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荒,無邊無際。
楊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若不是一路上自己采摘了不少野果,甚至有些不長眼的野獸襲擊他,他恐怕早就餓死在這大荒之中了。
這還是他有天生神力加持的緣故,否則,一個八歲少年獨自在大荒中行走,那和找死沒有什么區(qū)別。
可能你會問,為什么要去昆侖山,怎么不直接去玉鼎真人的道場呢?
事實上,他也想!
但是,他著實不知道玉泉山金霞洞到底在哪啊?
這一路上,他問過很多人族,這些人族一聽闡教十二金仙的玉鼎真人,都是一臉的崇敬和向往,但是一涉及到“道場在哪”的問題,就是一臉的茫然,只回答說仙人在昆侖山。
他還能有什么辦法?
只能順著別人指的方向,一條路走到黑。
事實上,他其實也沒有那么著急,畢竟他是一個從地球穿越過來“熟悉”天機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未來是個什么樣的大人物。
意外死亡?
呵呵!
不存在的!
所以,這一路上,他一邊和野獸搏殺鍛煉自己的膽量和戰(zhàn)斗技巧,一邊思考著目前的狀況和未來。
首先,他心中有兩個至今還沒有想明白的疑惑。
第一:為什么自己的額頭沒有第三只眼睛?
第二:為什么這個時候天庭就有托塔天王李靖了?
這是兩個完全顛覆他認知的問題。
據(jù)他所了解,自己應(yīng)該是出生就有第三只眼的,但現(xiàn)在卻是沒有;而托塔天王李靖就更不用說了,封神之戰(zhàn)都沒有開始,他怎么就成天王了?
至于像自己為什么沒有妹妹和哥哥而是個獨生子這種情況,在他看來倒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在思考著那兩個問題。
“天王的事情暫時不管,畢竟這可是巫妖大劫后的大荒,也許其中有我所不知道的什么隱秘,但是我的天眼......”
楊戩主要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天眼有多重要,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不僅事關(guān)他的個人實力,更是能影響他的氣運。
畢竟,沒有天眼的二郎神還是那個二郎神嗎?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都是摸摸自己的額頭看有沒有長出天眼,就像以前他的爺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摸摸他的額頭,然后纏著他要給他化天眼妝一樣。
“現(xiàn)在看來命運還真是奇妙??!爺爺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只是經(jīng)常給他的孫子化天眼妝,他的孫子反倒真的穿越成楊戩了!”
想到這里,楊戩就莫名的想到了剛過世沒有多久,同樣是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老者,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是這八年的恩情,他卻永遠無法忘記。
可以說,他現(xiàn)在能和這些個豺狼虎豹搏殺,就是因為這個爺爺教給了他一些基礎(chǔ)武技。
就在楊戩有些感慨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凄厲的慘叫聲,伴隨著轟隆隆的打斗聲,大地都輕微的顫動起來。
“怎么回事?”
楊戩心里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處黑山里,此山蜿蜒而上,壁石呈墨黑色,層巒疊嶂,極為的險峻。
站在半山腰遙望前方,慘叫聲越來越大,楊戩眼神閃爍,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
......
懸崖邊,寒風(fēng)咧咧。
一頭約莫東北虎般大小的細犬正與一頭九頭怪物忘我的廝殺中,奇怪的是,它明顯不是九頭怪物的對手,但是卻一步都沒有后退,所以僅僅片刻的功夫它就慘叫連連,渾身鮮血流淌。
仔細查看,原來在它身后不遠的懸崖邊上,一只狗崽正在寒風(fēng)下瑟瑟發(fā)抖。
“這是......”
當(dāng)楊戩看到那在風(fēng)中搖擺不定的小狗崽時,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涌上心頭,仿佛眼前這個小狗和他有著某種奇特的聯(lián)系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冥冥之中的自有天定,楊戩竟然在剎那間就生出了和它有緣的感覺。
“狗崽?難道是......哮天犬?”楊戩眼睛驟亮,心中的這個感覺越來越強,回想自己以前看到的關(guān)于哮天犬和二郎神的一些傳說,他心中有了計較。
這時候,九頭怪物和那頭高大細犬的戰(zhàn)斗也接近了尾聲,隨著一道凄厲的嘶叫,高大細犬被九頭怪物咬住了脖子,不知道是不是楊戩的錯覺,在那一瞬間,他感覺這頭細犬看向了自己的方向,眼神中浮現(xiàn)一股濃濃的哀求之意。
“孽畜,敢尓!”
楊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下子仿佛熱血青年一般沖了出去,也許是那細犬的眼神觸動了他的內(nèi)心,也許是他生而為人的一股堅持,總之,在這一刻,他顧不得那么多了。
伴隨著一聲稚嫩怒吼,他使出自己全部的力氣,小小拳頭如疾風(fēng)閃電般轟向了九頭蟲咬住細犬脖頸的那顆丑陋頭顱。
這一拳包含著楊戩的滔天怒意,也包含著他內(nèi)心一直潛藏的戾氣,所以雖然他一介小小身軀,卻爆發(fā)出了驚人力量。
空氣都仿佛撕裂一般。
凜冽的破空聲驚動了正準備咬斷細犬脖子的九頭怪物,但是已經(jīng)晚了,在它回頭的那一瞬間,一個白嫩的拳頭帶著巨大的力量擊中了它的頭顱。
轟!
空氣中傳來一聲悶響,接著九頭蟲的這顆頭顱就仿佛一個凌空爆炸的西瓜一般,炸成了無數(shù)的血霧。
“嗷......”
劇痛之下,九頭蟲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不過還沒有完,因為就在這瞬間,它其他的頭顱發(fā)現(xiàn)這個小家伙正一臉兇狠的張開了嘴。
“媽呀!”九頭怪物肝膽欲裂,嘶叫一聲,瘋狂的向遠處逃去。
這一刻,它想起了自己母親的諄諄教誨:如果在大荒中看到兩條腿直立行走的怪物,就趕緊逃跑,而且這個怪物越小越要逃。
以前它還覺得自己母親身為妖族太膽小了,但是現(xiàn)在......
“我再也不逃出來玩了,這就是媽媽說的人族怪物嗎?嗚嗚嗚......好可怕!”
“不行,我要勸媽媽離開大荒,對,再也不回來了!”
楊戩呆呆的看著撒腿就跑的九頭怪物,哦不,現(xiàn)在是八頭了,心中一萬個問號飄過,怎么哪里不對???
我都打爆你的頭了,你不應(yīng)該是怒吼一聲和我拼命嗎?
那么慫?
吐糟歸吐糟,但是這時候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楊戩僅僅愣了片刻,就急忙蹲下來查看這頭大犬的傷勢,然而.......
晚了!
這頭高大的細犬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它倒在地上,眼神滿含眷戀的看著懸崖狗崽的方向,淚水已然凝固。
“我......”
楊戩鼻頭微酸,輕輕撫閉它的眼睛后,他鄭重的吶吶道:“你放心吧,從今天,你的孩子交給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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