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匪少暖香

盜銀

匪少暖香 王應(yīng)升 4628 2019-08-03 09:48:59

  搶贓銀最好不費一兵一卒,況且也沒什么兵可給我使的??粗淦堑膸讉€算不上戰(zhàn)斗力的人,一再的暗暗叫苦。我是哪根筋錯位了,答應(yīng)攬下這趟苦差事。

  “張師爺,你可有什么辦法?”不是師爺嘛,應(yīng)該是匪窩里的智多星吧,我試探的問道。

  張師爺一臉凝重,沉思片刻后,低聲道:“兵法有云: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上策也。”

  “你個唧唧歪歪,急死俺了,到底是什么法子?!贝罄洗致牭牟荒蜔?p>  張師爺蹲下身,隨手用石子擺出幾個點,繼續(xù)道:“第一段路,打草驚蛇;第二段路,繼續(xù)打草驚蛇;第三段路,偷梁換柱,竊取贓銀?!?p>  狼來了……大胡子一行人本就神經(jīng)緊張,一路過來定是疲憊不堪,人總會有一時松懈的時候,只是將他們的疲憊感提前釋放出來。我考慮片刻,點頭贊同,對具體細(xì)節(jié)進(jìn)行詳細(xì)商量。待我拍板敲定方案已過去兩時辰,事不宜遲,按照計劃,阿飛與黑傻、大老粗去第二段路設(shè)置障礙,張師爺與荇姐去第三段路準(zhǔn)備。至于我嘛全程跟進(jìn)。

  天色漸暗,我悄無聲息的接近大胡子一行人。大胡子幾個人正停歇在河邊,或站或坐的圍在馬車旁,而馬被解開放至草叢茂盛處。

  我從布袋中拿出豆子,趁著大胡子幾人不注意,雙指一彈,一粒粒豆子如流星般悄無聲息的落入馬嘴下的草叢上。

  吃多點,越多越好。我加快手上動作,半袋豆子瞬間消失。果不負(fù)我期望,兩匹高頭大馬甚是喜歡帶有香味的炒熟巴豆,嚼的巴茲巴茲響。

  不多久,大胡子令手下起身出發(fā),似要連夜趕路。幾個人疲憊的臉上雖不樂意但也只能聽命??沙霭l(fā)沒多久,馬兒突然停住不動,連連放屁拉屎,熏的幾人跳腳退開。

  大胡子一臉疑惑,下馬檢查一番。只見兩匹馬已拉稀連連。一時之間,馬屎味撲鼻而來,連隱藏在樹枝之間的我都不幸中招。見馬病發(fā),料定大胡子一行人不可能自己扛著五千兩黃金趕路,我悄然后撤,味實在難聞。

  半夜時分,我如鬼魅般再次出現(xiàn)在大胡子停歇附近一棵樹上,實行第二步。只見大胡子倚靠著馬車輪子正閉目養(yǎng)神。旁邊或坐或臥著幾人,以幾個木箱為中心,四散開來。可憐拉稀不斷的馬兒被栓在別處,早已雙腿跪地,匍匐在地,一副萎靡景象。

  不久,阿飛像趕路人般匆匆往大胡子停歇地方走,步子急促,聲音由遠(yuǎn)及近的進(jìn)入大胡子的警覺范圍內(nèi)。果不其然,第一時間一雙賊亮的眼睛盯向阿飛。

  只見阿飛抬頭朝大胡子笑笑,表示友好。

  哪知卻惹來大胡子一眾人集體起立,拔刀而對。

  只聽“什么人?”大胡子一聲吼,阿飛渾身一顫,抱緊包裹,弱弱的回道:“小.小民陳阿狗?!?p>  “到這里來干什么?”大胡子一副審問犯人的口吻。

  “小民到城里找、找大夫……”阿飛依舊一副膽小怕事被驚嚇的摸樣。

  大胡子眼神示意一旁的手下,手下一見,動作利落的跑到阿飛跟前,一把奪過包裹,將包裹拆開。包裹內(nèi)一套換洗衣物,幾塊餅,別無他物。

  演戲演全套,阿飛見包裹被奪,忙求饒道:“大、大爺,俺沒啥東西可以孝敬您,那、那包裹是我唯一可以給的。求大爺饒了小民,小、小民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姊妹,一家全靠小民操持,求大爺饒了小民。小民回去后一定天天給菩薩上香,保佑大爺長命百歲?!?p>  “夠了,誰要你這些個破玩意?!币蝗藰O為不耐煩。

