不動地看著那只白猿,想知道它接下來要做什么。

  在他們幾位的注視下,那只白猿徑直走到了石屋的大門前,然后將門一下子打開了。

  “?。 ?p>  只聽得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沈平只聽了一耳朵,便知道這是魏肖和李琮的聲音了。

  果然,下一刻,魏肖和李琮的聲音幾乎同時在門外響起——“做什么,白猿兄你嚇?biāo)牢覀兞?!?p>  白猿卻對他們的抱怨充耳不聞,只是默默地走出了這間石頭房子。

  “喂,白猿兄你要去哪里?”魏肖看著白猿在他們旁邊走過,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嘴。

  白猿轉(zhuǎn)過頭,幾乎又把他們給嚇了一跳。魏肖捂著自己的心口說:“白猿兄,你不要老是嚇人好不好,你看看你今天都嚇了我多少回了,以往都只有我嚇別人的分,沒想到今日被你嚇得夠嗆。”

  白猿對了他比劃離開一陣,但是魏肖和李琮根本看不懂,而那只白猿也不管他們懂不懂,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便離開了這座石頭房子。

  魏肖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只白猿的背影,說:“這位白猿兄還挺有幾分意思的?!?p>  李琮說:“怎么,你看上這位白猿兄了?”

  魏肖怒道:“滾!老子可沒你這樣的重口味?!?p>  李琮說:“是嗎?”

  魏肖剛要再說幾句,就聽房門內(nèi)傳來了沈平的生意——“你們兩個還在外面吵什么?別打擾了三莊主休息?!?p>  魏肖和李琮一聽,便趕緊收聲,然后老老實(shí)實(shí)地進(jìn)了房門。

  只見盧天爍已經(jīng)醒了,見到他們兩個,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剛才去哪里了?”

  魏肖和李琮連忙說:“沒去哪里,就是去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好觀察這附近的情況?!?p>  盧天爍只是微微低下眼睛,沒有說話。

  魏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三莊主,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魏肖幾乎是興高采烈地說道。

  “說?!北R天爍只輕輕地點(diǎn)了下頭。

  “我們拿到喬鳳羽了!”魏肖咧著嘴說道,“這還多虧了魯燕這個小子,要不是他那一箭,那喬鳳就白白從我們眼前飛走了,連根羽毛都撈不到?!?p>  盧天爍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來,“你們拿到喬鳳羽了?你們是怎么拿到的?”

  于是魏肖便將之前他們幾個勇抖喬鳳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們還以為這一箭沒有射中,那只喬鳳就白白從我們眼前溜走了呢,特別是魯燕那小子,懊喪得不得了,隨之那一箭雖然沒有射中,卻刮下了那喬鳳的兩根羽毛,三莊主你說這算不算意外之喜?”魏肖說起這一段來眉飛色舞的。

  雖然魏肖說得亂七八糟,可盧天爍還是從這亂七八糟中聽出了完整的意思,他轉(zhuǎn)頭問沈平:“你剛才怎么沒跟我說這個事?”

  沈平忙說:“三莊主贖罪,剛才看見三莊主醒了過來,一時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是屬下疏忽了。”說完,便從包袱里拿出裝喬鳳羽的盒子,然后恭敬地將它遞給了盧天爍。

  盧天爍只打開盒子看了一眼,然后就把它復(fù)又遞給沈平。

  “做得不錯?!北R天爍對他那幾位手下說道,這件事的確超出了他的預(yù)期,他沒想到在自己受傷之時,他的這幾位屬下就把自己來旻晴山想做的事情給完成了。

  沈平說:“最主要的功勞還是魯燕的,沒有他,我們就拿不到這喬鳳羽了?!?p>  盧天爍說:“嗯,我知道了?!彼f著,便想從席子上面站起來,可是他才用自己的手臂撐了一下,就立馬感覺到有一股劇痛從手臂上傳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三莊主,你怎么樣了?”沈平第一時間發(fā)覺不對勁,便立刻問道。

  盧天爍苦笑了一聲,說:“我這只手臂可能是要廢了,才剛撐了一下就有些受不住了。”

  沈平于是立刻問張茹茹道:“三莊主所中的蛇毒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了嗎?為什么還會這樣?”

  張茹茹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他現(xiàn)在的情況,也在我的意料之外?!闭f實(shí)在的,她看到盧天爍這個樣子,心里也在打鼓,畢竟盧天爍是為了救他才受了上,要是盧天爍的手臂廢了,那她欠的這個人情可就大了。

  就在氣氛肅然之際,沈平忽然開口說道:“三莊主,既然喬鳳羽我們已經(jīng)拿到手了,不如我們就此打住回赤烏山莊吧,到了赤烏山莊,您的手臂興許還有得救。”

  盧天爍皺緊了眉。

  沈平繼續(xù)說:“三莊主,身體乃是大事,屬下以為這事耽誤不得,當(dāng)盡早決斷?!?p>  但盧天爍還是一言不發(fā)。

  簡容直到盧天爍在考慮什么,于是施施然走了出來主動說道:“三莊主不必顧慮我們,沈平說得對,你的手臂要緊,這事耽誤不得,當(dāng)盡早決斷。”

  盧天爍想了一想,他們走后簡容身邊還有於凌括這個強(qiáng)悍得好像不正常的人,他確實(shí)可以不用白操那點(diǎn)心思,所不定,他們在於凌括眼里都是累贅呢。

  這樣想通之后,盧天爍便點(diǎn)點(diǎn)頭,“那好,我們就此打住回赤烏山莊。簡兄弟你們上山可還需要人手?”

  簡容笑著說:“承三莊主盛情,不過不必了。”

  盧天爍也懶得虛客套了,說:“那簡兄弟你們二人務(wù)必小心,我們就在此別過了吧?!?p>  “嗯,就在此別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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