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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世歌

第六十九章 面具

寄世歌 第三風(fēng) 4042 2019-10-09 23:11:00

  聽了那窈窕女子的話,盧天爍對著沈平使了個眼色,于是沈平就將那個黑衣小偷推了出來。

  “你是在這兒偷走那匹玉額火里行的嗎?”沈平問那個黑衣小偷道。

  黑衣小偷苦著臉說:“千真萬確,我就是在這兒牽走的那匹馬,那匹馬就系在左邊的那棵槐樹上?!焙谝滦⊥狄贿呎f著一邊指向院子外面的老槐樹,“我看見那匹就拴在外面也沒人管,于是就順手牽走了?!?p>  盧天爍聽了黑衣小偷的話,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目光炯炯的盯著剛才從院子里走出來的那個女子。

  那個窈窕女子輕輕皺了下眉,也不看他們,只說:“我并不知道什么玉額火里行?!?p>  “沈平,你去那棵槐樹旁看看?!北R天爍對沈平說道。

  沈平會意,走到了左邊的那棵槐樹旁,一會兒在樹上摸索一番,一會兒又蹲下身在地上細(xì)細(xì)查看。

  過了不多時,沈平走到了盧天爍身邊,說:“這兒確實(shí)有玉額火里行待過的痕跡,看來他說他是在這兒偷走了那匹馬,大概屬實(shí)了?!鄙蚱揭幻嬲f著一面看了那個黑衣小偷一眼。

  盧天爍對那窈窕女子說道:“我們這匹玉額火里行確實(shí)到了你這里,想問一下,你是你從何處弄來的?又是如何弄來的?”

  那窈窕女子卻坦然無懼地說:“我說過我并不知道什么玉額火里行,就算有匹馬系在了我的院子外面,焉知不是別人放在這里的?我于此毫不知情,你們?nèi)羰欠且豢谝Фㄊ俏彝盗四銈兊鸟R,那也太高看了小女子的能耐了。”

  好不容易抓到的一點(diǎn)線索,居然到了這兒又?jǐn)嗔?,盧天爍心里自然是非常不快的,但是他現(xiàn)在也想不出什么別的法子來,所以面對那個窈窕女子的辯駁,一時竟然沉默了起來。

  簡容見氣氛過于凝滯,便對那個窈窕女子說:“姐姐說并不知道自己院子外面系了匹馬的事,那再冒昧問一下姐姐,關(guān)于是誰將這匹馬系在這個院子外面的,姐姐心里可有什么想法沒有?”

  窈窕女子淡淡地說:“沒有。諸位還是請回吧,這么晚了來此盤問小女子,于小女子的名聲也有些不利?!?p>  說完,她便走回院內(nèi),利索地將院門關(guān)上了,簡容他們直接吃了個閉門羹。

  “喂,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們難道不再問問她,就這樣回去嗎?”張茹茹說道。

  雖然那個窈窕女子跟他們只說過短短幾句話,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女子,從一開始的表現(xiàn)就不像。普通女子見到這么多人半夜找上自家門來,就算天生膽大不畏懼,但一點(diǎn)好奇總該是有的吧,可是那個女子,不僅言語上鎮(zhèn)定自若,而且,像是對他們絲毫不感興趣一般,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他們是何人,這哪里是一般人的反應(yīng)。

  “她不會功夫,那匹玉額火里行應(yīng)該不是她偷的?!北R天爍說道,從那個窈窕女子走出院子的一剎那,盧天爍其實(shí)就有些不好的感覺,因?yàn)槟莻€緩步走出院子的女子根本就不會武功,豈止不會武功,她應(yīng)該是身體狀況很不好的,因?yàn)樗臍庀⒓热跚也环€(wěn),而且腳步極為虛浮。這是個病弱且絲毫不動武功的女人,盧天爍對她的第一判斷是這樣的。但考慮到玉額火里行畢竟是從她這里偷走的,所以盧天爍便懷疑在她背后也許是有別的什么人,然而他們問那個女人時,那個女人卻只堅(jiān)稱自己毫不知情,這讓他們也無可奈何。

  “你們難不成就準(zhǔn)備這樣回去?也太不濟(jì)了?!睆埲闳憧戳丝幢娙说姆磻?yīng),如是說道。

  “那你打算如何?”簡容問她道。

  “哼,如果就這樣回去,那也太無能了,活該什么東西都查不出來?!睆埲闳阏f,“待我去問她一問?!?p>  簡容大驚,“你該不會是想去逼問她吧?”

