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血君那激動的情緒,疑惑的眼神。
薛云不禁微微后退一步,雙手順勢捂住腰間的玉佩。
“你想干嘛,打劫嗎?!毖υ埔荒槆烂C的問道。
這……
夜空下,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叮,來自薛俊的怒氣值+123。”
“叮,來自雷虎的怒氣值+99?!?p> “叮,來自李小的怒氣值+93?!?p> “叮,來自……”
薛云只看到一大怒氣值到賬。
對方,包括己方的這些軍士都對自己產生了怒氣值。
不過從面上來看,這血君的名字難道叫薛俊?
血君,薛俊。
“小子,我再問你一遍,你身上的玉佩到底是哪里來的?!毖盱鍤獯笫ⅲz毫不想在玉佩這事上開什么玩笑。
看著渾身殺氣騰騰的血君,薛云心中也有點發(fā)怵。
好歹是能干掉雷虎的存在,自己也不敢過度放肆。
薛云小手放到玉佩之上,眼眸之中露出警備之意。
雖然他害怕血君大開殺戒。
但他更怕的是,這事連累到自己母親。
因為祝馨阮告訴過他,這玉佩是他從未見過面,就死去的爹留給他的遺物。
所以,他怕這個血君是他父親的仇人。
關于父親的事,祝馨阮從來都是閉口不提,每次都是說,時候到了,自然會知曉。
久而久之,薛云也就不再問關于父親的一切,但這不代表薛云不想知道。
眼前這個血君剛才臉上突兀露出的那一絲激動的神色。
看起來不像是仇恨,難道是父親的舊交?
可……薛云不敢賭。
萬一是偽裝的怎么辦。
薛云眼眸之中的警覺被血君察覺,他收斂了殺戮,語氣低沉道。
“放心吧,只要你說出你和這玉佩之間的關系,今日我可以破例放你們所有人離去?!?p> 說著,血君放下高舉的屠刀。
直到這一刻,雷虎才感覺到那絲殺意的消息,額頭之上早已是冷汗?jié)L滾。
無論是誰都不可能不怕死,只是有些時候怕也得上,這是一種信仰。
薛云見血君連身上外放的殺氣都收斂了起來,心中的警覺不自覺放松了一些。
不過他還是沉默以對,沒有開口。
“你介意和我單獨聊一會嗎?!毖凵裆l(fā)悠悠紅芒,直視薛云,目光仿佛要刺入薛云心底。
沉吟幾秒,薛云才開口道:“如果你愿意放他們離開,我就跟你走?!?p> “薛云?!崩谆⑻稍诘厣洗舐曄胍浦?,卻被血君直接將長刀抵到脖子之上,動彈不得。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毖B看都沒看雷虎一眼,雙眼直勾勾盯著薛云。
“遵守你的承諾,放了他們,我馬上跟你走?!毖υ埔荒樉髲?,似乎血君不遵守承諾,他寧愿一死。
看著薛云一臉認真的神色,血君略微沉吟了一下,便道:“退下?!?p> 隨著血君的命令,那些將軍士包圍起來的黑衣人直接散開,露出一條道來。
缺口有了,可所有軍士都沒有走,他們全部一臉正色的望向薛云以及等待雷虎的命令。
“我們原地等你?!崩谆⒕従徴酒鹕韥恚Z氣堅定道。
讓一個少年換取他雷虎活命,讓他茍且偷生,他雷虎做不到。
聽到雷虎肯定的回答,血君望向雷虎的目光不禁溫和了一些,接著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薛云順著方向,和血君一起慢慢沒入黑暗中。
而雷虎等人則在原地等待。
……
寂靜無聲的黑暗中。
血君站在薛云跟前,其他黑衣人早已被血君呵斥退下,他的語氣有些急切道:“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p> 薛云眼神警覺,就那么靜靜的望著血君,沒有回答。
半響,兩人沉默以對,默默對視,沒有語言交流。
最終,還是血君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心里的擔心,但如果我真的有心殺你,還需要把你引到這里來嗎,連雷虎都不是我的對手?!?p> 就這一句話,終于讓薛云放下了戒備。
血君說得沒錯。
他要是想害自己,何須這般復雜手段,剛才他就可以辦到。
不過自己為了母親的安危,小心一些,也沒錯。
“這玉佩是我自己的?!?p> “你自己的?”血君神色又緊張了起來,目光直勾勾的望向薛云,想要迫切的知道薛云是不是在撒謊。
“沒錯,這玉佩我從小就佩戴在身上。”薛云點頭肯定。
看著血君的神情和對自己的態(tài)度,薛云覺得,這個血君應該不像是自己父親的仇人。
否則看到玉佩直接殺了自己就是,還干嘛問東問西的。
“真的是你的,那你娘……你娘是不是姓阮?”血君突然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整個人有些激動。
“阮?”薛云眉宇之間生出一絲疑惑。
自己的娘不是叫祝馨阮嗎,為何又姓阮了。
似乎看出了薛云疑惑,血君立刻追問道:“那你知道你爹叫什么嗎?!?p> “我爹……”聽到爹這個詞,薛云眼眶瞬間通紅。“我娘從來不告訴我關于我爹的消息,說時候到了,我自然就知道了?!?p> “你叫什么名字。”
“薛云?!?p> “薛云……”血君喃喃自語,不停的在口中重復著這個名字。
“行了,你走吧?!?p> 突然,血君整個人氣質瞬間再度變得冰冷下來。
“我父親……”薛云已經(jīng)確定眼前這個血君定然認識自己的父親,正欲開口詢問,卻被血君打斷道。
“你走吧,我不認識你父親。”說完,血君轉過身去,背對薛云,黑色的大氅隨風鼓動,咧咧作響。
見血君態(tài)度堅決,薛云無奈,咬了咬牙,只得默默轉身,往雷虎等人的方向走去。
待得薛云完全消失在黑暗中,血君才緩緩轉身,望著薛云離去的方向,喃喃道:“像,真的是太像了。”
血君抬頭,望向被樅木囚牢的夜空:“是你嗎,大哥,我知道,他一定是你的孩子。”
好一會,血君才平息下來渾身的顫抖,伸手打了兩個響指。
“你們一路上保護好這個孩子,不得有任何閃失,我去王家村走一趟。”
說完,血君身形猛然躍起,眨眼間消失在茫茫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