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的消息一出,除了被禁足的蘭婷殿和鎏芳殿不知之外,整個后宮都沸騰起來了。
宸妍殿,瑾瑤面色陰沉,腳邊是一杯被打翻在地碎得不成樣子的茶杯,殿內(nèi)氣壓凝重,覓心誠惶誠恐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的伏在上收拾殘局。
瑾瑤緩了一口氣,歉意的去扶覓心,柔聲道“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p> 覓心趕緊搖頭,“是姑娘受委屈了?!?p> 瑾瑤凄楚一笑,“我有什么可委屈的?王從來就不知道后宮里還有一個我。”她嘆了嘆氣,“你下去吧,我想靜靜?!?p> 覓心只得恭恭敬敬退了下去,瑾瑤揉了揉眉心,往內(nèi)殿走去,像尋找療傷的地方一樣縮進(jìn)床榻里,放下層層紗幔,嚴(yán)嚴(yán)實實將自己隔絕到紗幔的后面。
入夜,甬道傳來接后宮女子去侍寢的步輦聲,那車轍碾過地面回蕩出來的聲音羨慕了一眾寂寞空對晚的女子們。
那步輦也著實過分,招搖過市的途徑各宮殿前,還要各宮殿女子出來恭送,意在皇恩浩蕩,后宮上下理應(yīng)千恩萬謝。
止云兮被禁足,自然就不用出去恭送,但步輦經(jīng)過的聲音可是聽得分明。
“外面為何有步輦經(jīng)過的聲音?”止云兮奇道。
翠心有些為難,不知要如何回答,止云兮這就更奇怪了,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姑娘,我說了,你可別多想,后宮恩寵本就是說不定的事,我們眼下雖被禁足了,不代表我們就沒有機(jī)會了?!贝湫氖孪纫桓毕M乖瀑庥行睦頊?zhǔn)備的謹(jǐn)慎說道。
止云兮又無奈又是好笑,“你倒是說啊?!?p> “殿外是接后宮女子去承歡殿侍寢的步輦聲?!贝湫男⌒牡馈?p> “我當(dāng)是什么呢,倒是你,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嚇到我了?!敝乖瀑獠灰詾橐庑Φ?。
翠心欲言又止,終還是開口低聲道“這是王登基以來第一次招人侍寢。”
止云兮的笑容凝在臉上,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不能吧?后宮這么多人,難不成他只看不碰的?”
她問完后,得到翠心的默認(rèn),翠心的臉上如實的寫著“就是這樣的”,止云兮愣了半會,轉(zhuǎn)不過彎來到被氣出了笑來。
“他是什么意思,有病嗎?”止云兮在問翠心,但更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這話可說不得?!贝湫木o張的趕緊罷手,生怕誰聽到了似的只求止云兮別再說了。
止云兮若有所思的將搗了一天的花汁用個干凈的玉缽盛好,繼續(xù)投入到胭脂水粉的研制中,翠心也不敢再說什么,示意其他侍女將石桌清理干凈。
過了一會,止云兮停下手中的活,問翠心道“會不會他想要誰侍寢直接就到那個人的寢殿去?”
“不會的,這事宮人都得記錄著,皇嗣的綿延不是兒戲,需明確記載方可?!贝湫膿u頭道。
止云兮笑笑,“說的也是。”
那她就更不明白了,他要這么多美人又是為何,難道僅僅是希望自己的后宮壯觀些?
匪夷所思。
青沅有些小激動的問道“那王算不算潔身自好的典范?”
“自然是。”翠心肯定道。
青沅忍不住遙想“也不知怎樣的女子才能得到王的另眼相待?總覺得一旦王愛上了誰,定百倍千倍的對那個人好。”
“我也這么覺得?!贝湫臒o比虔誠道。
止云兮扶額,一個兩個都在做什么白日夢呢?這后宮什么女子沒有,可見過他對誰上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