  大胡子走近幾步審視阿飛幾番后,揮了揮手,眾人收起手中刀刃,眼神之中已不再那么戒備。

  “你走吧?!贝蠛訉咏o阿飛,轉(zhuǎn)身回到馬車旁坐下閉目養(yǎng)神。

  阿飛驚慌失措的收拾起包裹,一路小跑,身影漸漸沒入墨色之中。我緊隨阿飛而去,至于我的任務(wù)圓滿完成。

  “夠遠(yuǎn)了,別跑了?!睆臉渖下湎?,我站立在阿飛面前。

  “十爺?”阿飛一臉詢問樣。

  “安了,我辦事你放心。嘿嘿”趁大胡子一幫人注意力全在阿飛身上時,我借著阿飛大聲求饒時朝馬車輪子轱轆縫隙間射入細(xì)小尖石,以增加車輪子的摩擦力。

  “你們準(zhǔn)備怎么樣了?”

  “準(zhǔn)備好了?!卑w回道。

  我很期待接下來將發(fā)生的,從沒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事,現(xiàn)在竟有種莫名的興奮。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我與阿飛,黑傻早早的埋伏在第二段路上。古時沒什么水泥,全是人走出來的路,所以地面坑坑洼洼是常有的事。不過這段路經(jīng)過改造,就顯得更顛簸更難走。

  不久,大胡子一行人出現(xiàn)在我視線范圍內(nèi)。經(jīng)過一夜我有意無意的制造聲音,他們顯得極為疲憊。馬兒邁步顯得無力,在無情的鞭打下,倒也走快不少??上б贿M(jìn)入坑洼路段,馬車時不時的滑入路坑,大胡子一行人一陣忙碌,使出吃奶力氣推著馬車。不一會兒,幾人疲憊的坐在地上喘粗氣,推一次還可以,推很多次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大胡子眉頭緊鎖,表情越來凝重,下令:“快,起來,不想死的加緊速度離開。”邊抽出腰中大刀,戒備的四處查看。

  其他人見頭子如此,明白事出蹊蹺,箱子不可出事,可他們的命更寶貴,紛紛提起精氣神,加緊手下的活,推著馬車顛出一個個路坑。

  突然“嘭”的一聲,幾個木箱滑落馬車,一個車轱轆放飛自我,九曲十八彎的行進(jìn)一段后終跌倒在地。馬車的輪子無法承受五千兩黃金的重量,終于宣告罷工。頓時,大胡子一行人面色遽變,只聽“快,把木箱抬起來。你們?nèi)齻€注意周邊情況?!?p>  看著路上忙亂的人,我不由狡黠一笑,非常滿意自己的杰作,示意阿飛與張師爺會合,實行最后一步。

  我依然屏息隱藏著一路跟蹤大胡子,看著他們想盡辦法運幾木箱子。馬匹筋疲力竭,無論他們怎么抽打,作死般跪倒在地,一動不動。大胡子幾個最后采取三個人抬一個箱子方式,十幾個人輪流換著抬。但要到最近的城里換個馬車,還有十幾里的路程,夠嗆。

  自始至終,大胡子表情凝重指揮著手下,時不時抬頭查看的頻率高了許多。警惕心不是一般的高。我暗忖,看來要成功,必須把大胡子先給解決了。

  日已高升,正午的太陽毒辣非常。大胡子并未下令停歇,繼續(xù)趕路,雖然趕的速度有點慢。不過終于在日落之時,到達(dá)了我們設(shè)定好的第三個點:一間小茶鋪。

  從我土匪洞穴到咸城的中間路段,原本就有一間茶鋪,就是被荒棄了一段時間,經(jīng)過打掃,還是像模像樣?,F(xiàn)在這家茶鋪卻是疲憊不堪行路人求之不得的停歇處。

