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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世歌

第六十七章 白霜鎮(zhèn)

寄世歌 第三風(fēng) 4080 2019-10-07 23:27:49

  陸放舟又問:“那后來怎么樣了?”

  謝勻笑著說:“什么怎么樣了,不過是倏忽恩仇過,天涯跡難尋,你五叔我干著口舌給你講了這么半天故事,到了鎮(zhèn)上你是不是要弄壇子酒來孝敬孝敬你五叔?”

  陸放舟立即變臉:“呵,想得美!”

  簡容一行人趁著夜色趕到白霜鎮(zhèn)時,正巧碰到了白霜鎮(zhèn)出了件大事,整個鎮(zhèn)上燈火通明。

  簡容拉住一個挑著燈籠急匆匆往他們這邊跑來的一個人問道:“鎮(zhèn)上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忙亂?”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了不得了,劍癡來尋仇了!”

  “劍癡是誰?”簡容問道。

  “劍癡就是賀來之,賀來之來尋仇了,鎮(zhèn)上又要死人了!”那人一臉驚慌的神情倒也不像作假。

  簡容聽了那個人的話只顧低頭思量,一時竟然忘了松開那人。

  那個人急得直要跳起腳來,嚷道:“快松開我,我還要去馮家堡報信呢,若是耽擱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p>  于是簡容連忙松開了他,并給他道了歉。

  那人見簡容還算客氣識禮,便沒有立即走開,而是好心提醒道:“白霜鎮(zhèn)現(xiàn)今不怎么太平,諸位若是想要投宿,不如另尋個安寧太平的地兒,總比在這兒沖撞了邪神要強(qiáng)一些?!?p>  他正說著,,就有另一位白霜鎮(zhèn)上的人也打著燈籠過來,見他還在這兒沒去報信,便問道:“你怎么還在這兒磨蹭?”

  于是原先那個被簡容拉住的人嘆了口氣便向鎮(zhèn)外跑去。

  聽了剛才那人的話,最驚異的莫過于陸放舟了,他才在謝勻那里聽說了賀來之的事,沒想到現(xiàn)在剛踏進(jìn)白霜鎮(zhèn)便遇見了這等異事。

  “賀來之不是早就死了嗎?怎么現(xiàn)在又來尋仇了?”他問謝勻。

  謝勻聽了白霜鎮(zhèn)上那個居民的話倒并沒有怎么震驚,只是回答陸放舟說道:“大概那人的意思是,賀來之的鬼魂來找鎮(zhèn)上的人復(fù)仇來了?!?p>  “鬼魂復(fù)仇?”狄舒雖然聽過什么鬼魂復(fù)仇的故事,但卻一次也沒親眼見過,想到現(xiàn)在就有可能目睹一回了,不禁又害怕又生出了幾分好奇與期待。

  “喂,鬼魂找人復(fù)仇可不是什么好事,說不定還要死人呢,你露出這么個期待的樣子做什么?”謝勻一眼看穿了狄舒的那點(diǎn)小心思。

  狄舒聽了謝勻的話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去。

  “不過,我倒也想看看這鬼魂是怎么找人復(fù)仇的,這種事兒從來只聽過沒見過。”謝勻又說了。

  于是狄舒又抬起了頭來。

  “走了,去白霜鎮(zhèn)先找個客棧,再買兩壇好酒,一邊喝酒一邊賞月咯,如此朗月,不可不賞?!敝x勻說罷,便帶著陸放舟和狄舒往白霜鎮(zhèn)里面走去。

  陸放舟跟在后面不滿地說:“這鎮(zhèn)上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你還有心情喝酒賞月呢?!?p>  謝勻爽快一笑,說:“人生如朝露,來去太匆匆,不若大笑同一醉,取樂平生年?!?p>  他們?nèi)齻€一邊說著一邊就走遠(yuǎn)了。

  余下的簡容問眾人:“那現(xiàn)在我們是去鎮(zhèn)上歇息一晚還是到別處去?”

  盧天爍皺眉說:“這么晚了,再尋別處也不便,而且,鬼魂尋仇之說太過不經(jīng),多半當(dāng)不得真,還是就在鎮(zhèn)上歇息一晚吧,明日再做其他打算?!?p>  張茹茹也說:“賀來之在江湖上大名鼎鼎,若真是他的鬼魂來尋仇,我倒也想見一見這位舉世無雙的鑄劍師?!?p>  于是,簡容他們幾個便商議定也到鎮(zhèn)上尋個客棧先住一晚。

  白霜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客棧開在鎮(zhèn)子的東北角上,簡容他們幾個趕來客棧時,見到一名伙計正要將門關(guān)上。