  “正是?!睆埲闳阏f完,就輕輕巧巧地跳過了院墻。

  “喂,你可別胡來?!焙喨萦行χM(jìn)了院子的張茹茹說道。這里面住著的那個窈窕女子一看就是身體不怎么行的,簡容真怕張茹茹一下子把人家給整死了。

  “放心,我有分寸,用不著你啰嗦?!睆埲闳愀糁簤Σ荒蜔┑卣f。

  于是簡容他們就等在外面。簡容還在想著張茹茹會在里面做什么時,就聽到里面的屋子里傳來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簡容嚇了一條,這張茹茹也太兇猛了些吧。

  然而,他想錯了,因?yàn)閺埲闳愕暮奥暫芸煲搽S之傳了出來——“攔住那個人,別讓他跑了!”

  簡容還來不及分析她話里的意思,就見於陵括和盧天爍二人飛身而起,在半空里截住了一個頭戴面具的男人。

  但那個頭戴面具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三流貨色,他居然能同時架住於陵括和盧天爍二人的攻擊,而且一時半刻都不落下風(fēng)。

  簡容正仰著頭看半空中的那三個人斗來斗去,里面突然傳來了張茹茹的一聲慘叫,于是簡容趕緊就想沖進(jìn)院子里去。但那院門居然做得還挺結(jié)實(shí),簡容撞了幾下,都沒有撞開。

  一邊的沈平看見,便上來幫忙,飛起一腳就將院門踹了個稀爛。

  簡容連忙跑了進(jìn)去,只見張茹茹倒在了房門口,而之前那個窈窕女子正拿著一個白瓷瓶,像灑水似的往空中一撒。

  那白瓷瓶子里面不知裝了什么東西,令半空中的於陵括他們紛紛回避,那個帶面具的男人得了空隙,便飛身掠過房門,一把摟住那個窈窕女子,然后凌空幾步飛遠(yuǎn)了。於陵括和盧天爍還要再追上去,但見面具男人懷中的那個女子又將那個白瓷瓶對著他們一揮,于是於陵括他們只得作罷,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人走遠(yuǎn)了。

  簡容走到張茹茹身邊,看見張茹茹已然昏迷不醒了,于是將她從地上半抱了起來,然后去探她的脈息。

  “她怎么樣了?”盧天爍趕來后問道。

  “她暫時昏迷了,性命倒無大礙?!焙喨菡f道。

  “她這樣,我們還是先回客棧吧,之后再作其他打算?!北R天爍一邊說著,一邊將張茹茹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后走出了院子。

  但今晚注定是一個多事之夜,他們幾個人回到客棧時,只見客棧門前站了一排人,那些人都是穿赭色衣服的。

  之前跟他們打過交道的趙晉正站在客棧的大門口,看到他們,只是說:“現(xiàn)在客棧里面混進(jìn)了歹人,正在搜查,你們還是等一會兒再進(jìn)去吧?!?p>  簡容于是問:“什么歹人?又是什么時候混進(jìn)去的?你們還要在這里搜查多久?”

  趙晉說:“這與你們無關(guān),你們只需要知道現(xiàn)在白霜鎮(zhèn)不怎么太平就行了,我有一句忠告,至于能不能聽得進(jìn)去是你們的事,若是在白霜鎮(zhèn)無甚大事,你們還是早早離開的好,免得受到波及?!?p>  簡容說:“怎么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現(xiàn)在夜宿在此,而且還有個昏迷的人需要照料,你這樣輕輕一句就想打發(fā)我們,也太敷衍了吧?”

  趙晉有些不耐煩地皺了下眉,但想到自己對面的這些人里還有一個赤烏山莊的三莊主需要顧忌,于是就耐著性子說:“就在一刻鐘前,一個歹人混進(jìn)了這家客棧,現(xiàn)在我的幾位師兄正在里面搜查,應(yīng)該要不了小半個時辰就可以將那個歹人揪出來了。”

  沈平一聽趙晉說道歹人,就想起不久前死去的阿輝,于是問:“你說的那個歹人,是殺害阿輝的兇手嗎?”