  日落時分,茶鋪內(nèi)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正在收拾屋外碗筷,似要打烊了。大胡子一行人看到茶鋪,大胡子神色依舊,可他的手下無不一臉渴望,現(xiàn)在他們極需要休息,最好來碗涼茶。

  隊伍中有一人請求大胡子讓他們稍作休息后,頓時引起其他人的共鳴,紛紛央求。

  大胡子知眾怒難平,點了點頭。一行人無不欣喜,跑進(jìn)茶鋪,利落的放下幾個木箱子,放下手上刀具,坐下,叫道:“店家,來四壺涼茶,再來點吃食。”

  大胡子默不作聲的坐在一個木箱之上,靜觀其變。

  “喲,好、好,幾位大爺稍等片刻,老朽就來?!崩险呋ò最^發(fā)下,一笑滿臉滄桑。張師爺?shù)膴y化的不錯。我心中評價。

  不一會兒,荇姐端著幾碟小菜,擺于桌上。張師爺手上拿著茶壺與碗碟出來,正要給眾人一一倒上時,大胡子阻止道:“慢著。”說罷,一把拿過茶壺,只見他拿出一支銀針,放于壺中晃了晃,拿出一看,未見銀針變色,又將茶壺還給張師爺,道,“倒吧?!?p>  “是、是,”張師爺頗有驚嚇之色,抖抖索索的給眾人倒上茶水。

  張師爺將倒?jié)M茶水的碗遞到大胡子面前,大胡子接過后卻不見其飲用。當(dāng)其他人喝了好幾碗涼茶后,只見他才慢慢喝了一些。

  張師爺自己拿著一壺酒水在一旁自飲自酌起來,但酒香為卻飄入了眾人鼻中,惹的他們猛吞口水,相對于寡而無味的茶水,酒注定充滿著誘惑,深深刺激著已許久不曾碰酒的酒鬼們。

  “嗨,老頭,你喝的啥酒啊,這么香?!苯K有人忍不住,開口問。

  “嘿,這是老朽自釀的花雕。”張師爺似頗感自豪的回道,“大爺,來一杯?”

  “嘿嘿,那、那來點?!甭氏乳_口問的漢子忍不住,兩眼放光般應(yīng)道。

  “徐力,不準(zhǔn)喝酒?!蹦闹蠛泳褪且粋€冷硬的命令。頓時眾人焉了,只能認(rèn)命的喝著越發(fā)淡而無味的涼茶。

  “你想干什么?”大胡子一臉肅殺的質(zhì)問張師爺。

  “老、老朽沒、沒干什么啊,”張師爺一臉苦樣。

  “這位客官,俺爹就自己吃個飯,礙著誰了?!避艚銖奈輧?nèi)出來,雙眼對上大胡子,繼續(xù)道,“各位客官要喝便喝,不喝,小民也不做幾個爺?shù)纳?,請自便?!?p>  我聽罷,嘴角抽搐,荇姐您是在趕客吶,還要不要那黃金了。

  “嘿,小娘子,莫氣。我大哥就是最近有點累。莫怪莫怪。”有人出聲解圍。

  “哼?!避艚阋荒槻恍?。

  令我沒想到,原本大胡子還在懷疑,此刻被荇姐看似趕客的行為,打消了他心中幾分懷疑,也為接下來的行動,帶來了機(jī)會。

  大胡子喝茶的速度慢于其他人,他的手下沒事,但他突然眉眼微動,身體前傾,一手撫上肚子,他再次查看其他人表情均是無恙。不一會兒,大胡子匆匆吩咐幾句,跑出茶鋪隱身夜色中。

  機(jī)會來了,只聽張師爺吧唧吧唧的品嘗著美酒,一臉享受,看的其他人猛吞津液。荇姐適時再端上幾盤菜,看著眾人,慫恿道:“幾位客官可要品嘗下俺爹的美酒,一直以來就俺爹夸他酒釀的如何如何好,可俺又喝不慣那酒。看俺爹一人喝著,真瞧不出有什么味道。”