  “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這么多人都趕在今晚來這白霜鎮(zhèn)?”在將簡容他們迎進(jìn)后,那伙計一邊關(guān)門一邊小聲嘀咕道。

  然后又轉(zhuǎn)過頭來叮囑簡容他們:“今日鎮(zhèn)上不怎么太平,客人們還是早些歇息為好,也不要再去外頭走動了,免得惹上麻煩?!?p>  簡容問他:“剛才我進(jìn)來白霜鎮(zhèn)時,碰到了一個人,他說今天晚上賀來之來尋仇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伙計嘆了口氣,說:“四五十年前,我們這白霜鎮(zhèn)就是因為出了賀來之這么個人,所以才聲名遠(yuǎn)播。但是,那賀來之所鑄之劍卻是不詳之劍,誰拿到了他鑄造的寶劍誰就被閻王給暗中惦記上,絕活不過三年。賀來之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不服眾人這么說他鑄的劍,便給自己鑄了一把寶劍,名叫白霜,但他才鑄成寶劍沒多久,他自個兒就被閻王收了去,你說這事邪不邪性?但也有人說,賀來之的死另有蹊蹺,是鎮(zhèn)上有人害了他,但不管怎么個說法,反正自從賀來之死后,這白霜鎮(zhèn)上的怪事兒就沒斷過,時常便有人聽到原先賀來之鑄劍的地方有鍛造兵刃之聲,大家都說是賀來之死了也惦記著他的那些個寶劍,所以他的鬼魂便從陰間逃了出來,在他原先的地方接著鑄劍呢。唉,要是他好好的鑄劍也就罷了,偏他還要禍害活著的人,每當(dāng)賀來之鑄劍的地方有了什么動靜,這白霜鎮(zhèn)上便要平白無故地消失幾個人,也不知那些不見了的人是死是活,連他們的尸體也找不到,你說這不是賀來之的鬼魂干的又能是誰干的呢?”

  簡容問:“今晚你們是不是又聽到賀來之原先鑄劍的地方有了動靜,所以才這么慌張?”

  那伙計一臉愁容地說:“可不是嗎?就是又有人聽到了動靜,所以鎮(zhèn)上的人才這么慌張,生恐賀來之找上了自己,夜里索性連燈都不敢滅的。不過好在一發(fā)現(xiàn)這種事,鎮(zhèn)上就立馬派人去請楓家堡的人過來了,有了馮家堡的人來守著,鎮(zhèn)上的人也可睡得安心些?!?p>  “馮家堡?難道是江湖五大門中的馮家?”簡容帶著些許疑惑的語氣問道。

  “正是呢。幸而這馮家堡就在白霜鎮(zhèn)附近,且馮老家主是個又正派又和善不過的人,我們才敢煩請他們前來庇佑這鎮(zhèn)上的居民呢。”那伙計提起馮家堡,語氣里滿是敬重。

  簡容聽了,也不再往下問了,只對他說了聲“多謝”,便上樓了。

  但他們幾個才踏進(jìn)客房沒多久,就聽見外頭有人叫喊了起來,聲音還挺大——“死人啦!”

  簡容正在想要不要出去看看時,隔壁的房間已經(jīng)有了動靜,于是簡容也不由于,迅速下床然后打開了房門。

  等簡容他們幾個來到死者旁邊時,一見死者的樣貌,均大吃了一驚,原來,這死者竟是赤烏山莊三莊主盧天爍的一個手下,之前在食人坡下消失不見的袁峰。

  盧天爍見了地上的這具尸體,臉色頓時很不好看,他向周圍的一些人問道:“是誰最早看到這具尸體的?”

  他耐著性子問了兩遍,才有一個個頭不高的男人站了出來,抖抖索索地說:“是我,是我最先看到的。”他自己也是倒霉,因為自己的兄弟今天晚上天還未黑就去外面狩獵去了,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他在家里等得實在心焦,又怕自己兄弟出了什么事,便忍不住想去外頭探一探自己兄弟的情況,他知道自己兄弟最常去的是哪處山頭。誰知才走到這鎮(zhèn)子的東北邊上,便看見地上躺了個人,他惴惴不安地走近一看,地上躺的這人哪里還有半分活氣,分明是個死人了,他立馬就想到了今晚賀來之的事情,忍不住害怕地叫喊了起來。

  盧天爍又問他:“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大概是盧天爍黑著臉的樣子給他的壓迫感太大了,那人竟哆哆嗦嗦,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我……在……晚上、晚上……”

  盧天爍聽得極不耐煩,剛要呵斥,張茹茹就朝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下面換她來問話。

