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溆想要發(fā)作,但止云兮的表現(xiàn)實在沒有給她發(fā)作的點,她只得氣急敗壞的“哼”了一聲,隨即徑自去挽夏沉暄的手臂,邀請夏沉暄重新落座亭中。
夏沉暄看了止云兮一眼,淺淡開口道“去吧。”
止云兮得到特赦,哪里還愿意耽擱,隨即一個福身便知書達(dá)理的朝石階走去,沿著石階一步步遠(yuǎn)離夏沉暄的目光,她無由來一陣輕松。
身后,三人的談笑風(fēng)生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離耳畔。止云兮回到蘭婷殿,翠心趕緊迎了上來扶住她,這一扶,她只覺得強撐的一股勁終于得以松懈下來,邁開的腳步都變得有點打顫。
“姑娘,您真是嚇?biāo)牢伊?。您怎么,怎么就和逍遙王較那個勁呢?!贝湫暮笈碌恼f道。
止云兮筋疲力竭道“回寢殿?!本瓦@么一出戲,她就累得話都不想說,不過雖然身心疲憊,她仍維系著該有的莊重得體走回寢殿,直到所有侍女替她沐浴更衣完都退下去了,她才毫無形象的癱軟在梳妝鏡前。
一頭的長發(fā)瀉在身后,有些滑到臉頰鋪到梳妝臺上,面紗還掛在臉上,她有氣無力只管忽視掉。
緩了好久,她終于緩過一口氣,直起身板,將頭發(fā)盡數(shù)挽到一邊,然后默默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說不清自己究竟懷揣怎樣的心思取下了蒙住半張臉的面紗。
鏡中的容顏,那些丑陋的傷疤已經(jīng)消下去了一些,憑心而論,不算太影響整張臉的顏值了。
但,她莫名就嘆出了一口氣。
止云兮回神,她在嘆什么氣呢?對于莫名其妙的行為,她只得自嘲的笑笑,隨即取出藥膏繼續(xù)抹到傷疤處,然后戴上一張新的面紗。
做好這一切,她便坐到書案旁取了一本詩集隨意翻閱起來。
以前在天止國的公主府,自由又散漫,毫無拘束,想去哪就去哪,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從未有過所謂無趣的時間需要打發(fā),現(xiàn)在唯有詩書作伴,多少有些寂寥難耐。
待午膳傳后,她一定要規(guī)劃好自己的后宮生活,除了已定下的那些繁榮富強的計劃,她得安排好日常的小資小調(diào),人一旦太過市儈,就容易迷失自己,她不要為了報仇雪恨而變得面目全非。
琴棋書畫,樣樣不能丟,武學(xué)修習(xí),十八般武藝也要涉獵,她不求女俠橫空出世,只求可甜可咸靜如秋月動若朝霞,彈得了琴,殺得了敵,不害怕,不浮夸,獨自美麗。
這真是完美女子的終極模樣。止云兮笑笑,看來長路漫漫不可懈怠了。
然而,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沁風(fēng)亭那一鬧,她的蘭婷殿變得受歡迎起來了,這令人費解的熱度,著實讓她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她們看到她有利可圖?究竟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止云兮百思不得其解,再怎么無解也阻止不了宮中女子前來攀親近的步伐,于是,她想要獨自美麗的美好愿望就此泡湯。
畢竟,不與人為惡是生存之本,當(dāng)然對此她也不是很熱絡(luò),你來,我就靜靜的接待,你走,我也無需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