  眾人早按捺不住,你看我,我瞧你。

  荇姐繼續(xù)道:“你們的頭不在,喝點應(yīng)該沒事吧。茶水都沒了,只有酒了?!币荒槻缓瓤上У哪印?p>  張師爺站起來,拿上酒壺,不由分說的給其中一人倒上美酒,頓時酒香四溢,“來,幾位爺想必也是遠(yuǎn)道而來,嘗嘗老朽的手藝?!?p>  被倒上酒水的漢子,喉結(jié)滾動,猛然間豁出去的一副樣子,端起碗便喝,其他幾人看有人出手,也從張師爺手上拿過酒壺,如饑似渴般猛灌。

  “慢慢喝,慢慢喝……”張師爺連連喊道。大胡子的手下體力已是輕弩之末,本是疲憊不堪,經(jīng)酒與茶水的化學(xué)反應(yīng),很快睡的不醒人事。

  我、黑傻、大老粗伺機(jī)而動,動作麻利的抬出早準(zhǔn)備好的木箱,偷梁換柱。正當(dāng)要離開時,我改變主意,將部分黃金鋪在調(diào)換的木箱上層,至于黃金下面的就是些石頭。

  一切妥當(dāng)后,我讓張師爺、荇姐繼續(xù)演戲。

  張師爺灑了一身酒味裝昏睡。

  大胡子喝了摻有瀉藥的茶水,終于被折騰完回來,但一見眾人橫七豎八的或躺或坐的摸樣,怒色上涌,不由分說手提大刀沖進(jìn)茶鋪屋內(nèi),大吼一聲:“賊人,……”

  “啊——”一聲尖叫沖破寂靜的夜晚,隨即屋內(nèi)傳來破裂之聲。

  大胡子滿臉通紅,狼狽退至屋外。而屋外眾人被一聲凄厲叫聲驚醒,茫然失措的叫道:“怎么了、怎么了,著火了?”“在哪、在哪?”

  待眾人確定大胡子的異樣,均問道:“頭,怎么了?”

  大胡子吹胡子瞪眼,怒視眾人,疾步來到其中一個木箱前,動作未曾有一絲遲疑,利落的打開木箱,剎那間金燦燦的黃金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一行人發(fā)出陣陣咂舌之聲,均被木箱里的黃金吸引。大胡子臉色一沉,立刻關(guān)上木箱,接連幾個箱子皆是如此,心中雖有疑慮,但事實擺在他眼前。

  眾人見這么多黃金,看的眼睛都直了。大胡子察覺眾人的不對勁,立刻合上最后一個木箱,只見他眼神一凜,沉聲道:“酒醒了,出發(fā)?!?p>  眾人見頭神色甚為不佳,也知自己理虧,不敢造次,聽命的上路。

  確定大胡子未在細(xì)查木箱子,只是一味的快速離開。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放下,我走進(jìn)茶鋪內(nèi),荇姐滿臉血色,抿著嘴坐在椅上,愣愣的看著地面。張師爺已起身,默然無語。

  “剛才怎么回事?”我一臉疑惑。

  張師爺看了眼荇姐,頗有幾分尷尬的笑了笑,“十爺,沒事。那幫人走了吧?!?p>  我點點頭,可是在荇姐與張師爺之間好像有點啥,不過他們不愿說,我也不好再問,道,“回去吧,他們都等著我們?!?p>  得到的贓銀大約有四千兩,阿飛按我的意思融了黃金重塑,換成碎銀,在城里買大量的米糧、藥材以及各類食材,分多次小批量的送到沛縣百姓手里。

  我也沒閑著,作為強(qiáng)盜頭總要有個窩,查看原來阿飛他們的強(qiáng)盜窩后,經(jīng)過一番勘察,終于被我發(fā)現(xiàn)一座高山近山頂處有一塊平坦之地,人跡罕至,居高臨下,稍作開鑿便可作為據(jù)點,背面是倒懸山崖,正面密林叢生,發(fā)現(xiàn)不易,況且在山腰處設(shè)置機(jī)關(guān)與放哨點,層層而上,可攻可守可退。

  將我的想法與張師爺、阿飛等人細(xì)說下,他們皆一致同意。于叔一家三口在我游說下,搬出了密林的茅屋,一同建設(shè)強(qiáng)盜窩。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