  張茹茹好聲氣地對那人說道:“你不用怕,我們只是問問你當(dāng)時的情況,不會把你怎么樣的,只因地上的這人與我們相識,所以我們才想要找到他的死因?!?p>  那人這才情緒平穩(wěn)了些,說:“我子時剛過,便從家里出來,打算去探探我那晚出未歸的兄弟,才走到這里時,就看見這地上躺了個人,我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原來已經(jīng)死了,一時害怕便叫喊了起來?!?p>  “那你來到這里時,除了地上躺著的這個人,有沒有看見別的什么人當(dāng)時在這里的,或是碰到一些不尋常的事?”張茹茹問道。

  那人搖搖頭,說:“沒有,到這里時,我就只看見地上躺著的這個人,并沒有看見旁的什么人,也沒碰到什么不尋常的事。”

  張茹茹正要再問時,一個穿著赭色衣服的人一邊擠了進(jìn)來,一邊問:“是這里死了人么?”

  盧天爍聽聞此語,略有不快地皺了一下眉頭。

  但鎮(zhèn)子上的人好像對這個穿赭色衣服的人還挺恭敬,一邊向那人問好一邊說:“正是這里死了人了?!?p>  穿赭色衣服的人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接著又蹲下身翻看了一回死者身上的傷痕,說:“這個人看著面生,應(yīng)該不是鎮(zhèn)上的人吧?!比缓笥终酒鹕韥?,問:“誰最早發(fā)現(xiàn)的?”

  于是,那個個頭不高的男人又一次站了出來。

  穿赭色衣服的人又將剛才張茹茹問的那些話差不多問了一遍,那個個頭不高的男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了。

  問完話后,穿赭色衣服的人又說:“這個人不是鎮(zhèn)上的人吧?”

  那個穿赭色衣服的人便說:“這個人我待會兒要帶回馮家堡去,你們先在這兒幫忙看一下,莫叫人將他移走了?!?p>  原來,這個穿赭色衣服的人是馮家堡的人,難怪眾人對他都很客氣呢,簡容心道。

  但馮家堡的那個人才說完,盧天爍就沉著臉說:“他是我赤烏山莊的人,還輪不到你來將他帶走?!?p>  那個穿赭色衣服的人看了一眼盧天爍,還算有耐心地問:“敢問閣下是?”

  盧天爍冷冷地說了“盧天爍”三字。

  那個穿赭色衣服的人聽了盧天爍的名字,也并不慌張,只是不卑不亢地說:“原來是三莊主,這人雖然是赤烏山莊的人,但是卻橫死在白霜鎮(zhèn),而白霜鎮(zhèn)一直受馮家堡保護(hù),出了這樣的事,自然得查清由頭,不然跟貴山莊也無法交代,所以還請三莊主先將此人移交馮家堡,待我們細(xì)細(xì)查明真相之后,再將他歸還與三莊主。”

  盧天爍卻不沒有給他好臉色,說:“我赤烏山莊的人又不是一件物品,待你細(xì)細(xì)查明真相之后,只怕他的尸骨早就爛在了馮家堡,你們馮家堡說是保護(hù)著白霜鎮(zhèn),然而這么多年來,卻任憑這鎮(zhèn)上不得安寧,你們要是能夠查出什么,還會發(fā)生今日之事?”

  馮家堡的那人雖然說話客氣有分寸,但骨子里也是個年輕氣盛的,且最愛重馮家堡的名譽(yù),今日聽見了盧天爍的這番話,不由火氣也上了來,說:“三莊主未必就清楚這里的情況,所以還請不要亂說話?!?p>  盧天爍聽了他的話,只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后垂下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張開,掌間隱隱有火光閃動。

  就在他們二人劍拔弩張之時,另一個穿赭色衣服的人走了過來,對方才與盧天爍僵持之人說:“趙晉,你怎么還在此處啰嗦,那邊看你還沒有到,以為你在這兒出了什么岔子呢,特叫我來看看?!?p>  趙晉見自己的師兄找上來了,于是就暗自松開了握緊佩劍的那只手,將這邊的事一一說給了他聽。

  趙晉那個師兄聽完,便笑著向盧天爍賠禮道:“原來是赤烏山莊的三莊主,失敬失敬,方才我?guī)煹芏嘤械米镏帲€望三莊主見諒。雖然我?guī)煹苷f話魯莽了些,但他絕沒有一絲歹心,他也是想早日找到殺害地上這位兄弟的兇手,好給貴山莊一個交代?!?p>  盧天爍還是冷著臉沒有說話。

  于是趙晉的師兄想了一下,繼續(xù)說:“三莊主既然來到此地,我們也該盡一下這地主之誼,三莊主要是不嫌棄的話,還請到馮家堡略坐一坐,也是我們的榮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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