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變了”
江黎羽的話讓陳千凝噗呲一下笑出聲來,看他在對面醞釀了那么久,還以為他會問出什么驚天大問題,沒想到支支吾吾就憋出這么一句話。這委屈的像小媳婦的樣子讓陳千凝都懷疑起對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江黎羽。
而此刻的江黎羽也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來之前明明什么都想好了,但當看到陳千凝時,準備好的全部措辭都忘得一干二凈。那些質(zhì)問她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看到江黎羽糾結(jié)的樣子陳千凝也不打算為難他,捋一捋自己耳邊的頭發(fā)后認真的看著他,“我怎么變了”?
江黎羽低了低頭,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所有不自信全都來源于陳千凝,“你以前什么都喜歡和我說的,現(xiàn)在我覺得你有點抗拒我”。
不知道為什么江黎羽的話讓陳千凝的心一下子晃了一下,江黎羽他認為自己在抗拒他嗎?看著低著頭的江黎羽陳千凝伸手幫他抬了起來,這不是自己認識的江黎羽的樣子,他是驕傲自信的。
“我沒有抗拒,只是覺得我們長大了,我不能什么事都靠江黎羽了”。
江黎羽伸手抓住陳千凝要抽離的手,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為什么不能依靠?我永遠都是你的依靠”。
江黎羽的話讓陳千凝驚訝的看著他,他知道這樣的話代表什么意思嗎?看到江黎羽真摯的眼神陳千凝開始逃離,使了點力把自己被他抓著的手抽離了出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每次做什么大家都說我都是因為有江黎羽才可以完成,在大家眼里我好像離開了江黎羽就是廢物了一樣”。
“我想證明自己,也不想拖累江黎羽,不是只有江黎羽才可以幫我,我也可以幫你做很多的”。
看著突然聲淚俱下的陳千凝,江黎羽心里也極其的不好受,不知道自己居然給這丫頭帶來了那么多的壓力。伸手幫她擦干凈臉上的淚水,“誰說的哪些鬼話,我們家陳千凝很優(yōu)秀”。
陳千凝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不開心的抿了抿嘴,嫌棄的懟了江黎羽,“也就只有你覺得我優(yōu)秀而已”。
江黎羽被陳千凝的反應(yīng)逗笑了,一個勁的直朝她點頭,“是,我就覺得我們家陳千凝最優(yōu)秀,誰敢說你不好,我第一個出來揍他”。
陳千凝再一次嫌棄的看了看江黎羽,“你都去哪里學(xué)了這些不靠譜的話”。
江黎羽并沒有回答陳千凝的問題,朝陳千凝笑了笑,起身拿起桌上的簽筒往廟里走去。
廟主把江黎羽領(lǐng)了進去,接過江黎羽手上的簽筒后遞給了他兩張紙條,江黎羽打開一看,一張寫著“青梅竹馬,朋友”,另一張寫著,“青梅竹馬,姐弟”。
江黎羽把紙條握在手里,對廟主道了謝,剛轉(zhuǎn)身就聽到廟主在他身后說,“不要以為長時間的相處就能保證你們的感情不變質(zhì),想改變一段已經(jīng)根深蒂固在心里的關(guān)系是一件很難的事”。
廟主的話讓江黎羽更加的握緊了手上的小紙條,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不喜歡別人說他是陳千凝的弟弟,不喜歡大家把他們兩個以姐弟相稱,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他也不喜歡??勺詈笏l(fā)現(xiàn),其實一直把他當?shù)艿艿哪莻€人是陳千凝。在陳千凝心里可能早就根深蒂固了他們兩之間的關(guān)系。
回到宿舍陳千凝的第一件事就是動筆畫畫,在福樹下和江黎羽哭訴時陳千凝好像就知道了,自己的“明天”是什么。
……
周末一大早,舍友們還在睡覺時,訂了早起鬧鐘的薛憶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去洗漱然后出門。
上了公交后,薛憶便打開導(dǎo)航時刻確認自己的位置,這可是她唯一一個為宋瑾逸贖罪的機會,她可一點錯都不能出。
