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問
韓仕源大軍已離開天門口,給我留下個營帳,我將金三昆幾人分別關(guān)押在其中。
金三昆的心腹是他遠親叫金寶,留著兩撇八字胡,臉色青淡,身形瘦削,乍看以為是個文弱書生。
我上下打量金寶,見他一臉諂媚,強忍揍人的沖動:“你可知金三昆為何不去御敵?”
金寶戰(zhàn)戰(zhàn)兢兢,為難道:“我、我不知道啊。”
我輕哼一聲,不緊不慢道:“看到外面的烤肉了。那個香不香?”
金寶不明所以的點頭。
“可惜烤來烤去都是野豬,不知道烤烤人肉,會是什么感覺?”我含笑看著金寶,“不如今天就試他一試……”
金寶瞬間臉色煞白,身體抖如篩糠,連連求饒:“將軍,我真不知道啊。小的曾經(jīng)問過,但金三昆小心的很,始終未說原由啊?!?p> “來啊,把火架起來。”我摩挲著下巴,看著金寶似考慮,“先烤哪部分吶?“
手下利落的在營帳內(nèi)搭起火堆,我毫無波瀾的指揮道:“先烤烤小腿吧。烤好砍下來,扔給狼嘗嘗?!?p> 金寶見我真要烤他,嚇得他匍匐在地,連連磕頭。無奈被人架到火堆旁,被撕開褲腿,他嚇得一個抖索,一股水柱順著大腿傾泄而下。
“我說,我說……”金寶眼見自己的光裸小腿架到火堆旁,接觸到溫?zé)?,想縮回但被牢牢的固定,心理徹底奔潰,“金三昆與康王有所來往,我猜這事跟康王有關(guān)。其他真不知道啊。將軍,饒命?!?p> 觀察他半響,不似作假。金三昆與康王有來往,我早已知曉,金三昆最大的靠山尚未能一手遮天,他竟敢駐留此地,遲遲不去御敵?;蛟S只有一個可能性,芳瓊國根本無心出兵攻打,駐扎離江南岸只是為了給誰制造機會,牽制我方有生力量。所以,金三昆不去御敵,戰(zhàn)事也不會起,自然更不會有什么戰(zhàn)報??煞辑倗鴶貧碓L使節(jié),又說不通。若是無意開戰(zhàn),但陣前斬殺使節(jié),無疑是宣戰(zhàn)。
我左思右想沒有結(jié)果,沉默而漸漸凝滯的氛圍,令金寶陷入極度的不安,當(dāng)我再次問他時,金寶如倒豆子般乖乖回答。
為了解開心中疑惑,我來到被五花大綁的金三昆前。他一見我,怒目圓睜,破口大罵:“老子是將軍,是朝廷封的四品將軍,你、你們沒有資格問老子?!?p> 我淘了掏耳朵,這人的肺活量不錯,大罵大喊不帶喘的,忽厲色道:“金將軍,你抗旨不赴離江,已犯欺君大罪;欺君大罪,罪誅九族。你還知道將軍是朝廷封的,確定不是康王封給你的。”
金三昆身形微有一滯,神色有一瞬慌亂,但他很快用清咳掩飾,哈哈大笑:“你不用試探老子。老子只是在等糧草,一旦糧草齊備,就會拔營前往離江御敵。”
“讓我想想,你為什么會躲在這里?!蔽衣宰魉妓鳎告傅纴?,“康王一心想奪位當(dāng)皇帝,可他的兵遠在北方,一時半會無法趕來,就算趕來,必然引起太后一黨的警覺,說不好康王的大軍未到,康王本人就已赴黃泉。他只能選擇拉攏朝中手握兵權(quán)的人?!?p> 金三昆雙眼低垂,一副事不關(guān)己模樣。
“而你就是其中之一。你一直不服田懷義,認為他只不過是個白面書生,何德何能當(dāng)上城郊大營的大將軍?!?p> 金三昆輕哼一聲,極為不屑。
“所以你想取而代之。”
“能者居之,有何不可?!苯鹑ッ碱^一挑。
“我想康王給你的好處,便是大將軍位吧,統(tǒng)領(lǐng)皇城大軍,好不風(fēng)光。”隨即我輕嘆一聲,“芳瓊國雖殺了使節(jié),屯兵離江畔,但根本不會進攻。而康王讓你駐扎此處,就為逼宮!”
金三昆臉皮微微抖動,忽又大笑:“異想天開。就算老子欺君,也要皇帝下令,還輪到你們這幫雜碎?!?p> “戰(zhàn)場無情,萬一有個不長眼的箭啊刀啊什么的,一不小心在將軍您的身上開個洞,也是常事。您說吶?!毖镜?,你繼續(xù)橫!
“你、你敢!”
“我是不敢,但田大將軍應(yīng)該夠資格了吧?!睆慕鹑サ姆磻?yīng),肯定了我的猜測,芳瓊國定與康王私下達成什么協(xié)議,讓其牽制我方軍力,減弱皇城的防護能力;發(fā)動奪位之時,金三昆帶兵殺回皇城助康王奪位。
我當(dāng)即決定潛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