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印抓著這女人飛到四季青門口,那女人看見熟悉的地方便突然興奮起來,在半空中張牙舞爪。他原本就擔(dān)心會抓不穩(wěn)她的衣服把她摔著,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到了地方他還以為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可誰知道她突然胡亂撲騰起來,一折騰那衣服果然裂了開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從半空中掉下去,抓都來不及。
“洛洛?怎么是你啊?”
那人身上雖然破破爛爛的,頭發(fā)還凌亂不已擋住了大半張臉,可是那身形動作,那罵人的聲音和語氣無不透露出她的身份。
而且……放眼整個鳳城甚至整個南洲國,除了醫(yī)神之女洛洛和這人至親的妹妹,哪個女人還敢這么罵他?
哦對,還有她自己。
“白姐姐?”
洛洛從地上爬起來之時只顧著罵身旁的大鳥,卻沒看見一邊站著的白岫。直到白岫喊了她一聲之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邊還站了其他人。
“嗚嗚嗚嗚,白姐姐我可算回來了,我可算是見到你了?!?p> 洛洛認(rèn)清眼前之人正是白岫時,便突然張開自己的懷抱撲向她,把她緊緊抱住,在她的肩上大哭起來。
白岫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fù)過來,被她這么猛地一撲便有些站不穩(wěn),踉蹌了半步才穩(wěn)住了身子。
“怎么了這是?誰欺負(fù)你了?”她安撫著懷中的洛洛,可她只是一直啜泣著,眼瞧著她也沒辦法回答她的問題,只好抬起頭來質(zhì)問一旁的大鳥:“唐印,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洛洛怎么搞成這副樣子了?還有啊,你怎么就把她從天上扔下來了呢?”
大鳥面對著白岫的質(zhì)問,即是生氣又很是委屈。
他見自己這幅形態(tài)也不方便說話,便逐漸變回了人形。
只是這人形還未完全顯露,他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開口辯駁起來:“我抓著她一路都平安無事,方才明明是她看見四季青的門牌之后激動地掉下來的好吧!”
“那她這又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問她!”
得,這說來說去還是得問洛洛。
眼看著四周的人越來越多,白岫心中也逐漸煩悶起來。
“出什么事了?”正當(dāng)她苦惱之時,少真突然出現(xiàn)在了人群之中。
他原本正在后廚為白岫準(zhǔn)備著藥膳,聽見外頭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便出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圍堵著看熱鬧的人群擋住了出入的通道,客人們想要進(jìn)出都成了問題。
眼瞧著生意也沒法做了,少真覺得他不能就這么袖手旁觀,于是決定上前把堵在門口的人驅(qū)散開來。
“少真!”
他的出現(xiàn)讓白岫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想讓他趕緊把自己解救出去。
人群中傳來白岫的聲音,讓少真有些疑惑。
他往人群中間張望而去,只見白岫被一個白衣女子緊緊地抱著,而身旁站著的正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兩個女人的唐印,看他那樣子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少真排開眾人走到他們的面前瞧了瞧,想明白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轉(zhuǎn)身對著眾人說道:“諸位都散了吧,沒什么熱鬧可看的。”
也不管眾人是否把他的話都聽了進(jìn)去,他又回頭對白岫他們?nèi)苏f道:“進(jìn)去里面說吧,這里人太多了。”
“行了行了,別抱著了?!?p> 唐印撬開洛洛緊緊抱著白岫的手,拉著她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jìn)了四季青之中。
白岫脫離了洛洛的懷抱,頓時松了口氣。
這小丫頭片子的力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大了?
還是說只是因為她稍微有點虛弱才顯得她力氣大一些?
“岫兒,我們也進(jìn)去吧?!?p> 白岫早上才剛剛出來,如今便這般折騰,少真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白岫朝他點了點頭,排開人群和他一起往里頭走去。
圍觀的群眾瞧著人群中的三人都走了,剩下這一片空地也沒什么好看的了,便四散而去,繼續(xù)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唉,我真拿你沒辦法?!?p> 白岫進(jìn)來沒多久,便聽見前頭的唐印無奈地和哭哭啼啼的洛洛說著話:“我都跟你說了不要亂動,你這衣服這么薄,稍微動一下就有開裂的可能,再加上我飛了這么久,你那衣服能支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限了。這回摔疼了吧?長記性了吧?”
唐印雖然嘴上像是在訓(xùn)斥著洛洛,可那語氣中卻是帶了些無奈與心疼。
他掏出自己的帕子,撥開她披散在眼前的亂發(fā),輕輕地擦去了她臉上的塵土,“你說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醫(yī)神洛長川的孩子,這幅樣子走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p> “我......我才不......不在乎別人怎......怎么看我呢。”洛洛哭地兇了些,此刻想收都收不回來,說話也不利索了,可她似乎還未消氣,倔強地仰著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和唐印較起真來:“你......你要是覺得......我......我丟了你的......臉,那你......你就走......,我......我不用你管!”
唐印瞧著她臉上鼻涕眼淚都混一塊了,可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如今是何形象,執(zhí)拗地與他慪氣,那模樣讓他無可奈何,卻又覺得好笑,“行啊,那我可走了,你就留在這慢慢哭吧,哭夠了你再回去?!?p> 話音剛落下,他便收回擦拭她臉頰的手,轉(zhuǎn)身裝作要離去的樣子。
“別......”洛洛見他似乎真的要把她丟在這自己先回去,嚇得她慌亂地拉住他的衣袖,緊緊攥在雙手之中,委屈巴巴地對他說道:“我......我不是......”她想把他挽留下來,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你就放心吧,他才不會走?!?p> 白岫來到他們的面前,看著唐印那得意的樣子,不忍心讓洛洛就這么被戲耍了,便連忙拉過她的雙手,把唐印的衣袖抽了出來一把甩開,又對她安慰道:“你就算趕他走他也走不了多遠(yuǎn)的。我跟你說啊,百花節(jié)那天他喝醉了酒,元青好心把他送回去,可是他唔唔唔......”
即將說出口的話還未說完,一只大手便果斷地伸了過來把她的嘴給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那剩下的話語也就只剩下個音調(diào),讓人根本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么。
“那個洛洛啊,你先在這找點水洗漱洗漱,再讓岫兒給你打扮打扮。等你梳妝打扮好了我再陪你一塊回去好嗎?”
唐印生怕白岫會把他醉酒后發(fā)生的事情告訴洛洛,緊緊地抓住她,捂住她的嘴,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白岫狠狠地瞪了唐印一眼,那眼神似乎就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元青好歹也是她的人,他對元青做出這般丟人的事情還不許她說出來了?這是什么道理!