  “阿輝?”趙晉皺眉問了一遍。

  “就是之前在街上發(fā)現(xiàn)的那具尸體,也是我赤烏山莊的人,”沈平解釋道。

  于是趙晉明白過來了,但他的臉色卻十分的古怪,含糊地說:“還不確定那人是不是殺害貴同門的兇手。”

  “那你們?yōu)槭裁匆巡樗??”沈平奇怪地問道?p>  “他在半路上將尸體搶走了?!壁w晉極快地說。

  “什么?阿輝的尸身在半路上被人搶走了?”沈平驚訝地說,至于后面的那句“你們怎么連具尸體也看不住”,他看在馮家堡的面子上,最終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尸體被人半路搶走了,這件事令趙晉也感到十分慚愧,所以便沒有計較沈平的那種略帶譴責(zé)的語氣。“我和師兄快要到劍癡冢的時候,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來的一個戴面具的家伙,他武功十分高強(qiáng),一下子就將尸體搶了過去,然后背著尸體逃走了。我和師兄一路追到了這里,就看見那個戴面具的家伙進(jìn)了這間客棧,所以我們便將客棧圍了起來,打算揪出那個歹人?!壁w晉說道。

  又是一個戴面具的家伙,簡容心里咯噔一下。

  “你說的那個戴面具的家伙,他臉上的面具是不是黑色底、上面有幾條金紋的?”盧天爍突然問道。

  趙晉顯然有些吃驚,問:“你怎么知道?”

  盧天爍繼續(xù)說:“而且那個面具上有四只眼睛,額頭之上還掛著一串銅環(huán)。”

  趙晉看著盧天爍說:“莫非你見過那個歹人?你是何時看見他的?看見他的時候又在何地?”

  盧天爍說:“我也不能確認(rèn)我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也許只是他們戴的面具恰好相同罷了?!?p>  趙晉搖搖頭,說:“不,就算你看見的那人不是今晚從我和師兄那里搶走尸體的那個人,但是單憑他們臉上戴的面具相同,就可以說明他們之間絕對關(guān)系不淺,因?yàn)檫@個他們所戴的面具并不是市面上常見的面具,他們肯定是一伙兒的?!?p>  盧天爍只是沉吟不語。

  趙晉又問道:“三莊主,你是在哪里看見那個戴黑色面具的人的?”

  于是盧天爍跟他說了一下自己今晚在鎮(zhèn)子?xùn)|面的那戶人家的遭遇。

  趙晉聽了,就說:“你們說的那戶人家我也知道,那里住著一個孤女,她父母死得早,她自己又病成那樣,周圍的人都說她不吉利,所以便都不愿意住在她旁邊,故而那里就住著她一個人。這么多年,她也算本本分分的,也沒見有什么異常,怎么今天就忽然這樣了?”

  但就算覺得那個孤女不太可能做出像盧天爍所說的那種事情,趙晉還是派了人去那里查訪一下。

  他剛跟屬下吩咐完,客棧里面就傳來了他師兄的聲音,“趙晉,你進(jìn)來一下。”

  于是,趙晉就進(jìn)到客棧里邊去了。

  不一會兒,他又出來了,他在門前像是有些躊躇的樣子,但最終還是走到了盧天爍等人的面前。

  盧天爍看到趙晉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便料定馮家堡是有什么事找上了自己,但他卻不輕易開口,只是波瀾不驚地站在客棧門前。

  趙晉走到了盧天爍面前,對他說:“三莊主,還請你進(jìn)去說話?!?p>  盧天爍還是什么也沒說,只略一點(diǎn)頭,便邁進(jìn)了客棧。

  趙晉的師兄早已站在了客棧的大堂內(nèi),像是等著盧天爍一般,看見盧天爍走了進(jìn)來,便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然后自己幾步迎了過去。

  “三莊主,耽誤了您休息,實(shí)在是萬分抱歉?!壁w晉的師兄說道,“但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望見諒?!?p>  盧天爍則是直奔主題,問:“你們找我來是有何事?”

  趙晉的師兄微微地笑了一笑,說:“三莊主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們在客棧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闭f著,他便命站在自己身后的人遞過一個木匣子,然后將木匣子交到了盧天爍的手里。

  盧天爍看了看木匣子,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三莊主請自看。”趙晉的師兄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于是盧天爍打開了手中的那個木匣子,只見里面裝著一個黑色金紋的面具。

  “你這是何意?”盧天爍不動聲色地問道。

  “三莊主不妨猜猜我們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這個面具的。”趙晉的師兄依然溫和地笑著說。

  趙晉師兄的這一番話,實(shí)際上就相當(dāng)于告訴了盧天爍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盧天爍并不想接著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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