到了目的地看到面前人山人海的人群,薛憶驚了驚但腳下的步伐那是完全沒停下過,拿起手機仔細閱讀黃牛給自己發(fā)來的信息后,便開始在人海中尋找自己要找的人。
可當她找到黃牛后,黃牛報給她和原來不一樣的價錢時,薛憶糾結(jié)的握緊了手里的手機,如果買了這張票,她以后的生活費那是得非常節(jié)約了。
那人看到薛憶糾結(jié)就知道還有戲,馬上添油加醋的說道,“小妹妹,這可是最后一張了,你不要我可賣給別人去了,我相信不論我說多少錢都會有人買的”。
薛憶咬了咬牙,禍是自己闖的,后果肯定只能自己承擔(dān)了,可偏偏老天爺不可憐她,明明她都打算大出血了,不知道又從哪里出來了個人,硬生生的開始和她搶票,她手里的那些錢怎么可能搶的過別人。
感受到薛憶哀怨的看著自己,黃牛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個客人。把薛憶拉到了一旁,向她指了指一旁排著長長幾條隊的人,“看到那群人沒有,她們都是沒票的人,但展覽結(jié)束后sunshine會從里面出來,如果你們幸運的話可能會見到他?!?p> 薛憶激動的和黃牛道了謝,跑到那里后便馬上和她們一樣排好隊,時不時張望著看能不能看到sunshine。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月末的天氣,薛憶一會伸手裹緊自己的外套,一會伸手捶捶自己站累的腿,突然特別佩服那些一整天在機場為他們偶像接機的粉絲。
人群中突然有了躁動,薛憶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已經(jīng)有人陸續(xù)不斷的開始退場了,馬上又精神抖擻了起來到處張望,希望可以看到sunshine。
宋瑾逸出門看到門口那一群人時臉上并沒有過多的表情,畢竟每次他來觀看展覽都能看見一模一樣的場景。
可當他被周圍的人討論聲弄得再次看過去時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就不淡定了。急沖沖的往薛憶哪里走去,以至于他都沒有想過,為什么在人海里他可以一眼就看到并認出薛憶來。
還在人群中觀望的薛憶感受到自己被人拉走后,馬上著急的拍打著面前抓著自己那人的手,“你干什么”?
宋瑾逸一路上都沒理會身后掙扎著的薛憶,把她帶到空曠的地方后才停下來轉(zhuǎn)身面對著她。
看到面前的人是宋瑾逸,薛憶及時制止了自己那即將揮出去的巴掌,心里懊惱的嘀咕著,“天啊,自己既然連宋瑾逸都認不出來,還在他身后發(fā)瘋了那么久”。
宋瑾逸看到薛憶發(fā)現(xiàn)是他后馬上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臉上便沒再那么嚴肅,她也還知道自己錯了。
但看到她被凍得通紅的臉,火氣又一下子涌了上來,一邊解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一邊質(zhì)問她,“就那么喜歡sunshine”?
知道自己被誤會的薛憶馬上向宋瑾逸擺了擺手,生怕宋瑾逸以為自己是因為喜歡sunshine,才嫉妒的去打壞了他專屬的sunshine的保溫杯。
“不是,我想賠給你那個杯子,但上面有sunshine的簽名,所以就想來碰碰機會”。
聽著薛憶越來越小的解釋聲,宋瑾逸無奈的嘆了嘆氣,“不是說不要你賠了”?
“那么貴重的東西,怎么可以說不賠就不賠”。
宋瑾逸捏著薛憶的下巴,非常認真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我說不要賠就不要賠”。
對于薛憶來說,宋瑾逸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就一句話薛憶便乖乖的點了頭。
把自己肩上的包打開拉鏈,從里面拿出東西遞給宋瑾逸,“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和你的杯子只差了一個簽名”。
宋瑾逸看著面前的杯子楞了楞,雖然沒有簽名但宋瑾逸知道這個杯子還是很難買到的。伸手接過了杯子,心里對薛憶又多了不一樣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